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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陈觅仙没想到的是,陆行赫和她住在同栋大楼,陈觅仙住在三楼的湖景房,而六楼整一层的总统套房住着亚国的总司令官、元老将军、高级别的司令长官,还有贴身助理、秘书。
    总统套房的柚木房门打开,房内装修崭新典雅,素净淡雅的香氛扑面而来,灯火通明,家具奢侈华贵,柔软厚重的地毯踏上极为舒服,拉开的露台玻璃门依稀可见绿叶轻点,一潭碧湖,远处青山。
    陈觅仙被引到陆行赫的卧室,踏入亚国最高军事司令的卧室,她像是冷不丁来到对立面的魔王的心脏腹地,是他最不设防的地方,这个认知让她总想做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能做点什么。
    陈觅仙心慌意乱之时,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她转身,陆行赫从外面缓步进来,边走边右手搭在左手腕处解开箍紧的袖扣,随后微微仰头,指节分明的长指搭在喉结处解开衬衫的领口。
    他在脱衣服。这个认知让陈觅仙火速移开眼睛,想着她要怎么脱身的时候,陆行赫已然脱完上衣,裸着上身坐在床边,他的身材配他军事长官的身份实至名归,肌肉纠结饱满,他的右胸膛覆着纱布,身材把刚刚那件衬衫衬得英气不凡。
    陈觅仙脑海里闪过‘西装暴徒’四个字,这时,床上的男人叫她过去,她站在原地没有动:“殿下,您找我是来有什么事?”
    “当然是有事。”陆行赫笑了笑,“你不敢过来,是怕我吗?”
    陈觅仙没说话,他慢悠悠地开口:“叫你过来,是给我的伤口换药。”他受枪伤的右x处还未愈合。他身为最高长官,又是殿下,贴身伺候的人无数,秘书医生佣人甚至这次出兵,厨师都带了几个,不像是需要在外叫人来换药。
    陈觅仙低眉顺眼:“殿下,我最近在伤员安置点工作,手都起了一层茧,怕不知轻重会弄疼殿下,还是让别人来做吧。”
    “是吗?”陆行赫听出她的搪塞,淡淡地拂了一眼她身旁垂落的手:“看起来不像是长茧的手,过来给我看看,看看是不是要给你减轻工作负担。”
    陈觅仙不知怎么闹出一出看手的闹剧,正想要婉拒,就被骤然起身走近的男人拽住手腕。
    她的右手手掌心正朝着陆行赫,被他攥着的手腕纤细,自然屈起的手指比爱嫩,就连指甲盖都是莹润圆滑。
    陆行赫慢条斯理地欣赏她的手,径直握进他的手里摩挲揉捏,长指缓缓穿过她手指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陈觅仙被他这番举动弄得不适至极,从没有觉得自己的指缝这般敏感,被他穿过的举动甚至有些色.情。
    她抽又抽不出,这时陆行赫说:“陈觅仙,你的手很合我的心意,来给我换药。”他扫一眼红唇紧抿的她:“怎么,还不愿意?”
    坐回床上的陆行赫微微仰头,气定神闲地开始回顾陈觅仙做过的事:“留观期间不遵守规定,在规定以外的地方活动,属违反战时状态条令;向外通风报信我事指挥部的所在位置,属泄露军事机密。在军事厅,两罪并罚,运气好点的话,判个八年以上十二年以下监禁,运气差一点,判处终身监禁,或是直接枪决。”枪决二字,从男人的薄唇中慢悠悠地吐出来,要她的命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出了这扇门就去军事厅接受处置。”陆行赫眼神滑过陈觅仙的脸,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说:“陈医生,我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陈觅仙服软了:“请殿下稍等,我为您换药。”
    这下陆行赫不肯了,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递个眼神让手下拦住去取医疗箱的她:“说话。”
    陈觅仙不解,“殿下想听什么?”
