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一怔,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沉吟了片刻才找到合适的话,坚决而委婉地拒绝了女军官的邀请,她一不感兴趣二不擅长,还是做通讯兵吧。
女军官听了,略微遗憾地带人离去,谭连长则欣赏地看了云落一眼,本来女兵就少,这一打散分配到各连队后,云落孤家寡人的去了通讯连。
通讯连虽然有女兵,但依旧以男兵为主,云落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长年见不到女人的军营,猛地来了这么一小姑娘,还这么漂亮,那简直了。
军营里就是这么青春洋溢又热血躁动的地方,几个月过去,云落也习惯了部队的生活,每个月会给家里和俞少白写一封信。
来部队半年后,她才有机会外出,也总算照了一张军装在给父母和俞少白寄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写倦了,第一次写年代文,实在是准备不充分,辜负大家的期望,本文会在月底完结,谢谢一直等文的亲,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评论区骂我一通,没敢看。
☆、87.□□结束
云落两年义务兵结束的第二年, 国家几位重要元首相继逝世,举国上下一片愁云惨淡,人心也越发动荡不安, 同年十月□□土崩瓦解, 。
阿落, 你又出去啊?说话的人长着一张娃娃脸, 她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云落, 用期待的口吻问道。
每次可以出门时,云落都会带点小吃食回来分给同寝的战友们,她头也不回地笑道:张小佳你个吃货, 下午见。
出了部队,云落没有往供销社的方向走, 她拐了几个弯转进一个巷子,来到一户人家门口,随后推着一辆凤凰自行车出来,飞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西北某农场。
老俞, 你孙女又来看你了!守门老头看了一眼四周, 将云落塞给他的大前门快速揣进兜里,喜滋滋地将她带进去, 朝破旧的大屋喊了一声。
屋内立刻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见到云落他眼中露出了几分诧异, 等那看门老头走了,他才压低声音和蔼地问:阿落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俞爷爷, 我要去帝都读军校了,后天就走,以后不能来看您了。云落话音刚落,老人愣了许久,眼中闪过些许落寞不舍。
好好好,现在世道虽如此,学还是要上的,少白那孩子每个月都会给我寄信,你也不用担老头子我。
俞思贤是俞婶的父亲,□□前在大学教书,被下放到农场改造了七八年,云落看着老人家逐渐暗淡的眼神,递给他一个包裹:俞爷爷,您要对未来要抱着最大希望呀,俞婶儿生了一对龙凤胎,您都不见过呢!
老人笑着点点头,还反过来安慰了她几句,而云落沉默许久认真道:俞爷爷再等等,黎明终究会到来,您要照顾好自己,少白哥哥和俞婶儿还等着您回去团聚呢。
现在已经是一九七六年九月,还有一年多,许多冤假错案便会陆续平反,去上学后恐怕没有机会再来看望他,云落希望她的鼓励能让老人家坚持到被平反那天。
告别了老人后,云落把自行车还回去,又去供销社和副食店买了许多吃食,这一次是真的要告别共处两年的战友们了,也不知道再见会是何年何月。
这是一个充满欢乐和眼泪的夜晚,当朝阳升起时,意味着离别再一次上演,云落深深记住了那一张张挂满泪水的面庞,红着眼踏上了开往帝都的火车。
火车于三日后抵达帝都,她身着军装,手提两个轻便的行李包,身姿轻松灵活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着出站口走去。
云落嘴角含笑,向举着国防军事政治学院牌子的年轻人走去,突然她停了下来,后面的人始料不及差点撞上她,正要教育这位小同志几句,却被她满眼泪水的模样吓了一跳。
姐!
一个人形炮弹猛地冲进云落怀里,她被撞得趔趄了几步,颤抖着伸手抱住怀里的少年,笑着道:小叶子,长这么高了。
她看着几米外的夫妻俩,笑着笑着眼泪却掉下来,安抚地拍了拍弟弟的头,云落朝望着她流泪的女人走去,轻轻抱住她颤声道:娘,阿落想你。
阿落,娘的阿落,呜呜罗美芳紧紧抱住两年不见,已经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女儿,泪水不停滑落。
云建业立在一旁,忍不住虎目含泪,旁人对这种情景忍不住看了几眼,火车站上永远有这种离别团聚的感人情景上演,来往的行人对这样的情景倒多了几分感同身受。
安慰了母亲,云落认认真真给父亲敬了个礼,云建业严肃地拍拍她的肩膀,欣慰不已:好好好,好孩子,一会儿去学校报到,然后咱们好好去国营店吃一顿好的,给你庆祝庆祝!
云落从没想到过父母会不远万里亲自来帝都送她上学,心间被满满的感动充斥着,前世被亲生父母抛弃的伤痛,此刻都被这一世温暖的亲情温柔地抚平了。
军校里人来人往,除了一群群穿军装的学子,就是那些前来送学的家属,不过与后来不同的是,这些家属不仅仅是父母,还有些是结了婚,妻子带孩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