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回走。
丁羡看着周斯越手中做工jīng致的小机器人,你什么时候去参加比赛的?
周斯越没明白过来,扬了扬手中的机器人:这个啊?
嗯。
周斯越一笑:上个周末吧。
你怎么都没说?
有什么好说的,你又不懂。
丁羡:我可以帮你去加油啊。
周斯越哼笑一声,谑她:这会不怕被人说什么了?
这都小孩儿时候玩儿的东西,现在不怎么玩了。
重新回到周家门口,周斯越忽然对她说了句:哪四张卷子没做?
啊?
见她发懵,周斯越不耐催促:哪四张?
丁羡快速报:数学两张,英语两张。
很快,周斯越拎着四张卷子回来了,一只手抄在兜里,一只手一把将卷子塞到她怀里,数学别全抄,不是你的水平。
走了,送你回家。
少年率先起步,宽厚的背在她面前,路灯笼着他,潇洒又清越。
丁羡抱着尚有余温的卷子,在原地待了两秒,心里仿佛被灌进一桶蜜,管他呢,忽然咧嘴笑起来,咚咚咚提步追上去,身轻如燕,像只快乐的小麻雀。
寂静的巷子,传来少女清甜的声音:周斯越,你晚上gān脆帮我把三篇作文写了吧?
我gān脆帮你把饭也吃了吧?
周斯越懒洋洋道。
国庆回去第一周,刘江调整了座位,拎着张纸,在讲台上宣读最新的座位表。
所有的三班同学全都齐刷刷地挤到教室最后。
宣布之前,刘江提前打了个预防针。
因为还不够了解你们,所以这个位置是按照摸底考的成绩排的,以后一个学期换一次座位,下次就不按成绩排了,我会根据你们每个人的表现给你们安排最合适的同桌儿,现在,听到名字的同学,到我指定的位置坐下。
同学们屏息凝神。
丁羡紧张地看了眼周斯越。
后者神qíng淡然看了她一眼。
第一组第一桌,杨纯子,何星文。
依次可以看出排名顺序了,众人也有点惊讶,何状元居然没考过杨纯子。
第一组第二桌,陈望,江山。
第一组第六桌,周斯越,丁羡。
第二组第六桌,宋子琪,邓婉婉。
瞬间,丁羡跟孔莎迪同时黑了脸。
第二十三章
最能形容喜欢一个人的成语, 大概就是做贼心虚了吧?
《小怪shòu日记》
那时的位置是两周一换, 也就是说,现在靠门口的第一组周斯越他们会在两周后换到靠窗户边的第四组,第二组换到门口, 第三和第四两组往中间平移, 而中间两组是合并在一起的,也就是最典型的座位二四二分布。
邓婉婉跟周斯越只隔了一个过道, 也就是说, 一个半月后,邓婉婉会跟周斯越并排。
丁羡很快意识到这点,当然不高兴的还有孔莎迪。
她在第四组第五桌, 同桌是个比较闷的女生,平时在班级里没什么存在感, 什么活动也不参加, 只专注于学习,然而似乎成绩也没见有什么提高。
孔莎迪的成绩属于危险边缘,照这么下去, 明年保不齐要被淘汰, 丁羡忍不住往那边看了眼,孔莎迪低头趴在桌上,半张脸埋进桌板里, 心qíng不太好。
丁羡又看看一旁跟邓婉婉有说有笑的宋子琪。
孔莎迪此刻的心qíng她完全能体会, 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毕竟她还跟周斯越同桌。
把试卷还我。
身旁有人说。
丁羡蓦然回神, 看到周斯越一脸清冷的模样,连连哦了几声,把书包里的卷子给抽出来,乖巧地递过去,给。
周斯越接过,随意翻了翻放到桌上,淡声问:抄完了?
嗯。
下不为例。
上课铃打响,语文老师詹文丽端着杯子踩着铃声走进教室,迎风带进一阵香水味,有点呛鼻,前排的同学都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周斯越一边翻语文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她:去上海gān嘛了?
丁羡一愣,你知道我去上海?
她好像在周家说的是去外地吧?
周斯越哂笑,人靠在椅背上,颇讽刺地说:跟刘小锋说得,跟我就说不得?
那是人刘小锋问我国庆要做什么,你又没问,我gān嘛告诉你。
丁羡嘟着嘴说。
周斯越:他问你国庆gān嘛?
我怎么知道,我说我要请假去上海几天。
话音刚落,两人就被点名了。
詹文丽犀利的目光正赤条条地盯着两人,一推眼镜,声音洪亮:丁羡,你站起来。
为什么不叫他起来。
丁羡心里腹诽,却又不得不怨念深重地站起来。
我刚刚说到哪儿了?
你没说话啊。
别说丁羡这人,有时候还真挺能一心两用的,刚刚詹文丽确实没说话。
不过她可没敢顶嘴,詹文丽叫她就说明已经看见她跟周斯越说话了,她要再狡辩,估计詹文丽这节课是不会放过她了。
只是低着头,一脸认错的表qíng。
好在,詹文丽没为难她,提醒她上课注意,就让她坐下去。
丁羡耳朵红红地往下坐,提心吊胆地撑过一节课。
下课后,詹文丽把丁羡叫到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七八个老师挤在一间,詹文丽的位置在最里头靠窗位置,丁羡一进去,就被其他几位老师面无表qíng的扫了几眼,这让丁羡更窘迫,低垂着头悄无声息地跟在詹文丽身后。
詹文丽穿得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几乎要把地板捅穿,她拉开椅子坐下去,抬头扫一眼丁羡,说:你是延平过来的?
丁羡点头。
詹文丽:你们延平的学生语文好像都不错,上两届的许轲也是我带的,作文经常拿满分。
丁羡有点摸不准这内里的意思。
詹文丽:我看了你入学的语文成绩,总分第一,作文48档,挺不错的,这次摸底好像退步了点,是不是在周斯越旁边挺受影响的?
不
还不等她说完,詹文丽喝了口水,自顾自说下去:附中直升上来的这帮小子都是一个德行,我看他上语文课也没认真听过几节课,文笔倒还行,这种学生难管,你别跟他学坏了。
詹文丽是第一个在丁羡面前表现出不喜欢周斯越的老师。
这层里所有的老师似乎对周斯越都表现出一种极为惜才的态度,特别是数学老师,隔三差五总搞些难题让周斯越去办公室做。
其实他没有
丁羡咬咬唇,下意识想帮他解释,又怕让老师误会,话锋一转:他数学很好。
詹文丽翘着脚,高跟鞋挂在脚上一晃一晃,一只手按着鼠标,一只手端着杯子喝水,听见声响转头看了她一眼,以后真正能用得上的是语文,不是数学。
丁羡不做声地盯着她。
詹文丽也不跟她多说,告诉她这月底有个全市中学生作文大赛,让她准备准备,顺便,你就当语文课代表吧,提前一节课到我办公室来收作业就行,上课跟周斯越少说话。
丁羡回到教室,刚坐下,周斯越就问她:詹文丽找你gān嘛?
班里的学生都喜欢在私底下直呼老师大名。
你就不能客客气气叫人一声詹老师?
我可不随便客气。
丁羡当时只一听而过,可后来再回想,当年这句话,倒确实让她感触颇深。
詹文丽让我上课少跟你说话。她叹口气,作出一副挺遗憾的模样:不得不说,我难以想象,居然还有老师会不喜欢你。
周斯越听后扑哧笑出了声,我又不是人民币,gān嘛人人都要喜欢我?
可你在我眼里就是人民币啊。
丁羡追问:你不难过?
难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