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澜也是被送来泗水街的,宋家虽然不和外人斗,但是内斗厉害,他爷爷儿女众多,为了争财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莫名其妙出事的堂兄表弟也不止一个,父母为了保护他将他送来了这儿。
如果幸洐还在的话倒是可以趁机搭上幸而借势,这样他争夺继承权的胜算也会大些。
不过现在幸洐不在了,就没有这个必要。
看幸而的样子,应该是知道幸洐出事了。
现在泗水街挺热闹的,因为家庭矛盾躲在这四五年甘做混混头子的顾家大少爷,不被家族承认从小飘在泗水街的沈冬,还有他,为了暂避锋芒,在这也混了两三年了。
现在又多了个破产的幸家大小姐,世界真有趣。
林句那家伙,倒是泗水土生土长的,现在看起来,确实也就那家伙身世单纯些。
他和顾矜都知道彼此的身份,沈冬的背景是他查出来的,两人斗了挺久,沈冬也挺棘手,本来以为就是个稍微有点狠劲的混混,没想到随手查,这人竟然还是沈家的。
说起那个二愣子,真把自己当街霸了,一门心思都在当老大上,宋澜和他斗久了,有时候也觉得挺好玩。
不确定幸而见没见过他,他试探道:“幸小姐大半夜跑我这是?”
“喝酒,”幸而拿着酒杯,不耐烦的看他一眼,“你不是开酒吧的吗?”
宋澜稍稍宽心,就听她又说:“一个破酒吧还这么早关门,难怪没生意。”
宋澜:“……”
其实我也不靠这个赚钱,没必要耽误我的睡眠。
第15章 * . 攻陷 唯有温柔不可攻陷
上午十点,泗水街恢复往常热闹。
席朗没睡几个小时又被拍门声吵醒,他坐在床上,低垂着头,睡眼朦胧抓着头发。
下楼的时候磕磕绊绊差点摔跤,有气无力的拉起卷闸门,雪白的一大团仿佛进入自己的领地,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席朗手撑着卷闸门,先是愣了会儿,目光下意识看向斜对面,门口停了辆比……不,黑色的车,正是幸而那辆。
财神爷没走!
席朗心中郁闷一扫而空,想着以后还能为财神爷烤串,忍不住喜上眉梢。
幸而昨晚喝得烂醉,现在还没醒,寄风之前在幸家,一日三餐都是固定时间点,厨房的人从来不敢断它吃食,还经常有加餐。
现在跟着幸而来了泗水街,饥一顿饱一顿的,幸而喊不醒,它实在太饿,自己跑来觅食了。
只需一个眼神,投喂它几天的席朗瞬间意会,想摸摸它的头,看了看它冷漠的眼神,还有炸起的鬃毛,赶紧收回手,去给这位祖宗剁牛骨。
顾矜打着哈欠,还在门外就听到响声,嗓音带着刚醒的慵懒,“大早上的弄什么呢?隔着几百米就听到你在这剁砧板。”
“顾哥,”席朗在厨房里面应了声,探出半个脑袋算是跟他打招呼了,“这不是寄风来了吗,给它弄点吃的。”
顾矜原本懒懒靠着门框的身子缓缓站正,他垂眸一看,正好对上寄风抬头的视线。
顾矜:“……我有事,先走了。”
“别呀。”席朗快速剁好牛骨,喊了声寄风的名字,它不轻不重瞥了眼顾矜,然后甩甩尾巴去厨房用餐。
“嘿,”被它这模样气笑了,这傲慢的样子,跟它主人一模一样:“你还真成精了啊。”
给顾矜炒了个牛肉粉,席朗说:“幸小姐回来了。”
“我又不瞎,”来的时候就看到洋楼下停着的巴博斯,接过炒粉,站在门口,用嘴咬开粘在一起的筷子,“你财神爷回来了,什么感觉。”
他肤色苍白,接近透明,早上阳光不错,偏偏这人怕晒,站在阴影里。
席朗给他拿来瓶豆奶,又去给自己炒了个粉,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靠门口这桌坐下。
“舒心。”席朗眉开眼笑:“小茹下个学期的生活费说不定都能攒出来。”
顾矜笑了笑,没说话。
用筷子拨弄着牛肉粉,找了片牛肉,席朗说:“顾哥,昨天耗子跟我打电话,幸小姐带了个男人去取车。”
顾矜顿了顿,若无其事将吸管插到玻璃瓶,喝了口豆奶:“人家私事你也感兴趣?”
“不是,”席朗嗦着粉,发出呲溜呲溜的响声,含糊不清道:“耗子说幸小姐付账的时候卡里刷不出钱了,后来还是那个男人出的。”
“顾哥,你说幸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车老板打电话给席朗的时候还说,当时他也纳闷呢,看幸而的穿着气质还有那一千多万的豪车,不像是卡里没钱 * 的人。
“没出事能来泗水街么”,顾矜的粉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咬着吸管:“没看新闻吗,她哥的游艇沉海了。”
“啊?”席朗也吃完最后一口,“那她得多难过啊。”
“幸小姐还有其他家人吗?”
“我哪知道,”顾矜起身,想继续回去补觉:“你真当我查户口的。”
席朗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嘀咕:“幸小姐人这么好,出手又阔绰,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沉海了还能救回来吗?怕是难了……”
他端着盘子进厨房的时候,寄风还在吃,三根牛骨吃了两,还剩一根怎么也不吃了。
席朗弯下腰,问它:“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