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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怕母亲对程铮有看法,只得道:不是的,是我不想叫他来,我跟他还没到那一步呢。既然您们想见他,等我改天叫他来。话虽如此,格格心里仍是犹疑,究竟叫不叫程铮来她家呢。
    同学会安排在西单附近的一家餐厅,很多人都去了,大家聊着一年来在社会上工作的感受,话题多的几天几夜说不完。
    格格和以前的室友毕晓秋坐在一起,毕晓秋悄悄问格格:杨鑫言也来了,和你打招呼没有?她口中的杨鑫言正是格格大学时的男朋友。
    没有啊,他也来了吗,我怎么没看到?格格抻着脖子去看,看了半天才看到杨鑫言和班里的一群男生坐在靠窗的一桌。毕晓秋不屑的哼了一声:他现在可狂了,进了奥美,有回我在地铁上遇到他,丫的居然装不认识。
    谁让你那时老背后说他坏话呀,他记仇的。格格慡朗一笑,又道:奥美不错啊,4A级的广告公司,整个北京也就十几家。杨鑫言进奥美挺合适的,他一向很有进取心。
    毕晓秋笑了,拍着格格的背:还是你厚道,分手了也不说他坏话。那时候他到处嚷嚷,是他把你甩了,我听着都气不过,没想到你还挺大度。格格眨眨眼睛,笑道:本来就是他甩我,我达不到他的标准,被他优胜劣汰了。
    就他,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系学生会主席吗。你可是咱们系唯一公认的系花。毕晓秋提起杨鑫言,一脸的不屑。格格瞥了杨鑫言一眼:他那时不是很受女生欢迎吗,被惯坏了呗。
    毕晓秋见格格说的云淡风轻,笑道:我怎么感觉咱俩说的不是你前男友啊,看你说的这么轻松,是不是有新男朋友了?
    格格笑笑,想起程铮心里很温柔,打趣道:那当然,我这样的美女能找不到男朋友吗,总不能被杨鑫言甩了,我就自bào自弃吧。难怪!毕晓秋亲昵的戳了下格格脑袋。
    吃完饭后,众人提议去钱柜K歌,格格和程铮有约,想着要推辞,却拗不过毕晓秋她们的挽留,和众人一直玩到七点多。
    程铮打了几遍电话给格格,格格看着时间不早,再不能留了,只好向众人道:我晚上有事,先走一步了。众人见她执意要走,也就没有坚持。
    格格往地铁站走,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好奇的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叫她的人是杨鑫言。格格杨鑫言快步追上她。
    你怎么也出来了,不跟大家一起玩儿了?格格诧异的看着他。杨鑫言道:这么久没见,想跟你说两句话。格格抿嘴一笑:行啊,说什么?
    你最近好吗?杨鑫言的开场白很没有创意。好啊,能吃能睡,能写会算能劳动。格格知道他每次说话非得拐弯抹角一番才能切入正题,只得耐心的和他寒暄。
    杨鑫言听她调侃,不禁莞尔: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才一年我就变了的话,要是十年,我不得成变形金刚了。格格大大咧咧的笑着调侃。
    我知道那时我提出分手,对你打击挺大的一直也没机会跟你说对不起。杨鑫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上的阿玛尼皮鞋,说了一句令格格匪夷所思的话。
    敢qíng这小子叙旧来了,还自我感觉特良好,他当自己是谁呢,格格哭笑不得。现在还说这些gān嘛呀,早都是过去的事了。
    格格,其实你是个挺好的女孩儿,长得漂亮、人又实在,就是有点杨鑫言思索着如何措辞。格格白了他一眼,他却没注意,格格嘲讽道:有点不大符合你的标准,你的人生目标一向很远大,把女朋友的坐标定位在我这儿,挺委屈你的。
    你别这么说啊,就算分手了,也可以是朋友嘛。杨鑫言以为格格不过是赌气,才会说出冷嘲热讽的话。
    这个杨鑫言,一定是吃错药了,都分手这么久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尽管他一如既往的英俊潇洒,可是格格心中早已没有了往日心qíng。
    她向他冷冷一笑,把姿态摆高:你错了,分手了,就不可能是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当然也不会是敌人,毕竟曾经相爱过。不过我说这话你可别误会,我对你早就没爱了。说完,她大步向前走,不想再跟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废话。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杨鑫言追着说了一句。格格回头向他笑:别急着在我面前显摆你的新车,你不就是买了一别克吗,我告诉你,我的车比你的高级多了。
    杨鑫言又生气又好笑,故意道:是吗,我怎么没看到?格格指着身后的地铁站:看见没有,朝阳门地铁,你再有钱你也买不起,人家不卖。
    杨鑫言彻底被她打败了,笑道:真的不用我送你?不用了,等着你送的女孩儿一车一车的,你去送她们好了。格格向杨鑫言挥挥手,没有回头。杨鑫言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莫名的闪过一丝怅然,随即消失。
    你居然敢打我
