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之前你耽误了他。”刘春生朝他翻了白眼。
刘应生直接噎住了。
刘春生又说道:“如果她像梨花一样,读不进去,那不读就不读了,她既然能读,你就让她接着读,她脑瓜子灵活,之前还跳过一级,你也不差她读书的几块钱,她读得好,以后在功课上还可以教导俊男,你看现成的例子,华子能上初中,就多亏了军子的辅导,他要是没上初中,就没法参加飞行员选拔了。”这是大实话。
刘应生听了这话,倒是明显有些心动。
刘春生又再接再厉,“要是杏花真能读出来,将来有出息了,也能帮衬俊男,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这更是大实话,上辈子杏花没上过学,最后都能从摆地摊做起,到后来拥有一家公司,十几家门店。
可惜三哥一开始做得太狠了,只顾儿子不顾女儿,杏花更是个狠心的,就俊男那浑身毛病,直接顺势把俊男坑进了监狱。
真说起来,上辈子三哥的晚景比他还惨,他还有小儿子刘华,三哥呢,唯一有出息的女儿不管他,儿子不成器,两个大的帮扶不上,小的梅花只听杏花的。
“倒是这个理,”
刘应生认真地点了点头,只是望着刘春生的目光,却带着几分探寻,“老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讲道理呀,这做了局长就是不一样哈。”
刘春生呵呵一笑,他总不能直说,是昨晚上媳妇教的,“桃花和梨花俩的家境都一般,你总不能指望她们对俊男有很大帮衬。”
上辈子是直接拖累了这两姐妹。
“我不指望她们,我现在就指望四弟你。”刘应生伸手大力拍了两下刘春生的肩膀,哥俩好地又道:“你运道好,你得帮帮老哥。”
“那你就得听我的,孩子该读书就读书,俊男也六岁了,把他送去学校,别太娇惯他了,你就说说,现在好多人都吃不饱,他却吃成个胖子,多打眼呀,你再看看杏花和梅花瘦成啥样,再说你,你在矿上是干力气活的,吃得还没你儿子好,你说说你咋想的?”刘春生忍不住数落,他实在是怕刘俊男又变成了上辈子那个流里流气的样子。
当然,他也有私心。
他不希望刘俊男这辈子来拖累刘华和刘军,毕竟自家和上辈子有了很大不同,真出了什么事,不可能像上辈子那样拒绝得彻底。
“这不是胖子有福嘛。”刘应生辩解道。
“走路都喘气,圆润得可以在地上滚了,福气没看到,倒的确很省事,”
刘春生没好气嘲笑道,今年春节回家的时候,刘俊男在晒谷场直接从高地上滚下来,让村里人笑了好一阵子,“都是一家子,都是你生的,你尽量一碗水端平。”
好吧,这话是媳妇日常敲打他的。
他直接拿来教三哥了。
留了三哥吃了顿午饭,刘春生开车把他们父女俩送回临石,看了杏花和刘俊男到学校报了名,又叮嘱三哥别打杏花,还给杏花留了他办公室电话,告诫她不要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交待完才离开。
从此,杏花如同拿到了尚封宝剑,打开了一扇新门:原来弟弟是可以揍的。
刘俊男小朋友突然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在结局
第194章 大结局
一九七六年, 是悲伤的一年。
之后,迎来了拔乱反正的巨变,革旧弊,立新鼎, 又是一番天地。
转眼到了七七年, 夏。
刘艳顺利结束了高中课程, 正式毕业,大哥刘军用了三年时间提前完成大学学业,进入科学院数学研究所,成了一名助理研究员, 二哥刘华调往了西南。
岁月如流,时光荏苒。
所有的艰难苦恨终将过去,一切都如期而至。
现世的沉浮,于她而言,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心安。
且说, 这年农历六月二十二,宜嫁娶。
乡下二伯家的刘伟堂哥娶新媳妇,刘艳和她妈没有去,刘春生回去吃喜酒, 大约在酒席上喝多了点酒, 回来的时候乐陶陶的,有些飘飘然,一直围着她妈打转,直到问他有什么事,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喏,今天我遇到了王琼,听她说,凌云翔又结婚了,说是之前的媳妇生女儿时,伤了身子,不能再生了,所以,他和他媳妇离了婚,上月又新娶了一个,这都三婚了……”说到最后,刘春生忍不住啧啧两声,满满的幸灾乐祸。
“别人家的事,关你屁事呀?”
陈春红的眉头皱了又皱,回头白了他一眼,“你要是喝上头了,就快点去洗澡,早点回房里躺着休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总之,对凌云翔的事特别关心,时不时要拎出来乐呵几句,跟个二傻子似的。
一旁的刘艳先是很无语,尔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点面子都没给,不过,在她妈看过来时,又连连摆摆手,“没事,没事,我是在看报纸上的笑话。”
还特意扬了下手里的临湖晚报。
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然后看着她妈找好衣服,把刘春生赶出门去下面的澡堂洗澡,为了避免她妈的质问,刘艳麻溜地滚回自己的房间。
不是她多心,而是她妈一向聪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