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唇间吮了吮,忙起身过去,便见一宽肩窄腰的清隽身影在中庭立着,几个婢子跪在他跟前,似是说着些什么。
十五微微踉跄着过去,颤声问:“怎么了?可是殿下……”
那人转身看了她一眼,轩眉英挺,眸若点漆,端得一副天生模样。只他衣衫稍显凌乱,明灭的灯火下似有几抹血色晕染在锦袍上。
温彧见是温绾绾贴身女婢,这才舒展了眉眼,沉声道:“绾绾来了月事,你且去扶她梳洗更衣。”十五怯怯地喏了声,又听得他道:“她吃了酒正睡得酣,小心些。”
十五低垂着头,怔忡地朝房内过去。山水屏风后的卧榻上,温绾绾睡得正酣,青丝凌散在绯红的面上,长睫扑簌下几道泪痕,朱唇微微泛肿像是教人百般吮吻后……
十五心下诧然,她不敢再细想下去。忙手脚轻快地去柜中取了月事带,跪在塌前伺候着床榻上的醉猫。
小轩窗外枝叶簌簌,天色暗沉。月色也朦胧,在屋中看不真切。十五拔了铜簪拨一拨灯芯,爆出一朵灯花,屋中仿佛亮了些微。她静守着一盏灯,留在塌前。
忽听得身后人低声问:“你怎么还在此处?”十五呐呐,垂着头跪伏在地上回他,“奴婢怕殿下醒来寻不着人,这才斗胆留了下来。”
温彧轻应了声,足音渐近。十五唯能瞧见他赤着脚,似是沐浴后换了身素袍,水汽氤氲过绸缎,滚落在地上,在静谧的暖阁中分外真切。
“你倒是贴心。”他阖眸,唇边衔着笑意,自腰间摘下一枚玉体通透的碧玉递给十五,“赏你的,退下罢。”十五骇笑,一时也不觉自己声音微颤:“谢陛、殿下赏,奴婢本就是公主的贴身女婢,当不得此。”
言罢,十五躬身退下。
温彧几步近前,端坐在塌边。帷帐下熏香细细,一丝一缕均沁入心脾。帘外瞧不清月亮,黑沉沉地拢着月色。他蓦地贴近了塌上酣睡的人几分,骨节分明的大掌轻拂过她颊边的碎发,忽而低笑似是言辞凿凿,“绾绾你心中其实亦是有我一席地,只你不知罢了。”
适时,十五轻推门再度踏入阁内。她低垂着头,眸光似是睨见温彧眉间一种笑意。她慌忙垂眸,方才温柔地低喃仿佛被熏香冲淡,又仿佛被黑夜吞噬。
“滚出去。”温彧蹙眉,他声音低沉,压着骤然被惊起的怒气,低骂了句:“谁教的你规矩,还不快滚出去,日后也不必在府中伺候了。”
她一惊,浑身耐不住轻颤,双唇嗫嚅着。忽而膝行过去,面色已然煞白:“奴、奴婢是来物归原主的。”
她说着双手捧上包裹在秀帕中的那支镂空兰花珠钗,双泪滂沱道:“奴婢原先是在长乐殿外当值的宫女,曾有幸近前伺候过陛下一回。陛下曾问过奴婢这支珠钗做得如何,奴婢便一直记得它。月前殿下误将珠钗赏给了奴婢,奴婢深知此物,自是不敢收下。现下陛下既已赏了佩玉给奴婢,那这珠钗奴婢便斗胆前来归还给陛下。”
一时室内静寂得难堪,十五垂头低泣,双手仍是捧着珠钗。她心下惴惴不安,有些恼自己冲动妄为。又想着留着珠钗在身侧一日,便要受得一日的煎熬。这手上捧得烫手山芋,也不怪她肆意。
静了片时,温彧忽而起身,取过十五手中的珠钗。指腹细细摩挲过钗身,两颗白玉珠子躺在掌心。他闭目笑了笑,“我原以为早便丢了,竟是还在……”
俄而他很快又用更低的一声说:“你做得很好,退下罢。”十五跪伏着轻叩了头,躬身飞快地离了阁内。
望着外间高挂的月儿,树影婆娑教风拂过簌簌作响。她深吸了几口气,仿若是死里逃生一般,后背裹着一片虚汗,疾步远了上房。
檐下琉璃灯兀自衬着一轮月。温彧心绪难宁,珠钗勒得他掌中很快就见了红,他攥得极紧,仿若觉察不出一丝痛意。血珠滚过钗尾,落在素白的袍子上,似是点点梅花缀在其上,须臾又晕染了一片。
他抬眸望向塌上蜷缩着身子,拢着衾被滚做一团的猫儿。喉咙滚了一滚,俯身寻上她的粉唇轻吮,舌尖从唇瓣一下舔到下颌又抵在她耳尖。他衔着她的耳尖入口,一轻一重地吮过,直吻得耳尖发红,酣睡的人蹙眉偏头闪躲。
遒劲的指骨伸入温绾绾发间,两人额抵着额,挺翘的鼻尖相蹭,清冽的香气一瞬拂过唇齿。温彧低声笑了笑,若有若无地一声叹息钻入耳畔,“绾绾好狠的心啊……”
他阖上眸,忽而撤身而去。在窖中取了一坛烈酒,足尖轻点着翻身上了屋顶。烈酒牛饮入口,醇香的酒意毫不犹疑地沁在唇角。他低呛了几声,酒意沿着滚涌的喉结蜿蜒而下。
衣衫渐湿,前襟润着酒气,亵衣紧贴着健硕的肌理。温彧似是想起些什么,苦笑地扯了衣衫,修长的指骨略有些粗暴地隔着亵裤握上双腿间的昂扬。
龟头渗出些许前液,暴涨的青筋轧在粗长的性器上,看起来面目可憎。薄茧的指腹粗粗的由根部寻上龟头,动作凌乱地将肿胀的性器在掌间摩擦。指腹轻擦过龟头,沾着不少前液,黏腻在双指间。
他低喘着气,掌心的力道渐重。抚慰性器的动作一怔,倏地肌肉紧绷,性器猛一哆嗦,精水悉数奔涌而出。溅射在素白的衣袍上,落在点了梅花的血印上,教人一时分不清是白浊还是绣了暗纹的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