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塑料勺包装,舀了一勺浮着青翠葱花的汤汁喝,他满足喟叹:“你说我怎么这么喜欢吃这种呢?”
幸而双手捧着塑料盒,吃了个馄饨,细嚼慢咽,缓缓道:“说不定你祖上就是卖这个发家的,你基因里隐藏的味觉传承觉醒了。”
“净瞎扯,”秦缙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那像你哥这种机关算尽还有你这种武力值爆表的祖上是做什么的?你哥勉强算是个打算盘的,你呢?我发现这么一说,山上的土匪都没你们兄妹俩横。”
“不会讲话就少讲点,吃着我的东西说我坏话,也不怕老天收了你,”幸而怼他:“打不赢就闭上嘴,别吃个东西还负伤了。”
“得得得,就知道以武压人,文明 * 社会,一点文明都不讲。”
“粗鲁。”他吐槽。
秦缙吃完最后一颗馄饨,汤汁也不放过,全部喝完:“还有大半天时间,祖宗您说要去哪?兄弟我奉陪到底。”
“注意你的言辞,乱辈分了啊,”幸而笑着睨他:“既然你开口了,我也不好意思让你闲着,去商场。”
“不是吧?”秦缙把她的餐盒一起装进塑料袋,准备下车扔垃圾,“顾北那家伙到处找你,你跑去逛商场?”
“啊,没想到吧。”幸而笑眯眯将座位上的纸团塞他手里,“你就在我旁边都想不到,他怎么能想得到呢。”
秦缙一条腿踏下车,眉毛拧成一团,但又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等他扔完垃圾上车,幸而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最后点了一下,“出发吧,秦师傅,前方路口右转,也就十来公里。”
秦师傅闷闷不乐地踩着油门,“我觉得你应该找个男朋友了,不然总是使唤我,影响睡眠,影响心情。”
幸而淡淡挑起眉头:“怎么,崽,嫌弃爸爸了?”
“滚蛋,”秦缙叹了口气:“打又不打不过,说两句还怼我,我这心,它难受啊。”
懒得理他的秦言秦语,幸而降下车窗,从裤兜里拿出皱巴巴的口罩,放在腿上展开,慢慢把它捋平。
“真寒酸。”秦缙终于找了个机会,“不知道还以为幸家破产之后,幸家大小姐穷得连个口罩都得戴一年半载。”
“等下刷你卡。”她语气平静。
秦缙想到她买东西要论车卡,赶紧认怂:“别,我每个月零花钱不多,秦总给我限额了。”
“你不是有公司分红?”
“分毛,我哥秘书一到年底就只报个数字给我听,他说我哥讲走个过场让我心里有数就行了。”说是这事秦缙心里还有点不开心,平时他哥对他挺抠的,嘴上说的好,钱借给哥哥投资用,以后加倍还,实则压根就没到他手里来。
每个月的零花钱倒是按时打他卡里了,问题是不够用啊,以前跟幸而出去某些场合,基本都是刷她会员卡,不然他要成为圈内第一个因为钱不够用天天啃泡面的富N代。
说出去都丢人,他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有些富N代表面光鲜,实则天天蹭兄弟的卡。
“真惨。”幸而轻飘飘在他伤口补上一刀。
下车的时候,为了示好,秦缙主动去牵寄风,然后并排走到幸而旁边。
这个商场本来就是针对这些富二代开的,喜欢出门遛宠物的富二代也不在少数,幸而他们很容易就上了电梯。
商场经理大老远就眼尖地看到秦缙朝这边来,他赶紧迈着小碎步去迎接:“秦少,好久没来了,我都有点想您了。”
人未至声先到,秦缙扭头对幸而说:“他是记挂我的钱了吧。”
“别吧,就是。”幸而将口罩绳挂在耳朵上,拉好,只能看到眉毛眼睛。
经理终于挪了过来,秦缙看他脸上发颤的肉 * ,打趣道:“又发福了啊。”
“托您的福。”经理笑容满脸地看向幸而:“这位该怎么称呼?”
“秦老三。”秦缙一手牵绳,一手勾着幸而的肩膀,“我兄弟,两个字,有钱,使劲宰她。”
经理以为幸而是秦缙的什么亲戚,听到他的话,脸上笑容更甚了,嘴上却说:“秦少您别拿我打趣了,咱们这也不是黑店,哪敢坑您啊。今天刚上架了几件顶级珠宝,我带您二位去看看?”
“走吧。”幸而开口道。
秦缙朝他颔首:“财神爷发话了,赶紧的,带路吧。”
经理走在侧前方,一边带路一边跟他们介绍珠宝的来历和成份,幸而没作声,秦缙倒是时不时点头开口问两句。
幸而漫不经心的双手插兜听着二人说话,在她们上楼后,跟朋友逛街的女孩惊疑不定的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小玉?怎么了?”挽着她手臂的女孩见状开口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玉看着女人消失在转角处,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容:“不是,看到个熟人,我们上去打个招呼。”
幸家都破产了她还有闲心来跟男人逛商场,说她跟秦缙没点什么,姜玉都不相信。
之前幸而让她哥哥在圈子里抬不起头成为笑柄,现在幸家落魄了,她肯定不会放过能上去踩两脚的机会。
“是你朋友?”同伴问她。
踏上电梯,姜玉眼底讥笑显露无疑:“不是,说起来你也认识,最近破产的幸氏集团大小姐,幸而,她的名字在咱们圈子里也算是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