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琳娜一直在告知我们她所了解的有关入侵的事,这足以让我们忐忑不安。作为一位资深的外星生物学家,她被列在一分类报道的特别名单上。官员们拥入天门向她咨询关于外星生物带来的危害的情况,她也常被叫去给那些高官作顾问。其实,有些时候她自己也感到迷惑、困扰了。
地球观望台开始报告海上有反常的雾,虽薄但奇特的浓,它们的出现没被预料到。官方说它们是因寒冷海潮的非常移动而产生的,一堆废话。据报道,若干艘渔船在雾中失踪,可后来检查员掩盖了以上无法解释的问题。
有关飞行蛇的消息同样令人困惑。那些监视我们火箭回家的宇宙生物已对月球进行过探索,并且已对地球观望台进行过调查,现在开始跳进我们的大气层了。
在检查员看来,它们出现太过频繁所以不能完全无视它们的存在。
宇宙组织发表了官方意见,说它们没有危害性。这种说法也许是正确的,它们看起来像在做游戏而非充满敌意,虽然它们的真正意图我们从来就不十分清楚。它们明显对人类活动抱有兴趣,也明显被能量转换吸引住了。比如尼克的飞行板就能把能量转换成动作。它们开始跳出太空为我们的飞船护航,像海豚护卫轮船一般。
无论动机怎样,结果都是不幸的,耗尽能量的被护航飞船往往坠毁。
异端一词那年开始盛行,它代表了另一种宇宙生物、月球孩子、太空蛇及有文化的次等生物或想像中的入侵者,等等等等,盖是个异端,我们关注着他的生活。
他失踪两个月了。对他的失踪,只有局部报道,以防引起恐慌。
天门保安处蛆织了一次秘密搜查;根据我们的线索与凯莉的猜想。马可和我若干次的搜索都徒劳无果,盖是不容易被找到的。
对他那七周自由生活的了解几乎都由我们猜测得出,维朗妮卡成了我爱上了一个怪物的讲述者,她那恐怖的故事至少一半是真实的。后来,我看见盖自己也在看那节目,静静地,还轻声笑着。尽管他决不会对保安说,但向我证实了少数细节。
他和维朗妮卡的事传遍了北美大多数地方。他俩开着租来的也许是偷来的大篷车生活、旅游。
用虎皮短上衣和画在他自己皮毛上的条纹作伪装,他像个职业摔跤手那样参加比赛,称职地按照维朗妮卡及她朋友的意愿输赢。他不经意地就打垮了好多的对手。
通过永不会暴露给税务局的办法,他俩挣到了一笔可观的钱财。税务官在维朗妮卡次年企图离境时截取了她近650万美元无法解释的世界银行存款。
突然有一天,在曼哈顿哈德森的大楼里的停车场那怪诞闹剧变成了灾难。维朗妮卡一定是越了过多的珠宝而引起了他人的注意,两个乞丐闯进了大篷车。盖逮住其中一人,可另一个逃脱了,他看见了盖赤身裸体的样子,于是月球孩子在城里的消息下子就传开了。
因为求生的本能,维朗妮卡逃离了。她留下盖独自一人,赤身裸体面对大众。那个被逮住的乞丐好像一直跟着她,就像在代替盖做她的保镖。盖孤立无援、赤手空拳地打斗,他把4个人扔出了停车场还伤了十几个人,可终究还是被征服了。
要不是盖太难被肢解的话,他绝对是死路一条。防暴警察逮住了他,后来乘船送他回到天门并将其关在一个有守卫的房间里。我们打开那房门时,他的体味刺鼻,卡罗琳娜判定他还活着。太空医生们不同意她的判断,他们允许她把盖留在医院的病房里。经过好几周在死亡与沉睡之间的徘徊之后,盖又能坐起来了,还嚷着要吃牛排。
次年秋。卡罗琳娜接受了一次保密任务,离开天门达三个月之久。
她返回那天,马可与保安人员都很忙,马可叫我去机场接她。她看起来疲惫不堪、心事重重。我问她出什么事了,在我俩单独坐进车里以前,她保持缄默。
有关雾的事。后来她告诉我。
对打听机密事件怯生生的我开着车,没妄加评论,尽管最想知道更多。但她犹疑不决地皱着眉头。
别提它了。她最后说,政府对此很焦急,我被叫去领导一个秘密研究小组。我们受命弄清楚那雾是什么及怎样对付它,她困倦地吸了口气,但恐怕我们的报告不会治愈任何焦虑。
我再次等待着。她情绪不稳地凝视着沙漠,好像每一棵扭曲的杜松都是有着伪装的异端。当我不得不刹车转向以避开疾驶的保安车时,她的目光回到了我身上,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我们尽力了。降调的声音进一步说明他们的失败,军队要求全力以赴,他们不遗余力地给了我们所需要的人力、物力及所有资料,我们都试过了。我们绘出了报道中雾的出现地点:给我们发现的一切都拍了照;用各种放射性仪器检测它们;用火箭和降落伞向它们投放了遥测仪器;飞船拖着的工具收集了标本;询问过每个幸存的观察员及那些胡思乱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