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谦树万般焦急的时候,他看到江易知从校门口走了出来。
太好了,有救了!林谦树暗道一声喜,忙不迭撒开腿朝江易知跑去,大声喊:“江易知!”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江易知脚步一滞,转头往林谦树的方向望。
林谦树跑到江易知面前,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对他道:“我裤兜破了,用来坐车的钱漏走了……你能借我两块钱吗?我明天就还你!”
江易知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地听他说完,转过身突然朝里面跑。
“哎……江易知!”林谦树一愣,江易知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你跑什么?”
江易知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林谦树视线尽头,让他想追都追不上。
林谦树站在学校门口,有大概两三分钟的时间,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直到街边公交车来时鸣笛声响起,愤怒迅速地席卷了他全身。
江易知这个人也未免太狗了吧?!两块钱也不肯借?就算不肯借钱给自己,跑算什么英雄好汉啊?林谦树气得要死,转身往前走,一路走一路骂江易知见死不救。
在愤怒的支撑下,林谦树最终暴走四十分钟回到了家中。
冬天日头短,林谦树进家门时已是满天星斗。老林从厨房里端出饭菜来,见儿子汗流浃背地进门,还质疑他是不是放学之后又偷偷跑去哪里打球了。
“爸,我真没有去打球,”林谦树觉得自己冤得要死,把破了洞的口袋掏出来给老林看,“我口袋破了洞,坐车的钱漏走了,我是凭两条腿走回来的。”
老林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是哪里来的绝世憨憨:“钱掉了,你可以问同学借两块嘛。”
“你当我没想过哦?”林谦树一想起江易知在校门口转头就跑的情形,就气得咬牙切齿,“我回来的时候学校已经快没人了,唯一碰到的那个听说我要借钱还转头就跑了。”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没爱心了吗?”老林痛心疾首,“我读书那会儿,一个同学家里有困难,整个班级都会自发组织为那个同学捐款,捐得少的同学还会觉得愧疚。”
林谦树洗过手,走到餐桌旁用手捡了块糖醋排骨丢进嘴里,被刚出锅的排骨烫得嘶哈乱响:“那个同学不是没有爱心。”他咽下排骨,中肯地给出了自己的结论:“他是没有心。”
当初还以为江易知说自己“数学一般”是谦虚,现在看来,完全就是性格恶劣想看自己出丑嘛。
一个连两块钱都不肯掏的大恶人根本没有资格做南怀实验高中高一年级的级草!林谦树忿忿不平地想着,他决定开10个马甲小号在学校贴吧高一年级级草选拔帖中给第二名同学刷票,阻止江易知断层出道。
林谦树这么想也果真这么做了,他刷完票美滋滋地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林谦树醒来后,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查看最终结果,结果看到楼主贴出告示宣布第二名昨晚数据出现异常,他辛辛苦苦刷的票悉数作废了。
级草评选的最后结果仍以江易知第一结束。林谦树气得一早上连吃了六个肉包,最终以连跑三趟厕所结束了这不愉快的一天。
从这天起,江易知在林谦树眼里正式成为了不共戴天的敌人,甚至就在穿越之前的几个小时,林谦树刚刚做好了一个完美的作战计划,打算骗江易知去严开越办公室跳广播体操。
一想到这里,林谦树不得不感慨时间真奇妙。
奇妙就奇妙在七年后这个人居然和自己一起在南怀实验高中当老师,还在考试里给自己传了份小抄。
鹅妹子嘤。
作者有话要说: 林谦树的记仇小本本里:今天,江易知多吃了一块肉,该记。今天,江易知在走廊上看到我没有和我打招呼,该记。今天……
江易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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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同办公室的你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
讲台上,监考老师一声咳嗽把林谦树从回忆拽回了现实里。他眨眨眼,低头看向空白一片的试卷,0分的恐惧让他不由自主地摸向了江易知丢来的纸团。
最终,林谦树还是屈从了内心的召唤,赶在考试结束之前把纸团上的答案抄到了卷子上。
江易知丢来的纸篇幅有限,每道题都只有简单的数字或是字母,选择和填空倒说得过去,但是到了解答题部分,林谦树压根就不知道该写哪些步骤才能得出这些结论来,干脆每道题都只写个解和一个结果,看上去活像是书店里买来的参考答案。
抄完答案,结束铃打响。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打着哈欠站起身来,指挥考场里的考生们:“试卷留下,带着人和东西离开考场。”一群早就坐不住的考生立刻从位置上蹦跶起来,欢呼雀跃着跑出考场。
林谦树来时就只带了一支水笔,去便也就随便把笔揣回兜里,茫茫然跟在考生身后走出了考场。
坦白讲,林谦树的脑子还是混乱的。骤然穿越的不适应感在周围这群本该他称作“学长”的高三生叫着他“老师好”时达到了顶峰。他机械地点着头,沉默地走在喧闹的人群里,感觉自己和七年后的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想着,他便越走越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