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许星洲纠结地道:算是吧。
秦渡漫不经心道:算什么算,是师兄。
许星洲那一瞬间简直想撬开他脑子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对师兄俩字这么执着,怎么到哪里都是这俩字
林邵凡友好地伸出手,道:师兄好,我是星洲的高中同学。这几天这边有个竞赛,所以来顺便看看她。
秦渡说:嗯,是顺便就行了。
然后他十分勉为其难地,与林邵凡握了一下手。
林邵凡:???
许星洲低头扒拉自己的米饭,林邵凡又没话找话地问:师兄,这边食堂什么比较好吃吗?
秦渡说:我不知道啊,我也是F大的。
林邵凡:
F大的为什么会来这里,而且还来吃食堂啊!他根本就是来砸场子的吧!程雁头疼地捂住了脑袋,只觉得自己今天跟着许星洲来是一个自讨苦吃的错误。
林邵凡也不好意思问人家细节,只腼腆地转移了话题:星洲,今年暑假也不回去吗?
许星洲咬着可乐的吸管,说:不了,我前些日子找了报社实习,回去也没意思。
林邵凡叹了口气,道:也是,你从高中就这样了。
夕阳沉入地平线,秦渡眉头拧了起来,问:为什么?
那实在不是一个合适的问题。
它带着太多侵略性,和一股不合气氛的探究,许星洲当时就愣了一下。秦渡拧着眉头,像是默认为她没听见一般,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从高中开始就这样了?
他似乎又觉得自己的问题不够精准,又补充道:大学尚且可以说是需要实习,为以后的工作打基础。那高中是为什么?
程雁为难道:这个
林邵凡挠了挠头,说:就是她家的一点问题吧,她回去不太方便。
许星洲点点头道:差不多。具体原因比较复杂,不方便在饭桌上解释。
秦渡简直极为不爽,这是面前三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却惟独把他排除在外。许星洲不愿解释,程雁闭口不谈,这个男孩不仅对许星洲别有所图,连提供的唯一的线索也都点到即止。
秦渡记了两笔账,又道:所以你们今天就是高中同学三个人来聚聚?
程雁莞尔道:算是吧,毕竟我们难得在这个城市见一面嘛。
外头渐渐暗了,许星洲坐在秦渡的斜对面,水般的眉眼望着窗外。
她没有再抹口红,妆也没有再补,嘴唇上仍有一点温润的颜色,像黑暗里的一簇火,又如同落入水中的桃花一枝。
秦渡刹那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任由沉默在空气中流淌。
然后林邵凡温和地笑了笑,开始带着许星洲说话。
他讲了自己参加这个竞赛的事儿,讲那些老师是怎么指导他们,讲他的几个朋友是如何嫌弃又是如何帮他的。他叙述的样子极其温和,却又有种让人忍不住去听的魅力。
许星洲好奇地问:真的吗?
真的,林邵凡笑道:没有别的地方。自习室不行,他们都嫌我们吵,让我们滚远点。所以我们就在宿舍楼外的小桌上通宵讨论,后来组员觉得实在是不行了北京冬天太冷,坐在外面实在也不是个事儿,我们就去麦当劳蹲着,每次都只点几个薯条,特别厚颜无耻。
许星洲扑哧笑了出来,问:那些服务员也不说你们吗?
林邵凡说:后来有一个女服务员语重心长地跟我说,小伙子你们这种创业团队不行,连个办公的地方都没有,迟早要扑街的。
许星洲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无论大江南北,大学生还真的,都是穷。
也不是没有有钱人的,林邵凡笑道:我们组里那个叫沈泽的就是个资产阶级。但是资产阶级又怎么样,他跟我们呆的时间长了,现在比我们还抠。
许星洲看了一眼秦渡,莞尔道:抠是资产阶级通病吧?
秦渡用鼻子哼了一声,嫌弃地说:我认识这个人,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许星洲直接怼他:关你什么事,吃你的饭去。
秦渡:
秦渡KY未果,继续拿筷子戳鱼香肉丝。林邵凡大约是觉得不太正确,犹豫道:星洲,你平时都这么怼你师兄吗?
有人就是欠怼。许星洲得意洋洋地道:而我从来不放过贱人!
秦渡抬起头,看了许星洲一眼。
许星洲被秦渡连着欺压数周,期间完全不敢反抗,如今多半是仗着人多力量大,开始找场子了。
许星洲嚣张道:秦渡你看什么,是不是打算和我打一架
打架?我不做那种事。秦渡挑着鱼香肉丝里的莴笋,漫不经心地说:许星洲,脚伸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