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听说那个魏恒要邀你切磋较量,你还答应他了,对不对?”
言霆勾着嘴角,捏了捏她的指尖:“怕我输?”
“才不是。”秦诺不高兴地想要挣开他独坐:“好好的做什么要动刀动枪,平常你和江瀚他们切磋也就罢了,可我看魏恒也是个疯子,是真的想要逼出你的绝招的,他存了这个心,就会使出拼命的力道,纵然他输给了你,我也怕刀剑无眼,回头你再有什么损伤。”
言霆挑了挑眉,目光温柔,却强硬地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好,我都听殿下的,我们二人即便动手,也是点到即止,不会弄得彼此见血添伤,这样行吗?”
“哼。”秦诺低头半晌,不去瞧他:“我知道你是哄我的,你也想和魏恒尽情较量,对不对?我看王爷将他引为知己,回头带到定州去,日夜相对也就是了。”
言霆哭笑不得,拿这个心肝宝贝半点法子都没有。
他纵是再凉薄冷漠,也忍不住对她百般温柔,不管她对他撒娇还是撒气,他全都由着她,哪怕她气急了,想要剜他的心,要他的命,他也没有二话说。
言霆自知极端,自明偏妄,但他也绝不愿稍有回头。纵然这块心头肉就在他股掌之间,他仍旧患得患失,分寸无措。
“小东西。”言霆抬起她的下巴,见她满脸楚楚的可怜,偏偏一双眼灵得厉害,是专意来拿捏他的,可他还是觉着心疼:“我哪有心力与他日夜相对?”言霆认真地哄着她,又因心头悸动而忍不住拿话来欺负她:“什么醋都要吃,昨晚我的心腑魂魄都要被你拿走了,要说也怪帐子里藏了个小·狐·狸,天地造化而来,要拿我的……来助她修行,你说我该怎么办?”有些混账的字眼被言霆清楚地咬了送到秦诺耳朵里,登时让她眼尾薄红,目·含·秋水。
她自没有他的厚脸皮,此时还没有被他哄得神志不清,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来应对,便一头扎进他怀里,讨好地攥着他的袖口摇晃着求饶。
此时也已经到了地方,言霆不敢再逗她,自己也是心浮血躁,半晌都缓不过来。
“言霆哥哥,那个李氏夫人,你想怎么处置她呢?”秦诺见他忍得辛苦,一面好奇一面又说话来引他挪开注意:“我知道你是恼她想要利用我才一直晾着她,不过我看她也算诚心,而且也算可用,不如就恕了她这一回吧。”
言霆阖目苦笑,却舍不得把她搁在一旁,自己平复。
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地盯着自己,不用问他也大约能晓得她心里转着什么念头。
言霆捏了捏她的下巴,忖着她如今的年岁。
等她再大些,他就不必如此克制了,到时这小东西估摸着也能明白他今时为何隐忍至此,又为何如此难耐。
他一生·情·心和·欲·心都倾在了她一人的身上,他究竟是个男人,还是个深爱她的男人,如今她好奇得猫儿一样地往过凑,等她真的明白事了,也不会这么又好奇又畏缩了。
她如今孩子也生了,大多时候却还像个没开脸,不知事的小丫头,迷迷糊糊地,只知道要把自己交给他,怕疼又爱撒娇,把他弄得手足无措又心怜心疼。
言霆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并不敢去碰她的嘴角。他有时候觉着自己就是个凶·兽,逮着她了,就半点都不想松口。
他对她的情念深得叫他自己都心惊,真的舍了顾忌,他会把她弄伤的。
“好。”言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这个人交给殿下调用,随你高兴,好吗?”
他说话时总是不由地哄她,秦诺红着脸“嗯”了一声,甜甜地叫着他的名字在他怀里扑腾,粘人得厉害,闹得他半晌不得安宁。
直到下了马车,言霆脸上的笑意也依旧未散,他回身抱过笨手笨脚的小姑娘,把她放到干净的地上,一步不落地握了她的手慢慢前行。
时值金秋,这寒叶城外倒也算是富庶丰足,至少从面上来看,此间并无荒废之地,举目四顾,也都一片金灿灿、黄·澄澄。
今日是个大晴天,秋日气爽,雨后尤甚,秦诺深深吸了口气,摇着言霆的手一步一晃。
他今日着了一身月白锦衣,面上带笑,目色温柔,那股慑人的气势稍敛,更显出了十二分的俊美潇洒来。
秦诺仍旧是易了一张寻常脸容,身上穿得看似普通,一针一线却都是顶好顶舒服的,绝不会有一丝儿伤着了肌肤。
言霆自己对于衣食倒不甚在意,可秦诺的衣食住行他都是要一一仔细检查的。
两人一路无言,偶尔相顾一笑,牵着的手也慢慢变成了十指相扣。
风也温柔,心也温柔,这么太太平平地走了一路,直到看着了前头的村落,却又见着了一幅民间私·刑·的狱场。
第197章 除·恶 口·舌·之……
素来仓廪实方可知礼节,衣食足才能明荣辱,而今中原板荡,天下皆存逐鹿之心,各州府自顾尚且不暇,这样偏僻荒凉的小小村镇,就更不可能得了周到的庇护和教化。
如今四海未平,这也是没奈何的事,眼未见处暂时管不来,但就在眼前的事却是不能不伸手处置的。
村民私下用刑,在这律法不明,治法不严的时候也算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