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电视看了会儿春晚,实在没什么意思,梅叶依偎在母亲肩上玩了会手机。电视里头唱起了《常回家看看》,王嘉树怪模怪样地模仿,电视里是一位女高音歌唱家,他就把嗓子挤得尖尖的的,声音还是上不去,惹得周围人捧腹。
像个扯着嗓子的鸭子,姚英闲语。
过了温馨的年夜,把母亲送走,梅叶又回到了枯燥而充实的训练日常。
万众瞩目之下,世青赛近了。
世青赛,全称世界青年花样滑冰锦标赛,有男单、女单、双人滑和冰舞四个项目,我国仅双人滑有两个名额,其他都是一个名额。
三名教练领队,带着一群不安的少年,乘飞机,西行,往莫斯科去了。
莫斯科在东三区,北京在东八区,时差5个小时,世青赛持续5天,根据本次赛程,几项比赛都在北京时间16:001:30进行,并不需要过分倒时差,算是一个利好消息。
天色沉沉,西伯利亚的寒风仍在莫斯科恋恋不舍。众人全副武装,戴好帽子、手套、口罩,一下飞机,还是浑身一颤。
领队名叫袁新,是双人滑包苞和梁浩瀚的教练,他们是去年的世青赛冠军,今年的目标是卫冕,整个队伍也隐隐以他们为中心。
其他项目,也只指望着王嘉树能冲击一下奖牌。至于梅叶,纵然听说在训练四周跳,但第一次参加世界大赛,大家只当她是来涨经验的。大赛经验非常重要,在异国如何调整心态,出现失误了怎么处理,旁边的观众也都是肤色不同的人,对手都是全世界顶尖的选手,没有经验的人只怕两眼一抹黑。
袁新带着几个队员走在最前面,梅叶缀在队伍的后头,望着陌生的机场,有几分感叹,好像又往梦想的地方,走了几步。
“快点,别落下了。”袁新厉声喊道。
梅叶快走了几步,旁边一个俄罗斯粗腰壮汉忽然改道,两人撞在一起。
嘶——,她捂着小腿,被那人的行李箱撞到,一阵钝痛。
那壮汉满脸横肉,快速说着什么,可惜她听不懂俄语,只觉被喷溅的口水滋了一脸,往后退了一步。
一个人影鬼鬼祟祟,从侧面溜出,靠近了梅叶。那壮汉见她没反应,不知为何来了劲儿,挡在前面,激情喷口水,叽里呱啦一顿演讲。
梅叶有些烦躁,一拖行李箱,往后撤,欲甩开这个壮汉。砰,又撞到了后面一个人。
“梅叶,你在干嘛?拖拖拉拉。快跟上!”袁新不耐烦叫道。
姚英闲见她被人缠住,过来帮忙,这才脱了身。
“没事吧?”
“没事,撞了人,只是听不懂俄语,被缠住了。”
“跟紧,别走散了。”
到了出租车上,脱下手套,摸口袋,掏手机。
嗯?手机呢?
衣服口袋没有,裤兜里也没有,总不会在行李箱里,拉在飞机上了?
忽然回想起在机场的一幕,明明挺大的空间,一直被人撞到,明显不对劲,当时居然没察觉到,原来是小偷团伙。
国外治安真差,梅叶后槽牙痒痒的,有几分气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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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事正式开始前,会对选手进行分组和抽签。分组根据世界排名安排,抽签节目短节目出场顺序。
王嘉树则抽到了男单第五组第3名,算比较有利的位置,但后面还有第六组和第七组的选手冲击前面的高分,仍然危险。
“为什么麻生秀一还不升组?明明已经参加了两届世青赛了,去年已经拿过冠军了不是吗。”王嘉树抱怨着,想着还有美籍华裔的詹森和俄国的维克多,忽然觉得奖牌无望,心里的小人在咬手帕哭泣。
“日本南单成年组几个男单都是当打之年,他去了也捞不到奖牌。”姚英闲耸了耸肩。
女单有35名选手参赛,按世界排名以“566666”的方式分成六组。梅叶因为没有参加过大赛,世界排位低,被分在了第一组,抽到了第5名。在第一组算靠后的,但在所有参赛选手中极为靠前。
花滑赛事一般对靠后出场的选手有利。因为比赛初开始,裁判还不能确定打分的相对标准,给分比较严,后面的选手能拿到更宽容的分数,而且能根据前面选手的分数来调整自己节目的内容。如果前面的分数很高,他们就需要上高难度的动作来冲击更高分,反之则可以悠闲地以低难度完成节目。
俄国女单安娜,那位训练后外点冰四周(4T)的选手,抽到了最后一组第4名,非常有利,后面只有两人可能动摇她的分数。
忽然,旁边一个金色的脑袋吸引梅叶的注意力。这个女孩一米五不到,金发及腰,抬起头露出一双碧眸,面容精致可爱,宛若天使。小天使警惕地看了一眼安娜,扭头小跑扑向了教练,欢呼着自己抽到了最后一名。
阿芙拉?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才13岁吗?
阿芙拉,加拿大花滑女单选手,女单天才选手,未来的青年组大满贯,擅长表演,跳跃亦佳,又有姣好的容貌,拥有大批粉丝,被誉为“冰上天使”,可惜折在了发育关上。当时体脂率上升,跳跃开始存周,被教练责令节食,这直接导致了她的厌食症,16岁稚龄就因病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