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倒是吓了石梅一蹦,白舍摆手,别怕,是秦鲽。
石梅才看明白,果真从院墙上跳下来的,是带了几个随从的秦鲽。
秦鲽落到了白舍身边,这招够高的啊。
白舍对他指指关落日。
秦鲽凑上去看,这是谁啊?
关落日。白舍话音一落,秦鲽也是一愣,关落日?
唉。石梅问关落日,你看,眼睛我也给你治好了,你该说了吧,乔老宽怎么死的?
关落日低声一笑,小丫头,你jīng明我也不傻啊,半个月才好全呢,我得等眼睛全好了才能告诉你。再说了,我要逃过仇家追杀,就得找人保护,鬼刀门这么大座靠山,我可不会放过啊。
石梅见他得意,眯着眼睛说,你再得意,别忘了还欠我个人qíng呢,小心我让你当牛做马!
呃关落日大嘴撇了撇,摘下头上的布条,心里郁闷,这丫头鬼jīng鬼jīng的,这回可是被拿住把柄了。
你们先带他回去。白舍说着,对秦鲽一招手,到一旁低声吩咐了几句,秦鲽一一点头,和手下一起带着关落日悄悄回白宅了。
人走后,四周又恢复了安静。
石梅看看左右,白舍走过去,关上了院子的大门,边捡起了那半片刀剑。
两人一返回了屋中,重新点起灯火关上了门,到桌边坐下。
这刀怎么蓝光?石梅问,是淬了毒药么?
嗯。白舍点头,这种刀甚歹毒,将毒药放进铁汁中一起锻造,毒会渗进刀里,若是被它刀砍伤,不一定致死,但肯定行动缓慢,伤口麻痹。
难怪刚刚关落日走路都不方便了。石梅自言自语。
白舍点点头,这次多亏你激机灵。
是那些衙役笨么。石梅道,那个假扮你的小人也是,找了那么几个胆小衙役上来,就算不装鬼吓唬他们,他们也不是你的对手。
他要的只是那些衙役看到我而已。白舍淡淡道,只要那些衙役看到我护着关落日那么明日肯定满城风雨,说我袒护朝廷钦犯。
那个白衣人究竟是谁啊?石梅不明白,为什么像跟你有深仇大恨似非要假扮你?
白舍摇摇头没接这茬,换了个话题对了你刚刚好像有话没说完。
呃石梅面上一红,所谓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那阵子冲动劲儿过去后,就提不起jīng神来了。
忘记了,下次记起来再说吧。石梅将笼屉放到枕头片,躺下准备休息。
白舍凑过去看她,真的没有?
嗯石梅被白舍勾了两下,心气又起来了,开始较劲,觉得白舍再问一句,估计就要说。
可白舍没趁胜追击,见石梅不想说,也就不计较了,脱下外衣来给她盖上,靠着chuáng柱,守着她休息。
次日清晨
啊!
白舍正在院中的井边洗脸,就听到屋中石梅大叫,回头望去,只见大门一开,石梅拿着笼屉叫着就冲出来了,哪儿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端庄。
白舍拦住还要往外冲的她,问,怎么了?
老鼠!我睁开眼睛看到有一只老鼠跟我对视。石梅bào躁。
白舍点点头,哦。
哦?!石梅睁大了眼睛,你就这样把我留在里面?万一我被老鼠咬了呢?!
白舍又变回了一副呆样,石梅更加bào躁。
白舍给她打了水,这里是山里,有耗子正常。
石梅郁闷地捧着水洗脸,就听白舍道,一会儿我们上山拜完师父就回城,到城里吃早饭,不饿吧?
石梅觉得还行,就摇摇头,洗漱完后稍微整理了一下,被白舍牵着手拉走了。
43yù为敌者,必先友之
清晨的山谷头里,没有了夜晚的诡异,取而代之的是鸟语花香。
白天还挺宜人的么。石梅赞叹地四周望着。
晚上人多的话,也不会觉得吓人。白舍一笑,又看了一眼石梅手里的笼屉,似乎始终很是在意。
石梅不说话,让白舍牵着手,往山上走。
路并不是多远,很快就看到了前放山坡上隆起的两个小坟包,还有墓碑。
石梅歪过头细细地看了看,就听白舍说,师父是正当中的一个,旁边是师娘。
哦石梅很想问问其他的是谁,但是转念一想,问来又有什么意思呢,反正只是来让白家师父看一眼的。
哎呀。石梅一拍手有些遗憾地说,你不早说一句,好带些素头纸钱来,看老人家怎么能不带礼物。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坟前,白舍听闻此言微微一笑,每年都烧很多,怕是花不完的。
石梅到了坟前就想拜拜,白舍拉住她,问,做什么?
