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惹来的人,却害师嫂出了危险。长鸣一时都无法面对安玉祁,气得眼眶发红要去将白倾倾救出来。
安玉祁伸手拦住了长鸣。
长鸣抬手搭在剑身上,显嫩的面容尽是凌厉杀意:“师兄,我定能将嫂子好好带回来。嫂子有事,我以命相抵。”
“你抵不了。”安玉祁眸色森冷。
倾倾若是有事,整个天下都抵不了。
“不是冲你来的,是冲我们来的。”
安玉祁看着纸上所留的地方及署名。对方他当年还有些印象,和他们那师父是拜过兄弟的。劫走倾倾,亦是在针对他,毕竟人是他和长鸣联手所杀。
他回京后,抛却了当初的名号,斩断过往。对方应该是被长鸣毁了窝点后,顺着查来才发现原是他们二人。
安玉祁将嫁衣递给朔望,疾步往外走。
长鸣跟上,却发现他不是去往城外。
安玉祁纵马往宫城而去,急觐皇上借兵。
他要这伙人,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
宋芜因为好友明日要大婚而兴奋,又想着她和杨长卿的事,晚上少有的失眠了。正躺在床上辗转时,隐隐约约似乎听到外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声音。
像是从城中街道上传来的动静。都这么晚了,宋芜心里有点不踏实,坐起来喊了人去一问,才得知白倾倾被人劫走的事。
街上的动静,是安大人在带人赶往救人。
宋芜一下就傻了。
一刻钟后,被下人叫醒的杨长卿,就在府门外看到了哭红眼的宋芜。宋芜一看到杨长卿,就上前拉住他道:“杨大哥,倾倾不见了。她是我最好的姐妹,你帮我找找她,帮我找她好不好?”
城外偏远的一座山脚下,白倾倾被人带入了一间废弃许久的破旧小客栈。
她穿的嫁衣内里复杂多层,他们一将她抓来,就扒了她最外头的那一件,然后将她丢在了一个房间里。
白倾倾来时观察,这儿只有五个人,但看这几人的架势和手茧,应该都是刀尖舔血不怎么好对付的那种。
其中有两人守着她,白倾倾本欲探探口风,但突然瞥见了他们看向她的眼神,竟有些不大对劲起来。
她容貌姣好,此时又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娇艳灵动。任哪个男人看了都要移不开眼。
二人守着看着,心底都不禁躁了起来。
他们只想骂娘。美人在前,这都忍得下,还是不是男人了。
大个的向矮个的使了下眼色。
这女人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动了应该没事吧?
另一个正巧也是这么想的。
白倾倾见情形不对,心口一紧,在二人靠过来时,对那大个的说道:“那个,你眼皮怎么了?”
男人笑道:“小美人,你不关心自己,还有空关心我呢?”
“我看你眼皮抽动,似是风邪之状。”白倾倾一本正经道,“别看是小事,不重视很容易会瘫的。”
男人心道他哪里抽了,刚是使眼色呢。只不过被这么说后,心里下意识也有些不得劲。
“小美人瞎说什么,你难道还会看病?”
“是啊,我从小乡间长大,医术巫方都很擅长。我瞧你这面色,晚上睡不好吧,是不是还总做噩梦,心悸冷汗?”
大个的一惊,还真说准了。刚起的色心被好奇压了下去,过来问道:“你这都能看出来?那你看我这是什么毛病?”
白倾倾嗯了半天,才支吾道:“难说,但看着挺严重的。你把我穴解了,给你仔细把个脉才更清楚啊。”
呵,玩这把戏呢。
不过二人转眼又想,解了穴她也跑不了啊。
矮个的指了指自己:“我呢?”
白倾倾盯着他观察了一番,夸了几句,说道:“你身子瞧着不错,应该没大毛病,能长命百岁的那种。”
大个的不肯了,凭什么他长命,他却不好?
不过这么冷静的女人,他们还没怎么见过,不免疑道:“我们抓了你,你却肯给我们看病?”
白倾倾十分委屈:“正因为被你们抓来,才要识时务啊。我有点用,你们也不会对我那么凶是不是?”
有道理。
矮个的还想先问过大哥,大个的越想越心慌,已经将穴给解了,还将手递去催她快点给看看。
就这么个弱女子要是能跑,他们真是白混了。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当头的那人恶狠狠皱眉,进来大喊道:“吵什么?”
二人被骂,忙解释了一番。
这人眼神往白倾倾这一扫,心中冷笑,这种低劣的手段。
白倾倾正好也抬头看向了他。
迟疑着说:“这位大哥,你的状况看起来比他还差。”
当头这人并未理会,向她走来准备打晕了清净。
他走近时,白倾倾的视线微微低下,往他某处瞥了一眼,意有所指叹道:“平日里那事不大顺心吧?只能心里憋着苦,也是不容易啊。”
这人身影瞬间停住了。盯了白倾倾许久之后,艰难憋出了三个字:“能治吗?”
半个时辰后,白倾倾坐在桌边,几人则围在她身旁。他们从这破旧客栈里好不容易找出了还能用的笔墨,没纸就扯了白布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