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矜在门口抽烟,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指间夹着烟。 *
“谢谢啊。”他轻笑了声:“大小姐。”
幸而赤脚踩在地毯上,看着可视猫眼里男人利落的侧脸,嗤了声,穿上掉落的拖鞋,继续回床上睡觉。
不到天亮,秦缙就被她电话闹醒。
“来酒店接我。”
秦缙不太确定的问:“现在?”
幸而:“现在。”
“好吧,我马上到。”秦缙叹了口气,去洗了把冷水脸,醒醒神,随意套了件白体恤,他抄起玄关处的车钥匙,换鞋去接他兄弟。
他来的时候,幸而已经戴着口罩,牵着寄风站在路边等,看他来了,打开手机灯晃了晃,秦缙把车开了过来。
她上了车,扯下口罩,秦缙惊呼:“你说什么?顾北那草包跟踪到酒店,还在门口堵你?”
“嗯,”烦躁的按了按眉心,幸而说:“送我去市高中,对面有家车行。”
“你的车在那修?”
幸而点头。
秦缙又拉回话题,“不是,顾北怎么知道你在酒店?”
“这不是得问你?你送我来的,用你的身份证开的房。”
“我靠,”秦缙打着方向盘,“他查我?!”
肯定是顾北知道他和幸而走得近,从他这边找线索。
“人家之前不是还跟踪你么?查你路线又不难。”幸而看了眼窗外倒退的街景,现在才五点多,不过夏天天亮比较早,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街上路灯还没关。
本来空旷的街道车辆也慢慢多了起来,街上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行人。
“实在不行我弄他。”秦缙道。
幸而往后一靠,窝在座椅,“你?省省吧。”
第11章 攻陷 唯有温柔不可攻陷
被鄙视了的秦缙没有气馁,他看了眼导航,还剩五公里。
“虽然比起你来说我是差了点,但是收拾区区一个顾北还是不在话下吧?”
侧身在中控台上抽了张纸巾,幸而用纸捂着口鼻,含糊不清道:“人家背后有周家罩着呢,忘了跟你说件事,昨晚我打幸洐电话,通了。”
秦缙先是愣了一会儿,不确定她说的是幸洐,又重新问:“你联系上咱哥了?”
“别看我,看路。”幸而鼻子动了动,嗓音有些喑哑,随手将纸巾揉成一团,看了看也没地方扔,就攥在掌心。
“他不在本市,估计和你哥在一起筹谋什么,你现在去搞顾北,再出点什么幺蛾子,打乱他的计划,看他们回来怎么收拾你。”幸而鼻尖有点红,她忍不住用手揉。
想了下自家秦老大的冷面,又想到他兄弟那位哥的笑里藏刀,秦缙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冷,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然后,他又问:“感冒了?”
“啊?”幸而有些困乏,“啊,车玻璃碎了,昨晚吹了点风。”
“我去给你买感冒药,”秦缙看到前面有家药店,在路边停了车,准备下去给她买药:“你先睡会儿吧。”
幸而点了点头,挨着靠枕阖上眼眸。
现在是六点左右,虽然是夏季,凉风还是让只穿了件短袖的秦缙打了个冷颤, * 他沿着街边走了二十来米才到商铺旁边的药店,之前隔得远没看清,现在才看到玻璃门挂了锁。
脑袋短路的他站在药店门口,抬头看上面的招牌,才想到现在刚好天亮,店铺都还没开始营业。
这家也不是那种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
又折返回车上,看了眼导航,距离目的地只有一百来米,看了眼熟睡的幸而,干脆就在这等药店开门。
反正修车行肯定也没开门,而且幸而说是下午取车。
现在还还早呢,他从车门抽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几口,一下子少掉大半瓶,他又将瓶盖拧紧,放回原地。
将座椅往后倒,秦缙双手枕在脑后,侧过头看幸而睡颜。
她呼吸很浅,平时潋滟的桃花眸此刻紧紧闭上,鸦羽一般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了阴影。
看到这,他咧嘴,无声傻笑了起来。
我兄弟还挺好看的。
反手从后座的寄风屁股下拽出一张薄毯,他抖了抖,白色的狗毛掉在裤子上,曲指弹走,轻轻把毛毯盖在幸而身上。
幸而不喜欢开空调,说太闷了,头晕,她自己开车也从来不开空调。
他兄弟臭毛病太多了,不过还好,无关紧要。
在他看来,像他们这种家世长相的人,只有他们看不上别人,还从来没有别人挑他们的份。
秦缙昨晚也没怎么睡觉,先是带她吃饭,又是送她去酒店,最后好不容易回家睡了几个小时,又被这位祖宗一通电话叫了过来,他现在眼皮子越来越沉,最后实在是睁不开了,打了个哈欠,双手环胸,很快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八点多,他揉着眼睛缓缓坐起身,将座位调了起来。
“而而,你饿吗?”他低头弄着座位。
然后头上被叩了一下,力道不算重。
“别这么叫,占谁便宜呢?”幸而早就醒了,还去早餐店买了两份馄饨,一份加葱一份不加。
可能是她上车时关车门的声音吵醒秦缙,正好,免得还要喊醒他。
揭开塑料盖,冒着热气的馄饨香味钻进秦缙鼻孔里,闻着味儿的他有些兴奋:“鲜虾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