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棒棒冰凉凉地贴在肌肤。
“好冰!唔……”
欧阳睿从后座紧捂他的嘴巴,嘴唇贴在耳畔低声警告,“被发现就死定了,咱们。”
沈绪揉脖子的空隙,他猴一样地钻在侧面座位,对周围受打扰的同学抱歉道,“不好意思。”
立刻有人投来艳羡十足的目光。
好帅啊!这男的。
跟最近新拍的青春偶像剧里那个男配一样帅!!
沈绪刚想骂他,赫然发现欧阳睿戴一个黑矬穷的宽边眼镜,特意加厚的镜片使他整张脸绝对滑稽,但露出微笑时,八颗白牙堪称完美。
“给金主爸爸来送棒棒冰,请笑纳!”
伸手不打送礼人。
沈绪勉强收下,“本少爷不吃廉价食品。”
“是是,”欧阳睿谨慎避开周围探究又火辣辣的视线围堵,两只手一掰,轻松分开棒棒冰。
入口即化的冰沙好好吃。
沈绪学热了,正好吃半根解燥。
“谢谢。”不自觉朝鬼鬼祟祟的欧阳睿笑了一下。
欧阳睿呆滞得很明显,“金主爸爸居然会微笑,昙花开了吗?难得一见呀。”
沈绪听课烦了,活动一下面部神经,对不请自来的儿子傲娇着,“谁说本少爷不会笑,我会三十六种笑,给你看看。”
接下来,沈绪表演了奸笑媚笑谄笑哂笑蔑笑不阴不阳笑,以及莞尔一笑。
欧阳睿彻底惊呆了,小声地鼓掌,“才三十五种,最后一种呢,快一点,我要看看!”
沈绪被夸奖,没绷住傲娇人设,桃花眼尾染了些羞赧,双颊粉扑扑地抿嘴笑了一下。
是不好意思的浅笑。
星星好像都在他身边炫舞。
第27章
欧阳睿目瞪口呆了半晌,被世间最甜蜜的景象暴击,厚眼镜底下浮动着说不清的情绪,似乎惊艳,似乎动心,波光粼粼。
缓了神,才找回灵活的舌头,问道:“那你会三十六种哭法吗?”
“赶紧滚蛋,别打扰我学习!”
沈绪吃剩的棒棒冰塑料壳一把丢他脸上,欧阳睿乘机抓住他的手,蓦地神思凝重问,“金主爸爸,你对表演感兴趣吗?”
当然。
他现在每天都在倾情表演,快拿奥斯卡小金人了。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总跑去表演系听讲座?”
“因为太闲了。”
沈绪隐约瞥见主讲教授翻了好几次白眼,他今天才刚被激情表扬,不想再被批评。
试图抽回手:“儿子要孝顺爸爸,乖啊,爸爸要学习了,你赶紧滚蛋吧!”
欧阳睿非但不走,啧啧笑着捏住沈绪的手指头,“不,我能清晰感受到你挺擅长表演,而且还有些基础,可塑性比较强。”
沈绪不服气了,“你敢把比较两个字取掉吗?”好歹演过八.九部戏的炮灰,熟能生巧,要是能再演个十几年反派,迟早能功成名就。
欧阳睿愈发得寸进尺:“我们专业的老师要求每个成立的小工作室,在学期中办一场小型演出作为学期考核。”
“我想排一出新编话剧,需要找几个超级漂亮的演员帮我演个花瓶。”
沈绪全然不想再跟他多讲一句话,“第一没人夸男人漂亮,第二我干不了花瓶的工作。”
欧阳睿仿佛早算准他会拒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工绘制的龙王陪聊卷,郑重其事塞进沈绪紧攥的手心,“先别拒绝啊,不一定哪天你还有再用我帮你演戏的一天,凭此卷免费呀。”
“就是你需要人陪聊,我也随时都有时间的说。”厚底眼镜滑在欧阳睿高挺的鼻梁骨,他朝沈绪飞了飞眉毛,倒不觉浪气,甚至自带几分阳光充沛的个人魅力。
趁他走,沈绪将手心里的龙王陪聊卷揉吧揉吧准备扔了,心里倒是默数三声,身体反应最诚实,双手一展,皱巴的手工画徐徐展开。
欧阳睿在粉色底面画了一条软萌可爱的小龙王,表情有点像他自己,笑容璀璨,爪爪里端个求抱抱的牌子,里面是他的私人电话号码。
可爱到像用了很多心思。
沈绪考虑,不一定哪天真有用得上他的机会,不过演一个花瓶而已,反正他哪次演的不是花瓶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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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绪傍晚返回沈宅大院,空旷的院子里平常只有伺候花花草草的佣人。
今天反而十分热闹,估计是邀请了客人,草坪左侧开辟出的小网球场,明灯灼灼,家里的佣人一多半都在呐喊助威。
沈庭学与沈琦君坐在木雕椅间品茶浅谈,还有两位是特别邀请的客人——泊莱泊船重工的董事长贾子林及夫人。
说白了就是贾斐贾行川的父母。
果然是来了重要客人,花园里的灯全部打开,亮如悬日,几处人工喷泉整齐开放,喷洒串串银珠。
贾行川大概跟靳博安较上劲,两人手执网球拍,在球场各展雄风,都说网球是贵族的游戏,两人你来我往优雅之余,更多的像是战场上的杀神,毫不相让。
贾斐与沈沫白各自端着果汁,靠在围栏旁轻声交谈。
几个男生容貌气度迥然不同,举止翩翩谈吐非凡,确实都是豪门大户养出来的贵公子。
但最出色的还是靳博安,谁叫他是男主,作者的朱砂痣和白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