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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风从鼻孔里哼了声。
    眼睛还是盯着牛骨,明显想吃。
    席朗突然福至心灵:“你是不是想带回去给幸小姐?”
    寄风看了他许久,忽然缓缓点了下头。
    席朗见状失笑,他看了看它,说:“你还真是成了精,不愧是中华神犬。”他知道动物也是通人性的,再加上寄风可能从小就养在幸家,应该也是训练过的,能听懂他说话也不算很奇怪。
    “你吃吧,”他扶着碗柜边缘站起来,“幸小姐不爱吃牛骨头,我给她煲个花胶鸡汤。”
    听懂了他的话,寄风又欢快的低头啃着牛骨。
    顾矜没回去睡觉,他看了眼朱红色的木门,上面白色的骷髅头还在,幸而也懒得弄掉它。
    门还开着,应该是寄风打开的。
    想了想,他抬腿去了洋楼。
    走过小院,就是入厅的门,这扇门也开着,轻易进了客厅,沙发上躺着个人,缩成一团。
    顾矜走到她旁边,蹲下,她即使闭着眼睡着了也仍然眉头紧蹙,身上酒味很浓。
    茶几上有个吃了几口的炒粉,一看打包盒就是出自席朗之手,估摸着还是前天去城里席朗塞给她当晚餐的,她当时吃了点臭豆腐就没吃了。
    顾矜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看着茶几上的炒粉,还有一瓶不知道什么年份的红酒。
    他稍稍挑眉,她还去找宋澜了?
    深夜买醉,够可以的。
    幸而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她挣扎着想去倒杯水,脚刚踩在地毯上,人还只坐起一半,就看到顾矜在窝在旁边的沙发里玩手机。
    不确定是不是他,还特意喊了声:“顾矜?”
    顾矜抬眸,手机扣在沙发上,他眉眼含笑:“醒了?”
    “你怎么在这?”她皱了皱眉。
    顾矜看她这样,四处环视,找到了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放满了矿泉水和各种速冻食品。
    抽了瓶矿泉水,拧开,走回去,递给她。
    幸而没接。
    顾矜放在桌上,“你的狗大早上去席子那儿拍门吃早餐,”他眸子黑沉:“还吓到了我。”
    幸而靠着沙发,本来踩在地毯上的脚又收了回去,白色的袜子沾了些灰尘,她也不介意。
    “是条狗都能吓到你。”她嘲笑,说完还咳嗽了几声,嗓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顾矜看了她几眼,又在沙发上坐了 * 下来。
    “感冒了?”
    “嗯。”幸而倒没否认,她现在头疼,嗓子也疼,其实不怎么想说话。
    不过顾矜说话很轻缓,语调慵懒宛如春风,听着倒也不烦人。
    “买药了吗?”
    “车上有。”
    “你真行。”顾矜点头,拿过茶几上的车钥匙,去给她拿药。
    按照说明书,将药抠出锡纸板,放在水瓶盖里,瓶盖和水都递给她,男人眼尾上扬,略微倾身,“吃药吧。大小姐。”
    幸而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两人距离很近,能看清男人根根分明的睫毛,黑浓卷翘,他脸色苍白,看起来比她更像病人。
    她不接,男人就保持这个姿势不动。
    “要我喂你?”他笑弯了眉眼,然后拖长了语调:“也不是不可以……”
    “席朗喂寄风你给他五百,我喂你,怎么着也得一千了吧。”
    幸而冷嗤:“给你五毛我都觉得浪费。”
    “行啊,四毛钱也可以。”顾矜无所谓道。
    看她伸手,男人笑了笑,将瓶盖放在她掌心,见她仰头将药倒进口中,又慢吞吞把水递过去。
    吃完了药,幸而问他:“还不走?”
    顾矜慢悠悠坐回去,拿起手机,“你这有无线,我蹭个网,不介意吧?”
    幸而没搭理他,双手环胸,看他真的在玩手机,穿上拖鞋,想去厨房弄点吃的。
    正好这时席朗跟在寄风身后进来,“幸小姐!”
    幸而回眸,寄风一溜烟跑到她面前,在她腿上蹭了蹭,又转身朝席朗那儿摇摇尾巴,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
    席朗直接把砂锅端了过来,四处看了看,还是把砂锅放在了茶几上。
    一转头,他愣了:“顾哥?”刚才进来的时候没看见,顾哥怎么会在这?
    顾矜翘着二郎腿,朝他微微点头。
    带着疑惑,揭开砂锅盖,席朗对站在厨房门口的幸而说:“幸小姐,我给你炖了花胶鸡汤,您饿了吧?趁热喝,我忘拿勺子了,您这有吗?”
    幸而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砂锅上,鲜香的鸡汤味飘在室内,她吸了吸鼻子,转身去厨房找了个瓷勺出来,还有只碗。
    席朗主动帮她盛出来,“有点烫,您慢点喝。”
    幸而点头,坐下来,看着瓷白碗里淡黄色的鸡汤,对他说:“晚点我把钱给你。”
    “不用。”席朗将瓷碗放在桌上,又把砂锅盖子盖上,他也看出来她脸色不好,声音也不对劲,心想幸小姐看着挺狠的,体质也就那样,现在酷暑天都能感冒。
    “这汤是我送给您的,这段时间你一直照顾我生意,还捎我去城里,怪不好意思的。”说完,他还腼腆的挠了挠头。
    见他这样,顾矜从喉间溢出轻笑。
    他从来没想过,视钱如命,脸皮极其厚的席朗,有朝一日能说出这样的话。
    只能说幸而这女人是真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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