石梅有些不解,拜拜啊。
我师父说了,不是谁都能拜的,白家媳妇才可以。
呃石梅脸通红。
白舍笑着指了指地上的方砖,拜不拜?
石梅不做声,心说才没那么容易被你骗了去。
白舍笑而不语,站在原地往远处望了望,对石梅说,走吧。
就这样简单?石梅倒是吃惊。
白舍一笑,你又不肯拜,你若是拜了,那么咱们久一点,跟老头多讨些聘礼。
石梅耳根子也红,推了白舍一把。
白舍让她推了一把还真是吃了一惊,丫头还有些脾气。
走了。石梅推完了,见白舍吃惊样子,很有些慡气,转身牵着白马往山下走了。
白舍摸了摸刚刚被石梅推了一下的胸口,微微一笑跟着她下山去了。
上了官道,白舍就听石梅说饿死了,于是加快速度往回赶,到了城里最好的茶庄,上楼要了石梅最喜欢的蟹huáng包和小馄饨。
两人坐下边吃边聊,此时酒楼里人不少,众人天南海北地扯着,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傅四公子要为大家捉拿关落日,为民除害了。
石梅微微皱眉,看白舍。
白舍却是没动声色,低头认真吃东西,仿佛没听到一般。
石梅想了想,往他身边靠过去一点点,小声问,听到了么?
白舍挑眉看她,问,你肚子叫?
石梅瞪他一眼,白舍失笑,傅四?
嗯。石梅认真点头,你不觉得奇怪么?傅四跟我求的香粉还没到手呢,怎么就敢放出话去说要收拾关落日呢?!如今关落日受了伤眼神儿还不好使,肯定打不过他啊。
白舍点点头,嗯。
嗯?石梅盯着他看,你就这点反应啊?!
白舍失笑,那你想怎样啊?拉出马来找傅四大战三百合?
呃石梅索xing不理他了,心说就是个呆的,让傅四耍yīn招yīn了都不知道。
白舍伸过手,轻轻将石梅嘴角的汤汁擦去,低声道,吃饱了我送你回去,这是江湖事,别掺和进来。
石梅抬眼看他,眼神可怜兮兮的。
白舍以为她误会自己嫌她烦,赶紧解释,我不是那意思
石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狡黠一笑,问,那是什么意思啊?
白舍愣了良久,见石梅笑眯眯继续吃小馄饨,也明白过来了,觉得纳闷,石梅怎么就开始耍弄自己了呢?刚刚那一推将气势推出来了不成?
石梅吃完了自己眼前笼屉里的几个蟹huáng包,伸手过去悄悄夹了白舍眼前的一个。
白舍将笼屉往她眼前推了推,问,够么?再叫一笼?
石梅摇摇头,就是要吃白舍的。
白舍无奈按照秦鲽之前说的,石梅不理他是因为对他有意思,那现在开始处处跟他作对,算什么呢?qíng投意合了?
两人正吃着呢,见旁边的桌子也来了人,坐下后,就有人打招呼,白兄、陈姑娘,这么巧?
石梅仰脸看心说,说曹cao曹cao到啊,眼前人不就是傅四么。
白舍转眼看了看傅四,只是轻轻一点头。
傅四笑着坐下,他对过坐着的就是傅颖。
傅颖跟小二点了菜之后,一眼瞅见石梅手里的笼屉了,不解问,gān嘛拿个笼屉?
石梅眨眨眼,嗯我还要带点点心回去。
拿笼屉装啊?傅颖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这姑娘真是脑袋不太好使。想罢,抬眼看白舍,就见他正将自己眼前剩下的最后一个蟹huáng包放到石梅的眼前,伸手叫伙计再来几笼。好叫石梅放在笼屉里头,带回去给红叶他们吃。
石梅吃最后一个包子的时候,就看到傅颖一直在瞧着自己,有些不自在,心里嘀咕,看什么啊?没见过美女吃一笼不够再多吃三个的么?吃两笼又怎的?!
伙计端了热腾腾的包子过来,尴尬地给石梅装到了大笼屉里,白舍付了银子就想带石梅走。
却听傅四道,白兄,午后有空么?
白舍看他,何事?
哦约了几个英雄商量对付关落日的事。傅四一笑,若是能得白兄相助那就太好了。
白舍微微一笑,没空。
傅四似乎也猜到了,点点头。
白舍就拉着石梅下楼了,上马回香粉宅。
傅颖喝着汤,叹气。
gān嘛唉声叹气的?傅四笑着问。
那个陈栻楣什么地方好啊,虽然人是很漂亮,可是看起来呆呆的。傅颖似乎很不满,花瓶一个。
傅四一笑,你们女人才喜欢不漂亮又聪明的女人呢。
什么啊?傅颖皱眉。
男人都喜欢漂亮又呆的女人。傅四喝了口茶,再说这陈栻楣可不呆,她没有小聪明,倒是有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