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我以前就不男人一样。”陆与修小声嘀咕。
“以前的确不怎么像。”陆与辞非常不留情地拆台,“终于想明白了?”
至于他突然转变的原因,他无须刻意询问,也能够猜出来和明月有一二分关系。
陆与修挠挠后脑勺,有点高兴:“哥,我发现,她巨——几把喜欢我!”
不知道他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明明在说复读的事,他都能突然秀句恩爱,陆与辞翻一页汽车杂志,不咸不淡地:“我也巨几把喜欢你呢。”
突如其来的浓浓兄弟情让陆与修觉得有点恶心,他还是比较适应那个一直语言攻击他的哥哥:“感谢您的厚爱,我担待不起。”
“哦,那还给我。”说着,陆与辞还伸出手。
“啥啊你这人,送出去的爱怎么还跟人要回来呢!”陆与修没见过这样的,嚷嚷。
“我说的是你昨天买游戏的钱。”谁稀罕要回他那点爱意了。
亲兄弟明算帐,还是谈钱比较实在。
可陆与修又猫下腰来,讨好着:“那啥……最近,手头有点紧……谈钱多伤感情啊。”
“不可能。”陆与辞蹙眉,“昨儿咱妈不是刚给你一笔零花钱。”
“拿去给那谁买零食了。”
怪说不得昨天看她又蹦又跳塞得满嘴饼干渣,原来源头在这。既然是这样,陆与辞只得叹气:“讨债鬼。”
陆与修跟着附和:“是的吧,我也觉得是。”
“我说的是你。”
“嘿——”他看着亲哥那表情,气不打一处来,这差别待遇,太明显了吧。到底谁是亲生的啊!
很快陆爸就为陆与修联系好学校,不去什么复读班,直接把他塞进应届班里感受压力,秋季入学之前先请家教补基础。他们只给陆与修一年,如果最终的结果还过得去,也不要他出国深造了,读个本市一本也不错。只要他能别再浑浑噩噩度日。其他一切都好说。
作为江大附的准高三学生,赵和泽知道后,鼓起掌:“那陆小二岂不是跟我一届的啦,可以啊,回头跟我一个班,我罩着你!”
“我要你罩着?”陆与修十分不屑,他的江湖名声尚在呢!
陈槐听完这事,思考问题的角度十分新奇:“我真羡慕现在这届江大附的高二女生。”
“咋啦?”明月问。
“你想哈。”陈槐撕开薯片包装袋,先挑出来完整无缺的那种递给明月,自己捡磕破个小角的嚼得嘎嘣儿嘎嘣儿,“她们高一的时候,和阿泽同届,陆小二念高三。等她们高三了,阿泽还在,陆小二又回来了,低年级还有个我哥。这三尊大神坐镇学校,卧槽,我要是她们,我他妈天天上学!”
明月想半天:“嗯……我怎么感觉你猛吹了波淮哥儿。”
“我三个人无差别吹的!一所学校,三个精品,根本就是人间天堂嘛……”陈槐开始畅想,“怎么我上学就没遇上这事呢。”
可是她明明对着这三张脸看了十几年了啊,明月没明白她到底在瞎羡慕什么:“我不觉得有啥。”
“废话,都是你男人,你当然不觉得有啥!”
“好嘛……”作为她口中获利最多的人,明月选择保持安静,陈槐说什么都对。
自从陆与修开始封闭式学习以后,明月也自觉地少去陆家打扰他,就像以前赵和泽那样。他忙活起来,大家竟然都觉得耳根子清静了不少,就连微信群的聊天记录都比以前少一半。
这样想来,二区首席逗哏这个名号,还真是他靠本事得来的。
本以为日子会进入些平淡,但陈槐又满脸都写着“快看快看我这里有惊天大八卦我憋不住了”冲到明月跟前。
“说吧。”她主动摆出茶话会姿态,等待分享。
这次的主题,是关于严斯莹的。
一说她的名字,明月就猜中,肯定是她劈腿翻车了。
果不其然,这段时间正值美国放春假,严斯莹的正牌男友,也就是小公子,当然是要回国的。他回来没两天,就听小弟说严斯莹在学校和一个学长不清不楚的事情,火冒三丈。
“等等。”明月打断,“为什么他回国才知道,他的小弟明明就在咱们班,严斯莹和李渣男都光明正大在学校牵手多久了,他们就一点不跟小公子提?这简直表面兄弟嘛!”
