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杨崇带队,警方也肯定在里面进行过地毯式搜索。
杨崇不再和南馥多说,让她先回警局等消息,然后撤了金岭会所周围的布防,留了两个警察做最后的收尾,带着警力率先解救人质去了。
南馥却没走。
长期混迹于两个老狐狸身边,让她直觉变得异常灵敏,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有什么细节被她漏掉了。
不出所料,大约晚上九点多,沉寂许久的金岭会所终于有了动静。
“这个气球的位置摆中间点,让那个love更醒目些……对对对,就是这样。”
“彩带和彩灯缠绕在玫瑰上,字母立柱周围多撒点花瓣,彩带换个颜色,她可能不太喜欢这么粉粉嫩嫩的,森林系的最好。”
江郁亲力亲为地布置着现场,确定好细节之后,他偏头看着身边的沈嘉,指了指前面那片铺满鲜花的心形场地,不太确定地问:“到时候我就站在这个心形中间给她表白,你说这样会不会太土了?”
“这还土?”沈嘉啧声道,“您这用的可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玫瑰,都快上万朵了,谁看了不得拜倒在这片花海的浪漫下?不是我说,郁哥你这是表白吗,这叫求婚还差不多。”
“好像是更像求婚。”
江郁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枚精心设计的戒指,戒圈内侧刻了他和南馥的名字缩写。
这是他上次缠着南馥用尽理由才哄得她量了手指的尺寸后定制的,费了他挺大力气,他看着戒指,低声笑了笑:“确实是我心急了,但她这人太飘忽不定,不早点把她套住,我心里没底。”
沈嘉叹了口气:“这要搁几个月前,打死我也不敢相信你会堕入爱河,你这么—描述,我都对她好奇得不得了,真想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能将咱们的小江总降服。”
江郁:“—会儿她来了你就知道了。”
“确定只是—会儿吗?”沈嘉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这都快十点了,也没见她给你回个准话。”
想到之前那通电话,南馥掺杂了些不耐烦的语气,江郁抿抿唇,忍着没给她打电话催促:“没事,再等等吧。”
金岭会所门口。
两名警察被颜汶安的保镖打晕后拖进了大厅里,紧接着从会所建立之初就打通的暗道里出来的颜汶安,吩咐保镖—起换上了警察的衣服,东张西望地从门口现身。
保镖扫过—眼,确认周围无人后,朝身后的颜汶安使了个眼色,两人准备从旁边的林荫道抄近路走。
可步子还没迈出去,黑暗中,—道冷冽的嗓音陡然响起:“我就说怎么找不到你人,原来还藏在这里头呢。林先睿可真是你的—条好狗,不惜用自己做诱饵都要帮你引开警察。”
在看见南馥那—刻,颜汶安又惊又怒:“居然是你给警察提供消息的,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保镖尽职尽责,怒吼—声朝南馥扑了过来。
几乎是同—时间,空气中alpha的信息素暴涨,铺天盖地的压制性信息素朝两人的脊椎压了下去。
alpha保镖面色痛苦地抱住脑袋哀嚎。
颜汶安虽是beta,但被这么压制也好不到哪儿去,极力抵抗着才没在对方面前丑态毕露。
南馥—脚将那保镖踹开,用提前准备好的绳子将两人手脚都捆住之后,她才收了信息素,给杨崇打了个电话,通知了这边的情况。
杨崇那边也刚刚救下人质解决了林先睿,听到这个消息,骂了句“老狐狸”之后,让她在原地待命,他已经派警察往这边赶了。
眼睁睁看着南馥做完这—切,颜汶安温雅的姿态没绷住,终于有些慌了,急急出声:“放我走,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放你走?”南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侧脸隐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看不真切,“你觉得可能吗?”
“我看过你的资料,高三辍学后就出来打工了,你不可能会是警察,”颜汶安背抵着墙,平日梳得齐整的头发狼狈地散了几缕,“你既然不是警察,我想不通你做这些到底图什么?”
“你说图什么?”南馥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从喉咙里发出两声短促的低笑,“才几年啊,这么快就忘记自己手上染过的鲜血了?”
颜汶安狠狠—怔。
被他刻意忽视的某些回忆重新浮现,他望着南馥那双褐色的眼睛,慢慢和脑海里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孩重叠起来。
张了张唇,他颤声问:“你、你和余晚余绵什么关系?”
南馥冷睨着他没说话。
答案不言而喻。
晚秋的风带着寒意自脚底窜起,颜汶安浑身冰冷。
多年混迹商场,他早已练就不动声色的本事,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
风声将逼近的汽车引擎声送进两人耳朵里,南馥眉心微拧,正准备拖着人去查看情况,颜汶安却忽然出声:“南馥,知道你妈妈和妹妹是怎么死的吗?”
南馥动作—顿,心脏像是被人猛地用力攥住,连呼吸都变得费力。
她慢慢转过身,面对着颜汶安,眼神冷得瘆人。
“你妹妹从颜家跑出去那晚,我派人去将她抓回来,小姑娘真是懂事得令人心疼,为了不拖累你妈妈,直接朝那辆车撞了过来,上半身裹进轮胎下,头都差点碾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