    陆行赫指点她:“感恩戴德。”
    她深吸一口气:“谢谢殿下。”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真乖。”
    打开医疗箱,陈觅仙取出工具,坐在他身边娴熟地为他换药。
    男人坐着的床面稍陷,陈觅仙对上他的右胸膛,尽量克制自己不做过多的动作,怕三殿下又像之前竹林中那般‘硬挺’。
    换药并不困难,陆行赫右边淡淡的女人香气漫上来,她专注在他的伤口上,这场景一时有点像他前几天的荒唐梦境,不同的是梦里她的小嘴难耐地微张着,往他耳朵眼里吹着黏腻的潮气,现实的她眉眼沉静,红唇紧抿,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怕一个不小心撩拨他。
    用过的棉签包上纸巾掷进垃圾桶,陈觅仙给男人换药后重新包扎。
    等到陈觅仙结束包扎,心里提着的那口气吐出来,陆行赫叫住她,让她每天过来给他换药。
    陆行赫叫陈觅仙每天都来给他换药,维麒这个秘书长心想,殿下醉翁之意不在酒。
    维麒和陈觅仙打过照面,那时,她刚为殿下换完药,把收拾齐整的医疗箱交还给助理。
    见过石兰又见过陈觅仙的维麒,比较二者区别,石兰小姐是典型的上镜长相,如果现在打开报纸,报纸上如果有报道王妃,温婉大方,谈吐得体,衣着受追捧的形象,应该就是石兰这样。而陈觅仙不同,像是医院里公认的美女医生的长相,长相妩媚艳丽,面对工作的那种自信从容像从骨子里焕发,给怯懦的人以距离感,怕被她的冷艳刺伤。
    那一天,维麒注意到陈觅仙对帮她的助理笑了一下,她的眉眼弯弯,他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她的反差,这种反差很迷人,原以为的冷艳竟是明ya艳,原以为距离感竟是温柔。
    维麒心想,难怪殿下会对她入迷,几种致命的迷人的矛盾特质在她身上淋漓尽致,殿下历来聪明又霸道,征服欲旺盛,陈觅仙招惹了他,他来了兴趣,征服欲起的时候,会越来越想比服她,让她匍匐于地,俯首称臣。
    ……
    派专机接石兰小姐抵大南安港,她被安排入住度假酒店的别墅小栋,来到这里开始,她没见到陆行赫一面。
    秘书长维麒把陆行赫所说的‘想留在这里也行,回海亚也行’,稍加润色后委婉地转告石兰。
    石小姐闻言未有异样,笑容依旧温婉,心里清楚陆行赫说出这番话就是不会见她,不会来她这里了:“维秘书,为我安排飞机吧,我明天回海亚,画廊里还有一大堆事情。”
    进退有度,温柔体贴,为殿下着想,令人折服。
    说起来,在每个国家,某些家族里都有小时候就被当作未来王妃培养的女孩子,家世显赫,温婉大方,在学校时成绩优异,受同学老师欢迎,工作后为社会作贡献,勤力慈善,深受周围人的好评,全无差评和黑点,一模一式、一举一动皆是为王妃这个位置打造。如果王妃是一个凹陷,那么把她放进去就是全然贴合、严丝合缝。
    石兰小姐就是这样的女孩子,是亚国皇室为陆行赫殿下安排的未来王妃。
    殊不知,陆行赫遇到陈觅仙后,一切都变了。
    ……
    说回陈觅仙,这天换药结束,她收拾东西离开,却被陆行赫叫住,要她进浴室为他擦身。
    他说完,伸手从背后拽起,结实的手臂线条舒展,径直脱下上衣,走进卧室的浴室。
    陈觅仙进不是退也不是,站在原地一脸犹豫,陆行赫偏头问她:“是想去军事厅?”
    搬军事厅出来,陈觅仙出于自保,跟他进了浴室。
    套房的浴室g湿分离,明亮的玻璃窗前嵌着一个圆形的按摩浴缸,泡澡的时候可以远眺连绵的雾霭群山和深幽碧绿的树林。
    陈觅仙没有心情领略窗外的美景,眼前的陆行赫脱完衣物,信步走进按摩浴缸,热水翻滚,水珠沾在男人强健的腹肌上,沿着肌肉纹理往下滑,陆行赫看她像块木头一样戳着,不禁挑眉:“没照顾过病人吗?过来。”
    照顾病人也不是这么照顾,他真能‘美名其曰’,陈觅仙给自己打气,想着速战速决,取过一旁挂着的洗浴瓜络,挤了些沐浴露往男人的背部擦,擦的时候目不斜视,把他当实验室的一块生肉处理:“殿下,伤口未愈,尽量少沾水,泡一会就要起来了。”
    陆行赫倚着浴缸,享受着她细嫩的指尖滑过背部的感觉,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她:“死不了。”他娴熟地使唤她:“右肩,给我按按。”
    既拿她当搓澡工又当按摩师啊,陈觅仙心想得寸进尺,干脆把她移交军事厅算了。可这也只是想想,她放下手中的瓜络,给他肉摁右肩。
    陈觅仙是外科医生,经常处理外科伤口和上台手术,必修功就是手要稳、手要镇,求学时她为此下了一番苦功,去超市买生肉回宿舍,细练下刀和缝合。现在为他按摩,拿惯了工具的手,力道有余,拿捏着火候,身前的男人被肉摁了几下,舒爽得直叹气。
    陈觅仙的一双手,让陆行赫想入非非,阖眼时不由畅想她这双手要是握起某处,配上她跪俯于身前的妖娆身段,那该多有美妙。
    这么想着,陆行赫的手肘架在浴缸边缘,懒洋洋地命令她:“擦身前。”
    浴缸的水面翻腾,白色的水浪汇集在男人的胸前,舒展的胸肌线条强健好看,陈觅仙抓着瓜络,跪在男人的背后,伸手越过陆行赫的脖子,由上至下擦拭起男人的身前。
    怕他伤口沾水,她小心翼翼避开他的枪伤,怕陆行赫像竹林夜激动,放轻呼吸,因为姿势的变化,陈觅仙很难不注意到在翻腾的水面下,男人的某处正狰狞地勃发着,如同嚣张的怒龙。
    陈觅仙眼皮微垂,这时陆行赫注意到她的逃避,蛮不在乎地笑笑:“怎么,没见过这个?要不要看得再仔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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