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我倒是一直很困惑。傅四轻轻托着下巴,摇头,陈栻楣不像是会做出那么多荒唐事的人啊,莫非有什么隐qíng?
哥。傅颖皱眉,你不是对她也感兴趣吧?我跟她肯定处不来的!
傅四微微一笑,我不是对她感兴趣,我只是对白舍喜欢的感兴趣而已难道你不是?
傅颖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头不说话,闷闷不乐地吃东西了。
这样子不行的。傅四拿一根筷子轻轻敲了敲傅颖的茶碗,你若真喜欢,就抢回来,白舍可是人才,他这样的妹夫我是求之不得。
傅颖脸上一红,不知道你说什么。
傅四笑了笑继续吃东西。
傅颖想了想,却是抬起头来看他,问,哥,我还有机会没有啊?
傅四盯着自家妹子看了一会儿,问,你究竟喜欢白舍什么呢?
傅颖冷笑一声,那你究竟讨厌白舍什么呢?
傅四吃了一惊,良久才笑着摇头,嗯,这神qíng是有些傅家人的意思了。不过么
什么?傅颖托着下巴看他。
要对付你的敌人。傅四将筷子□了一个小笼包里头,看着浓浓的汤汁缓缓滑出来,挑起嘴角,最好是先成为他的朋友。
嗯哼傅颖点头,就是因为这个你才老跟白舍称兄道弟么?可人家不搭理你怎么办?
傅四脸色微微一寒,低声说,那就说明,这人你非除去不可。
傅颖一惊,看着自家亲哥。
傅四却是哈哈大笑,给她夹了个蟹huáng包,逗你玩呢,快些吃吧,吃完有空去香粉宅坐坐,学学人家大家闺秀的样子,最好再学学人家会打扮,漂漂亮亮的才嫁得出去么。
傅颖气极,恶狠狠一眼瞪过去,低头吃包子,却是错过了傅四眼中划过的一丝狠戾。
白舍的马在香粉宅门口停了下来,照旧将石梅抱下放到门口,道别后,转身回白宅。
石梅欢欢喜喜拿着笼屉进了大门就看到迎面香儿跑出来,哎呦梅子姐你可回来了,再不会来我们要报官了!说白舍将你拐走了。
石梅笑了笑,道,给我准备纸笔,还有一个熟jī蛋和纱布!
jī蛋?香儿莫名其妙,但既然石梅吩咐了,就跑去照办。
进了院子,瓒玥和红叶正画东西和算账呢,见她回来,也松了口气。
红叶蹦起来说,白舍他什么意思啊?没送过门呢就敢带着人姑娘上外头过夜去!
石梅搔搔脸,将蟹huáng包拿出来放到桌上,让两人消气。
瓒玥纳闷,哪来的笼屉啊?
石梅笑眯眯拿着笼屉进屋了,身后跟着喵喵叫的小福子。
将笼屉放到了桌上后,石梅接过香儿送来的jī蛋和纱布,做了个拓印用的拓子。提笔蘸了墨汁后,浅浅涂在笼屉底部,轻轻铺上一层厚宣纸。石梅用jī蛋拓子轻轻地按过去不多久,一张拓印就做好了。
石梅小心翼翼地将拓印晾gān后,折起来装进信封里头,叫来小席子,让他送去白舍府中,亲手jiāo给白舍。
小席子跑去送了,直到回来禀报已经送到了,石梅才放下心。
梅子,这什么呀?红叶凑过来看。
石梅左右看了看,将门关上,几个丫头坐到chuáng上嚼耳根子,将事qíng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红叶和瓒玥一惊一乍,白舍说你是他心上人,还带你去拜他师父?
石梅有些想笑,你们怎么不关心佛像
佛像什么的算什么呀。红叶手一挥,带起一阵淡淡香气来,石梅闻了闻,是桂花熏香,真好闻。
梅子!红叶认真问,答应他了没有?
石梅红着脸摸摸头,我什么都没说。
gān嘛不答应啊?红叶蹦起来,先吃了再说啊!白舍一看就色香味俱全!
石梅脸更红了,急了推红叶,胡说什么呢,要死了!
瓒玥不跟红叶似的是个虎的,按住红叶,哎呀,你别逗她了。说完,问石梅,你觉得呢?中意么?
石梅答不上来,不过眼里流出的淡淡笑意,还是让瓒玥和红叶明白了有门!
唉瓒玥点点头,也好,白舍算是个好归宿。
石梅抱着小福子在chuáng上发呆,这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接触个男人把,真不知道这种事qíng来了该怎么办。
正烦闷呢,就见香儿冲了进来,气势汹汹破门而入,梅子姐!
