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舟往旁边挪了两步。
在经过顾矜的时候,寄风的尾巴轻轻扫了下他的腿,顾矜打游戏的手停顿了一下,身体有些僵硬。
等她坐下,宋澜看到那头狮子心里也是一惊,但他面上没表露出来,镇定开口问:“小姐跟他认识?”
这个他是指顾矜。
幸而目光在宋澜身上停留片刻,男人也不过二十多岁,白衬衫加黑裤,戴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倒是清爽,整个人也有点书卷气,她心中了然:“宋澜?下战书的是你。”
“是我。”宋澜点头。
幸而“哦”了一声,“不认识,不熟。”
顾矜视线全在屏幕里的扑克牌上,听了这话也没有什么反应。
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往后背一靠,幸而翘起二郎腿,寄风虽然是蹲在她脚边,但是昂着头的高度也到了她肩膀那儿。
沈冬一直没说话,眼神忌惮地看着这头长得像狮子的动物。
看他们都不开口,幸而环视一周,悠然而笑:“诸位让我来,不会就是来认亲扯关系的吧?”
宋澜下巴微抬,立马有十来个小弟拿来百多个酒杯,他亲自开酒,沿着摆放整齐的酒杯,倒了二十瓶酒才堪堪够。
“废话不多说,小姐你初来乍到,对泗水街不熟,我们大家对你也不熟,今年我们玩一局,拼酒,我们四个人,你随便选一个,喝赢了你就可以留下来。”
他这话用了心机,留下来并代表他们不找事,不说别的,她住的那座洋房,虽然被叫做鬼屋,但是看她入住了,中街两位大佬心里都不平衡。
没什么原因,那座洋房是中街,乃至整个泗水街最好的建筑。
空置多年,本来宋澜和沈冬商量好了,谁拿下中街谁入住,哪知道凭空冒出一个女人,偏偏她还合法入住。
泗水街有规矩,但都是泗水街自己的规矩,外面的规矩在这不管用。
你没本事守住,就会被赶出去。
幸而看着茶几上成片的酒杯,她点头:“可以,按你们的规矩来,我输了,不仅退出泗水街,还将洋楼的产权让出。”
闻言,沈冬眼前一亮,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宋澜愣了片刻 * ,然后笑道:“爽快,你看看,想选谁跟你拼酒。”
幸而眸光从左至右,打游戏的顾矜她只是扫了一眼就挪开目光,掠过宋澜,沈冬,最后落在挨着角落沙发,黑衣黑裤,嘴里咬了根烟的林句身上。
林句取下烟,猩红的光点在他指间明灭可见,他起身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我么,开始吧。”
幸而没否认,只是问:“我门上鬼画符谁弄的?”
沈冬挑眉:“我弄的,”他正好怕幸而败在林句那狗东西手下,赶紧跳出来:“就是老子弄的,你想怎么着?划个道道出来吧。”
“好,我和你喝。”幸而往前坐了一点,靠近茶几,端起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她面无表情:“到你了。”
林句默不作声坐了回去,目光停留在对面女人身上,黑白分明的眸子没有什么波澜,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第4章 攻陷 唯有温柔不可攻陷
她的举动让宋澜侧目,对于这个女人,他不由高看一眼。
她身上有股莫名的匪气,如果宋澜和她站一起,问别人谁是道上混的,绝对都会毫不犹豫指向幸而。
顾矜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了手机,他右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下巴搁在手背。
幸而和沈冬交错喝了十多杯,沈冬耳后有些泛红,慢慢蔓延到脖子上,反观幸而,依旧淡定从容,她面无表情一杯接连一杯。
沈冬心里暗暗叫苦,这女人太邪门了。
虽然这点酒对他来说也算不了什么,但她就看起来像喝水一样,让他心里很有压力。
他和顾矜他们也经常拼酒,四人的酒量都差不多在五十杯上下,现在幸而已经喝到了二十二杯。
宋澜眼中的戏谑也逐渐消散,他略微坐正,吩咐手下:“去酒窖取酒。”
林句又点了根烟,眼神依旧冰凉。
在喝到第五十杯的时候,沈冬已经有些摇摇欲坠,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宋澜也懒得听,用屁股都想得到,他嘴里没一句好话。
幸而表面还是神色不变,顾矜却看到了她握着酒杯的指尖有些微抖。
沈冬很快也发现幸而可能也到极限了,他侧头看着几乎全空的酒杯,吼了声:“书呆子,别舍不得你那点酒,满上。”
宋澜皱了下眉头,正要说什么,只听见“哐当”的声音,沈冬头一歪,栽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他的小弟连忙去扶,“各位大哥,冬哥醉了,我们先把人带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宋澜下意识看了眼摸出手机不知道要做什么的幸而。
幸而按下录像,问宋澜:“宋先生,他输了吧。”
宋澜看了眼神志不清的沈冬,心中暗骂废物一个,连个女人都喝不过,然后挂上假笑:“自然。我们说话算数,小姐请放心。”
幸而点点头,结束录像,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林句叼着烟,单手插兜,一言不发地往门口走,他的小弟们愣了片刻,还是为首的开 * 口:“傻站着干嘛,回去睡觉。”
林句一行人走了,沈冬的小弟也把他带了回去,宋澜扶了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起身道:“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