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坐在原地没动。
等宋澜也走了,她眸光才聚焦起来,落在寄风身上,“顾先生不回去?”
顾矜左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身体倾斜,凑近她,笑眯眯道:“等你啊,大小姐。”
“我跟你可不熟,”她语气平静道:“我和你身后的人倒是有点交情。”
“别胡说,”俞舟生怕被这女人沾上,“顾哥,席子给我打电话,他摔了一跤进了医院,我去看看他。”
说完,不等顾矜同意他就跑了。
他实在是怕这女人又拿那条狗威胁他。
惹不起躲得起。
眨眼间,二楼只剩下他们二人,哦,还有一条狗。
楼上四面都装了窗户,之前趴在窗户上偷看的人忘了关,夏夜的凉风从四面八方涌来,顾矜目光落在女人脸上,她长得不算是绝色那挂的,但是看起来挺养眼,再加上这目中无人的气势,别说,有那么点感觉。
黑色的手机在他右手指尖转动,他弯唇笑:“大小姐,你对我意见很大?”
幸而微微侧头,与他视线交汇:“也不是,”她眼神冷漠:“我就是单纯讨厌姓顾的。”
顾矜挑了下眉尾。
幸而突然哼笑出声:“不过像顾先生这样的人,即使不姓顾,我也不会有多大好感。”
顾矜愣了会儿,低低沉沉笑了出来。
他起身,将手机塞进裤兜,“还能站起来吗?要不要帮忙。”
“不需要。”幸而撑着沙发慢慢起身,她左手始终拽着寄风的绳子。
走过顾矜身边的时候,察觉到他神情有些不自在,她低头看了眼寄风,啧了声,逼近他,两人相距不过两三公分,看着像是要亲上了,顾矜没躲没避,坦然看她。
几乎就要面贴面的时候,幸而停住了,坏笑道:“你怕狗。”是肯定的语气。
浓烈的酒味儿洒在他脸上,顾矜眼底笑意停滞。
过了几分钟,他走到窗前,楼下,女人牵着狗在街上走,月光拉长她的背影。
她虽然喝了很多酒,步伐依然很稳,寄风在前面走,她不徐不疾跟在后面,就算是只能看到背影,也能看出这是一个很高傲的女人。
顾矜靠着窗户,摸出支烟,火焰在他指尖跳动,他垂头,点燃后,将打火机随意揣回兜里。
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他略微弯下身,手肘撑在窗台,目光追随女人的影子。
几分钟后,女人的影子消失在路边,他听到了木门推开的“吱呀”声。
香烟在他指间燃了半截,他仰头看夜空。
黑夜如幕,满天星辰璀璨耀眼,银月如钩,高悬天空。
弹了弹烟灰,又含回嘴里。
幸而的出现他始料未及,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没洗澡,幸而松了寄风的绳子,脱了鞋,直接倒在床上。
寄风 * 趴在床边,看了看幸而,然后去厅里叼来一双灰色的棉麻拖鞋,放下拖鞋后,又跑去窗前,咬着窗帘往中间拉,遮住了月色。
这时,幸而随手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跳动了两下,但很快又灭了。
第二天,幸而揉着额头醒来,她回拨备注为“狗贼”的号码,已经打不通了。
对着手机发呆片刻,直到寄风用爪子搭在她腿上,动了动,她才回神。
收回情绪,她去浴室洗澡。
化完妆,换了条灰色长裙,系好腰带,她随意穿了双高跟鞋,出门觅食。
还是去了昨天那家云吞面馆,昨天没注意,外面有块红底白字的牌子,上面写着张婶面馆,供应早午餐。
看到她来了,张婶也不意外,笑容依旧和善:“小姐,今天小店休假,您去别处吃吧。”
幸而敛眸,对座无虚席的场面视若无睹:“好,我明天再来。”
张婶笑着送客。
脸色苍白的沈冬坐在面馆,扒拉了两口清粥觉得没胃口,扔下勺子,耳边突然响起了类似拖拉机的声音。
昨晚车子停在酒吧外面没有开走,幸而带着寄风开车去泗水街外买菜,顺便接下快递。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泗水街的人排外对她影响不大,她有车有钱有闲,想吃点东西还不简单么。
一脚油门下去,留下响彻中街的轰鸣声和白色尾气。
沈冬昨晚回去吐了个天昏地暗,差点没把胃给吐出来,到现在整个人还是萎靡不振,他对幸而更是恨得牙根痒痒。
“开个破比亚迪,一天到晚招摇过市的,烦人。”
他旁边的小弟也开口符合:“落魄千金,也就只能开个比亚迪来泗水街装大款了。”
幸而先带着寄风吃了早餐,又去加油站加油,然后去超市采购了一些青菜鸡蛋和速冻饺子之类的,塞满了后备箱,最后去拿快递。
她来泗水街后没有网购,但是驿站打电话让她来收快递,想了下,知道她地址的除了幸洐,也不会有别人了。
回家后,先把食材放进冰箱,快递盒被她随意扔在地毯上。
寄风可能是闻到了什么味儿,牙尖齿利的它一口下去,快递盒破了个大洞,再配合前爪撕扯,一个快递不到三十秒就被它拆开。
里面的东西外包装被寄风划了几道口子,能看出来是一个黑色的铂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