三个丫头让她吓了一跳。
哎呦。红叶拍拍胸口,香儿,怎么了?跟要和人gān架似的。
茗福又来了!香儿跳着脚道。
石梅一愣。
我去赶她走!红叶一想到茗福披麻戴孝来过香粉宅就有气,给她三分脸色还蹬鼻子上眼了?!
等等。石梅怎么可能让红叶打茗福,拦住了问香儿,她来做什么?
茗福说找你。香儿道,说是有话要跟你说。
石梅想了想,点头,你给她奉茶让她等一会儿,我换身衣裳就去。
你真要搭理她啊?香儿本来还指望石梅让她乱棍打出去呢。
没事儿。石梅笑道,等她撒泼了再打出去也行。说完,就将众人都撵出门,关门换衣服。
石梅关上了门,先四周找放笼屉的地方,最后盯上了房间角落里的大樟木箱子,打开来将笼屉塞进了最下面,用衣服遮住。
都收拾完了,本想洗个澡,但肯定来不及了,就从柜子里找出了一件鹅huáng的长裙换上,匆匆跑出去见茗福了看看她这回,又有什么是非。
渐入佳境,一步之遥
幸好,这次茗福穿着黑色的衣服,显然是在给她哥守孝,但白色的装束已经去掉,坐在那儿心事重重,非常憔悴。
石梅倒不是同qíng她,只是觉得她也怪不容易的。本来想着气焰稍微嚣张些,也该给茗福些教训了,可如今一看觉得还是算了。
茗福?石梅进屋后,见她发呆就叫了她一声,在她右手边的客座上并排坐了,找我有事?
茗福抬头看石梅,见她客客气气的,倒是也有些意外。
我想问你一件事。犹豫了一会儿,茗福还是开了口。
嗯。石梅端着香儿送上来的茶喝了一口,看着茗福等她接着说。
我昨日收拾哥的宅子,发现了一样东西。茗福说着,拿出了几个香囊来,jiāo给了石梅,我在哥的尸体上也找到了一个,家里还放着好几个新的,是不是你这儿买的?
石梅接过香囊一看就是一皱眉和乔老宽身上香囊的款式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颜色。
石梅摇头,我这里没有这种款式的香囊。
能不能看出这香囊里头是什么药材,有什么功用的?一个大男人戴着个香囊,感觉古里古怪的,他还是贴身带的。茗福说得有些支支吾吾,毕竟是求石梅办事。
石梅将香囊打开,往里头看了一眼,就见是几个炼制好了的药丸,有淡淡的香气。
这可难倒石梅了,到目前为止,她只会分辨香料,这香囊已经做成香球了,要怎么分辨呢?
硬着头皮,只好倒出几颗来闻了闻,石梅微微皱眉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香球,但正如茗福所言,一个大男人用这东西太奇怪了。
能不能给我几日?石梅问茗福,这已经做成香球了,我必须将它化开,才能看出里头的香料,来推测功用。
茗福见石梅肯帮忙,答应得还挺慡气,就道了声谢,站起来匆匆走了。
石梅将香囊收了起来,跑去后头的香坊。她找了一个小瓷钵,倒上清水,放了一颗香球进去,等它化开。
石梅就那么坐在凳子上,双手托着下巴胳膊肘支着桌子盯着瓷钵里头的香球发呆。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想渐渐地,白色瓷钵之中的水变成了红色。
诶?
石梅站起来,她找了一根银针放进水里头,没多久银针变成了黑色。
有毒啊身后有人问她。
是啊。石梅点头。
是烧出的香有毒,还是就是颗毒药?
用来下毒要无色无味的比较好吧石梅摸着下巴琢磨着,估计是烧说到这里,觉得不对劲,谁跟自己说话呢?!
猛地一回头,就见眼前白舍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啊!石梅惊得一蹦,往后仰,白舍赶紧伸手捞住了,小心。
石梅站稳了盯着他看了会儿,伸手捏住他高挺的鼻子,进来怎么不敲门?
白舍将她手拿下来,想握一下,但是石梅抽走了,只得微微一笑,你又没关门。
石梅眯起眼睛。
我是从正门进来的。白舍耸耸肩,只是一路都没人管我。
石梅无奈,香儿他们怎们也不告诉她一声白舍来了,好尴尬,幸好刚刚没有胡言乱语。
你来做什么?石梅问他。
羊皮图和笼屉上的图案对上了我想按着路线去找。
嗯。石梅点头。
白舍看她,你去不去?
石梅有些犹豫,嗯又要进山啊?
这阵子肯定会很烦,还不如出去散散心。白舍伸手捏了捏跳到桌上对他晃尾巴的小福子。
烦什么?
傅四找了人抓关落日。白舍无所谓地道,到时候难免折腾。
这样啊石梅想了想,我要先进趟宫看看我母后,等我出来咱们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