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兰郡主过来时,白倾倾正独自在设宴的园中四处打量。
她附近是有人,不过都在与白若蓉说话。她以前没怎么露过面,边上也有对她好奇的,不过都被白若蓉不着痕迹地拦去了。
白倾倾见她如此,也只是笑笑,没将她刻意的排挤放在眼里。
她刚不经意瞧见宋芜的身影了,不过一时没什么好作接触的。正在这时,就听到了宜兰郡主的声音。
“倾倾,你来了。”
宜兰郡主一过来,就吸引了众多视线,只见她笑着拉起白倾倾的手,一副很熟悉亲密的样子。
白倾倾也很自在地一笑,点点头道:“郡主。”
白若蓉见宜兰郡主在跟白倾倾说话,便想以她姐姐的身份也与郡主说上两句。不过宜兰郡主一个眼神没给,就拉着白倾倾走了。
因而她自说自话的样子,就显得分外尴尬。
这下边上的贵女就更好奇了,都过来询问白倾倾是谁。
白若蓉心里没好气,但还是端着大方柔和的笑容解释说:“那是养在外面,刚接回来的妹妹。”
接着她又叹了口气:“不过她身子弱,脾气也就有些差。才回京不懂事也不懂规矩,总惹爹娘生气。她若是有什么不对的,你们记得来找我就好,别与她多计较。”
几句话听起来像是护着人,实际却将还不认识白倾倾的都给带偏了印象。
白倾倾跟宜兰郡主离开时,才找到机会和她道了谢。
郡主说道:“不用,也是安大人让我帮的忙。”
果然是安玉祁,白倾倾心想。
她顺着就问了一句:“原来郡主和安大人很熟?”
宜兰郡主一副怕她误会的神色,摆手道:“其实谈不上熟,互利互惠而已。”
“再说,我也看不惯那白若蓉,心眼小又做作。你本就是侯府的小姐,她占着也就罢了,竟还来挤兑欺负你。”
“郡主也知道?”
“这京中,又有什么事能真的遮掩呢?”郡主心想她也露过面了,态度也已摆明,没事便打算过去找母亲了。
“快开宴了,你随意玩,有事就找府上婢女,我都叮嘱过了。”
郡主离开后,白倾倾觉得此处清净,一直待到快开宴时才回去。
不过开宴后是男女分席,她一时没看到安玉祁的身影,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长公主府。
用宴过后,众人都散开了在园子各处闲玩说话。因为之前都瞧见了郡主和白倾倾的关系好,所以也没人来找她的麻烦。
尽管白若蓉对外传了那些话,不过也有不以为然的,会特意过来同她招呼。
贵女们正说笑着,忽然有人瞧见长公主正往这边来了。以长公主在京中的地位,没人不想在她面前表现一下,与长公主府攀近一些关系的。
何况她身边还有几个皇子。
有人提议了玩飞花令,打算借此展现一番自己的才情。
“飞花令有什么意思,我们这么些人一圈都要好半天。”白若蓉忽然出声打断,想着什么一笑说道,“长公主殿下喜欢音律,不如奏曲抚琴。”
都知道白若蓉抚的一手好琴,这分明是为自己打算的心思。不过都是京中贵女,谁又拿不出手了?
长公主见这儿热闹,过来时恰好就听到什么抚琴,一曲给郡主添贺礼之类的话。不由问道:“这是在说什么?”
众人见过了长公主及几位皇子。有人正要说什么,白若蓉却抢了先道:“是我,刚说想听倾倾妹妹抚琴弹一曲。”
贵女们没想到她竟会如此说,不禁都愣了下,视线也全都落到了白倾倾的身上。
白倾倾觉得白若蓉大概是这两天被她给气着了,才抓了个机会就想坑她。
她是个音修,当然音律皆通。只不过她作为一个流落在外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抚琴。
面对大家的视线,她只坦然道:“我不会。”
白若蓉一脸惊讶:“妹妹,你以前在庄子里没好好学么?”
这话听来,就是她以前虽养在外,但侯府也是有花心思教的她。这样都不会,实属无能了。
正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一旁响起:“她不会,那不如听信襄侯府的大小姐来抚一曲。”
白倾倾一抬眼便看到了安玉祁。
原来他还在啊。
贵女们见是那位心狠面冷的首辅大人后,都不由得有些畏缩。
安玉祁往白倾倾脸上扫了一眼,才看向白若蓉:“不会?”
白若蓉知道安大人和他爹不大合,还有些疑惑,一听这话急忙道:“会的。”
能够在长公主和皇子们面前展现自己的琴技,不是正中她意。
白若蓉求之不得,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见长公主没说什么,就赶紧让人拿了架琴来。
取来琴后,她施施然坐下,拨弦抚奏,一首清雅的曲子便从她指尖流淌出来。
白倾倾在旁听了整曲,技巧过重指力不足,其实也就还成。
一曲毕,白若蓉一脸自傲起身,看向长公主。她对琴技最为自信,若能得长公主夸奖,爹娘定然高兴。
然而却先听见首辅大人点评了一句:“不错。”
“也就比在醉风楼听的差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