    进了地铁,格格才看了看腕表,糟了,只顾着和杨鑫言那家伙说话,把时间给忘了,程铮一定等急了。他一向最不喜欢别人迟到,一会儿少不得要跟他解释解释。
    七八点的时候正是地铁里客流高峰期,格格挤在人群里没有位置坐,只得抓着把杆站着。有个男人一直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格格见他目光猥琐,嫌恶的往边上靠了靠。车到站之后,那人抢先下了车。
    格格跟着众人一起下车,刚走了几步,两个小学生追上她。阿姨,刚才那个男的偷你钱包了,我们没敢嚷嚷。一个梳着羊角辫子的小女孩告诉格格,格格忙收拾皮包,果然发现程铮送给她的PRADA钱包不见了,懊恼的直跳脚。
    虽说钱包里统共不过三四百块钱,可这款钱包格格非常喜欢,不仅装着她和程铮的一张合影,还装着她妈妈从碧云寺求来的平安符。可恶的小偷,格格怨念的在心里把小偷痛骂了一百遍。
    从地下通道出来,还没站稳,格格就看到刚才在地铁上挤来挤去的人。小偷一定就是他,顾不得多想,格格用力往前跑了几步,那小偷看到格格追来,撒腿就跑,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海里,格格却一不留神磕到了膝盖。
    她穿着裙子,膝盖被台阶碰的生疼,低头一看,擦破了一块皮,丝丝的往外渗着血珠。捂着膝盖在路边坐了一小会儿,才勉qiáng站起来往前走。
    程铮在俱乐部早等得不耐烦,打了好几遍电话给格格,她总是说一会儿就到,一会儿就到,好多个一会儿过去了,她还没到。
    陶光伟道:这时候正是路上堵车的高峰期,兴许是赶上堵车了,你别晃来晃去的,我看着眼晕。他正和别人打台球,见程铮坐立不安,随口道。
    程铮抿了下唇:就算是堵车,这会儿也该到了。陶光伟咧嘴一笑:唉,你这人怎么一点耐心也没有,女孩子迟到天经地义,人家不把自己捯饬的跟明星似的,怎么好意思出来见你。
    有什么好捯饬的呀,我又不是没见过她早上起来时蓬头垢面的样子。程铮仍是不满。迟到是他不能容忍的行为之一。
    陶光伟哈哈一笑,球杆拄着地:我怎么觉着你这话像是结婚二十年以上的人才会说的,女人都爱漂亮,总想把最美的一面展现给你看,你却总记着人家蓬头垢面的样子。
    程铮又看了看表,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往外走:我出去看看。陶光伟见他脸色有点沉,向站在一旁的一个女孩儿递了眼色,示意她跟去看看,免得程铮忍不住和格格发火。女孩儿听话的跟上程铮。
    程铮走到门口,看到格格慢悠悠的过来,心里有点恼,迟到了一个多钟头,她还散步一样,走得那么慢。
    怎么到现在才到啊?程铮质问。格格委屈的看着他:大家都在钱柜唱歌,我不好意思走的太早。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说你有事儿不就完了。程铮绷着脸。
    格格瞅了他一眼,觉得他一点也不体贴人,不问青红皂白就乱发脾气,赌气道:你的朋友重要,我的同学就不重要吗?我和我同学一年没见了。我们不是早就约好了,七点之前一定要到的,你看看这都几点了。程铮还在数落格格。
    格格委屈极了,膝盖上火烧火燎的痛不说,又看到程铮身后站着个衣着bào露的女孩儿,气道:你gān嘛呀,冲我发什么火呀,我这不是来了。我又不是哈利波特,可以骑着扫把来,不还得挤地铁吗。你总是有理。谁让你挤地铁了,不是叫你打车吗,是不是非得我把打车费给你。程铮针锋相对的反驳一句。
    他这话很气人,格格气急败坏,随手抡起皮包就往他脑袋上打,程铮见她毫无往日的淑女风范,居然对他动起手来,心里也是生气,边用手挡边叫道:嘿,长行市了你,怎么跟个泼妇似的。格格趁机踹了他一脚,气呼呼的转身走了。程铮气得没去追她。
    之前和程铮一起下楼的女孩儿一直在一旁看热闹,见格格负气跑了,忙向程铮道:她跑啦,快去追她呀!程铮揉揉脸,哼了一声:跑了就跑了,跟个泼妇似的,动口不行就动手,我长这么大,我妈都没打过我。
    女孩儿笑了笑:她要是你妈,你敢跟她大喊大叫吗。不就迟了一会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呀,你没看到她膝盖都磕破了,流着血呢。程铮听了这话,懊恼不已,他光顾着生气了,还真没留意格格的膝盖受了伤。
    你怎么不早说呀。程铮跟身边的女孩儿抱怨。女孩儿摊摊手:你们的矛盾gān嘛扯到我头上。说完,像是怕程铮骂她,飞快的跑走了。程铮想去追格格,又想起她拿包砸自己的头,一口恶气上来,没有去。
    上了出租车,格格想起刚才那一幕仍是窝火。程铮的脾气说来就来,有时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她的膝盖受伤了,他连问也不问,就知道跟她发火。
    整天让她按着他的意思来,稍有不到,他就不高兴,也不知道他这脾气是天生的还是被爹妈惯的,难怪罗芳那时说,这些高gān子弟比土大款还难伺候。程铮别的都好,就是这少爷脾气令人讨厌。
    吵架之后,冷战了好几天,程铮一直不主动和格格讲和,格格也就不理他。这天,两人好不容易打了一通电话,说不了几句又吵起来,格格一气之下摔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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