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良砚没有理会齐晚月母女,而是走到跪在地上, 隐隐发抖的奶娘刘妈身边,“说说吧。”
刘妈迅速看了栾良砚一眼,而后又将头低了下去, “说…说什么?这一切都跟我们没关系。”
“你娘家是幕山的, 夫家在苍岩城,育有两儿一女,儿女都已经成家生子。娘家子侄共二十二人,夫家子侄十八人, 想要他们给你陪葬的话,你可以什么都不用说。”
栾良砚冰冷的声音让大厅里一片寂静,而后爆发出一道惊恐的痛哭声。
“我说,我说,这些都是齐晚月她们母女干的,是齐晚月想要大姑娘死,淬了毒的鱼腥草是齐岳氏准备的,跟我没关系,求求姑爷放过我的家人。”
刘妈见栾良砚还是浑身充满肃杀之气,便继续哭道:“我还知道大姑娘是怎么丢的,只要姑爷肯放过我的家人,我什么都说。”
“放心,你的家人都各自在家里好好的,只是你若有半句隐瞒,我就不敢保证,他们还能不能继续好好的呆在家乡。”栾良砚神色不动地说道。
这时,齐岳氏却一把冲了过来,一边撕扯着刘妈的头发,一边骂道:“闭嘴!我打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将她给我按住!”敬国公对着大厅里的下人吩咐道,“你接着说,和安当年到底是怎么丢的?”
刘妈将散在脸上的头发扒开,接着说道:“十一年前,老祖宗大寿时,我跟着齐岳氏一起来给老祖宗贺寿。当时无意间听到,齐岳氏要求一个男人将大姑娘弄死,然后让齐晚月顶替大姑娘的位置。寿宴还没结束,府里便发现大姑娘不见了,所以我肯定大姑娘的走失,是齐岳氏策划的。”
听见刘妈将事情都抖了出来,被按倒在地的齐岳氏,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都是姓齐,凭什么她齐和安可以金尊玉贵地长在国公府,而我的月儿却只能在苍岩城那种破地方长大?我就是要将她的一切都夺过来,我的月儿才配享受这一切。”
此时,最震惊和悔恨的,是坐在大厅里的敬国公老夫妇,齐岳氏让他们的和安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而他们却将齐岳氏的女儿千娇万贵的养着。
“好,好!我真是瞎了眼!”齐老夫人老泪纵横,只紧紧地抓着陶茱萸的手。
“说!跟你合谋的那个男人是谁?”敬国公怒视着齐岳氏,若不是还有幕后黑手没抓到,他此刻只想将这齐岳氏送到菜市口去砍了。
“哈哈哈,你们这么有本事,自己去查啊。”
“和安,你怎么了?和安!”
这时,陶茱萸却突然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茱茱,你别吓我,茱茱。”栾良砚一把抱起了陶茱萸,朝后院儿冲去。
“快去找程大夫。”
“来人,将她们三人,还有挽月苑里的其他人,都关进地牢。”
等陶茱萸睁开眼时,却发现她正躺在自己床上,栾良砚则一脸紧张的,看着正在给她把脉的程大夫。
“我这是怎么了?”
栾良砚蹲在床边,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你刚晕了过去,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恭喜姑爷,大姑娘这是有喜了。”这时程大夫笑眯眯地说道。
“真的?”
栾良砚忍不住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敬国公老夫妇也笑着笑着抹起了眼泪。
程大夫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说道:“已经快两个月了。”
“那她怎么突然晕了过去?是不是胎相不稳?”栾良砚又紧张了起来。
“胎儿一切都很好,夫人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才晕过去的。”
闻言,栾良砚才放下心来,他紧紧地搂着陶茱萸,一只手慢慢抚上了她的腹部,“真好,我要做父亲了。”
见状,敬国公老夫妇轻轻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小两口子。
“吩咐下去,给府里的每个人加一个月的月钱,做一套喜庆的衣服。”齐老妇人对着千央说道。
“哎。”千央笑眯眯地应道。
“我真的要做娘亲了?不是在做梦?”陶茱萸还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我们有孩子了。”
说完,栾良砚捧着陶茱萸的脸,细细地吻了上去,温柔又缱绻。
“真好。”半晌后,陶茱萸靠在栾良砚怀里叹息道,“我还以为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导致月事不调,没想到是有孩子了。快两个月,岂不是你去江南前就有了?”
说到这儿,陶茱萸有些后怕起来,栾良砚回来前几天,她基本都没怎么吃喝,而他回来时,他们又激烈地折腾了一下午,就连这几天晚上,也是贪欢不断,还好没伤着孩子。
瞧见陶茱萸的神色,栾良砚也大抵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便说道:“我们的孩子,岂是那么脆弱的?”
“对了,齐岳氏可有交代合谋的那人是谁?”想到晕倒前听到的,关于自己走失的真相,陶茱萸连忙问道。
栾良砚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压在陶茱萸双唇上,“你现在就安心的养胎,其他的交给我。”
两人正温存着,门口却传来了敲门声,“木箪,和安,我们进来了啊,你们瞧瞧,谁来了。”
话音落了片刻,门便被推开了,敬国公老夫妇带着一位妇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