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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惨叫声,“要、要、要骨折了。”
    “智障。”梅叶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次日早,她顶着鸡窝头醒来,眼前还在重复着昨夜梦里的场景:被一个无头女鬼追着逃亡,耳边回响着“这位小姐,请问你看到我的头了吗”。这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梦,对王嘉树的怨念值+1。
    一周后,成绩出来,不出所料,王嘉树几门科目擦线堪堪及格,除了数学。看着梅叶几乎门门满分的成绩,只觉欲哭无泪。暗念,世上有种人,运动天赋满点就算了,智商还碾压,上天不公啊。
    十一中,周老师看着手中的成绩单,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班里大部分学生都是体育生,成绩差是正常的,成绩好,那也不是她的功劳啊。
    年级第一被体育生拿去了,两个重点班的班主任脸色不佳,毕竟这关系到他们的奖金,简直要怀疑这学生作弊,可作弊也拿不到这么高的分数,尤其是主观题,并没有标准答案。
    重点班老师愤愤,只能叹自己学生不争气,回去把班里学生又训了一顿,可怜梅叶,人没到学校来,却拉了一整个年级的仇恨。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对训练日常什么看法,因为一整片文不能一直写比赛,不然可能二三十章就完结了,穿插着写点训练日常,有小天使给点反馈吗?
    第十五章
    期末考后,就是寒假,年近了。
    大年夜跟情人节撞在了同一天,街上的人影稀少,只寥寥几个还花店还开着,写着“情人节玫瑰打折”。在大都市里工作的孩子们都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家乡的怀抱,像蚁群有条不紊地汇到蚁窝。
    到处都放假,只冰上项目不能,还要照常训练,因年前年后都有比赛,反倒是最忙的时候。
    梅母提前一天到达基地,来陪女儿过年。母女俩半年未见,气氛一开始有些凝滞。母亲进了宿舍,一打量,椅子上搭了几件衣服,门口七零八落摆了几只鞋,床上的被子也没叠,语气埋怨又带点亲昵:“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不会打理房间呢。”
    梅叶一笑,挨挨蹭蹭往母亲手臂上靠,说:“当然啦,以前有妈妈照顾嘛,当个小孩子就好啦。”
    长大后,母女分隔两地,越来越缺乏沟通,两人都不擅长表达爱,明明心里明白,却谁也说不出口。有过的担忧、关心,逐渐淡去了,手机铃声也不响了,只是逢年过节问候一声,平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明明是母女,为什么最后却像陌生人一样呢?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却只能在病重的时候见面。
    于是,这一刻的亲近显得格外珍贵。
    梅母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里面有给女儿买的衣服、鞋子,本来还想买点零食,可是运动员的饮食需要严格控制,就算了。起身就去整理房间里的凌乱痕迹,叠被、扫地、拖地、擦桌子、倒垃圾。
    梅叶坐在椅子上,伸手在塑料袋里摸来摸去,翻出了五子棋、魔方、拼图、乐高等乱七八糟的玩具,不禁失笑,这是还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呢。可是鼻子却有些酸,眼前也有些朦胧,起身帮母亲洗抹布去了。
    脉脉温情在室内流动。
    大年三十这天下午,队员们提前下训,好歹放个半天假,热闹热闹,凑凑过年的气氛。
    姚英闲家在本地,开了一辆车把两个学生和一位家长往家里带。自然就是梅叶、梅母和王嘉树。王嘉树的父母前几天来了一趟,他的家乡宗族观念重,大年三十还是回去陪家中老人了。于是他就落了单,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许多教练家离基地甚远,就一起在基地食堂凑了几桌,让队员们也有个地方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不能让孩子们在这个团圆的时候孤零零一个人,指不定会躲在哪偷偷抹泪呢。
    半小时车程后,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居民小区。几人下车,小心翼翼避过路面的冰,便利店门口右拐直行,上了三楼,就是姚英闲家。
    一个年约三十、身材娇小的女人打开家门,热情洋溢地笑着:“英闲,你回来啦。”
    她是单凌,姚英闲滑双人时期的女伴,目前在体育大学读研,两人早已升级为夫妻关系。这在双人滑中十分常见,毕竟男女双方每天要花大量时间相处,是训练,也是培养默契,又会有亲密的身体接触,不知不觉关系就近了。
    进门,两位面相和善的老人在门口迎接,双方寒暄了一通,才在沙发上坐下了。
    窗外的雪还在下着,窗内的人都是火热。
    主人招呼孩子们不必客气,随便吃随便拿。梅叶应付不来这种热情,王嘉叶倒是如鱼得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跟老人聊天,不一会就哄得他们眉开眼笑,恨不得当场认个孙子。
    梅母去厨房帮忙,两个女人在里面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听到外面的笑声也舒展了眉眼。
    包饺子的时候,单凌叫孩子们去凑个热闹,王嘉树抹了一鼻子粉,馅儿放多了,大肚饺子合也合不起来。梅叶抿着嘴,取笑地看着他的笨拙手法。
    王嘉树感觉自己有点奇怪,旁边这个小女孩平常凶凶的,不大爱搭理人的样子,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也把她当小师姐哄着。这会儿穿着大红毛衣,放松了神态,明明是在嘲笑他,却让他的心跳砰砰,擦了一下发烫的脸颊,于是脸上红红白白十分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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