陈槐道:“你别急嘛,这个呢,就得从李渣男的身世说起了,哦对,还跟纪嫣然有关系呢。”
一直以来,李渣男在学校都是以温柔阳光家境优异的帅公子形象着称的,但是最近大家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伪装。
“一般你知道,就是好多特别有善心的有钱人,都喜欢去资助贫困山区的学生嘛。”
“对啊。”明月惊讶,“不会吧,李渣男是山区的?不像啊!”
“不是,他家就是个普通工薪阶层。但是他不知道从什么门路,拿到了那些给山区资助的捐款。”陈槐讲到这里,有些气愤,心里怪难受的,“他们说他骗了三家人,我不知道具体指的是,他偷拿了三家被资助的人的钱,还是说他假装贫困生骗了三个资助者,但是的确是‘三家’。我们社团有人出去玩,正巧看见他和别人吃饭的时候,拿这事吹比呢……”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简直闻所未闻,堪称当代没良心第一人,“他拿这笔钱交学费?”
如若真要是这样,那还比现实好些,陈槐冷笑:“不是,他有半额奖学金,剩下的钱他家里出得起。他弄来这笔钱,除了买那一身奢侈品以外,就是租车和司机,哦还有开家长会的演员。你记得每次来学校接他的车还不错吧,其实根本不是他的,他爸妈也不是什么南方的生意人。”
“你们怎么知道的!”明月越听越震惊,零食都忘了嚼,赶忙问。
“也真的是太巧了,他请的那个司机,正巧是纪嫣然她家新请的钟点工的老公。那天那司机去接他媳妇下班,纪嫣然看见不得吓一跳,开那么好的车给人当钟点工?九宠公鹊柒灵壹肆壹叁.玖伍四结果解释说是去接人,中间有段经过自己家,顺路嘛捎带上媳妇,让她体验体验豪车的滋味。纪嫣然随口问句那本来是要送谁去哪儿……”
陈槐两手一摊,惊天大秘密破土而出。
想着这渣男跟自己暧昧那么久没个回应,还到处撩妹子,纪嫣然怒上心头,把这些事全交代给小公子。
小公子听完又生气又高兴,生气是自己被戴了绿帽子,高兴是这仇可以报!
以前他那堆小弟搞不清楚李渣男什么来头,不像小四眼知根知底,光看他那模样还挺吓唬人,没敢生事。这下伪装全被戳穿,当晚上小公子就呼啦啦叫一群人,把那对狗男女收拾了。
顺带连着资助金的事一起举报,赶上现在严打,肯定能带起他们看不见的一场腥风血雨。
可惜的是李渣男还没成年,估计处罚不会太重。
“哦对,严斯莹还说自己怀孕了,小公子的。”陈槐想起这桩后续,补充一句。
“噗——”明月口水都要喷出来,“她没避孕啊?!”
“我哪知道,可惜人家小公子父母说他们不着急当爷爷奶奶,而且更看重儿媳妇的品质,带她去打了,给三万块当封口费,从此一刀两断。”
这简直是好一出大戏。
“感觉咱来西府读这半年多,什么人都见过了。”明月感慨。
“那是你以前被保护得太好。”陈槐平时在外面玩得多,类似性质的事情听得不少,虽然每次都津津有味,但不似明月那样觉得震撼,“而且你的事要拿出去说,也是个大谈资呢。”
一女御六夫,听着都带劲。
明月赶忙推她一把:“瞎说什么呢……”
陈槐挪过来抱住她:“不过你放心,我可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们明小月,做什么都对!”
明月被她逗得直乐,两个姑娘在床上互相挠起对方来,吵得旁边的陈淮都来敲门,让她们小声点。
当然说法是:“你别乱叫。”
行,反正锅都是她陈槐的,错都是她犯的,陈槐认命竖起三根指头保证自己会小声,她明月怎么嚎在她哥耳朵里都是天籁。
当周她们返校,听说的第一件事就是,严斯莹和李渣男双双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