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昏迷装着装着便真的睡过去,直到身上传来凉意和阵阵虚假的猪血味,姜浅才头晕目眩地睁眼。
外衣早已被人褪下,温热的触感在上头游走。
姜浅睨眸一看,竟是容深在替自己擦拭身子,一旁的水盆,和他手中的帕子,说明了一切。
床上的人儿稍有动作,容深便立刻查觉,更何况是姜浅一脸晦色。
“醒了?”
猝不及防开口,另姜浅吓了一跳,缩起身子:“是,臣妾醒了。”
“让玉圆进来服侍臣妾就行,就不劳烦皇上了。”
姜浅知道今日的事做得太过火,饶是容深事先知情,也难以平抚心中的怒火。
“怎么,方才装的时候不是还挺快乐的,怎么现在躲在床角,不敢直视朕。”
容深一脸铁青,一副不好商量的样子,姜浅后脑勺开始抽疼。
“皇上,臣妾可以解释的,臣妾真的是准备万无一失,才……”
“你不怕,朕怕!”
“朕虽然知道你是装的,但看见你面无血色躺在那,朕差点疯了。”
“若朕有一日疯魔,绝对败浅浅所赐。”
容深生气又无奈,但看见姜浅缩在床尾不赶发话的模样,只能放缓语气:“过来。”
姜浅晃着头,但只挪了一小步,她怕被容深惩处。
惩处内容不用说,肯定又羞又恼。
姜浅咬着唇,用被子裹紧身子,坚守床尾的区域。
见姜浅一脸害怕自己,容深揉着眉心,朝她挥手:“浅浅,过来朕这里。”
“朕不会对你做什么,朕保证。”
容深一脸疲惫,似乎真被她气坏了,姜浅心里升起一私愧疚。
慢慢地,缓慢地,挪到容深眼前,容深一手将她揽在怀里,头埋在姜浅乌黑的秀发中。
“如今萧瑾月也被你扳下了,以后你也没理由作妖了,乖乖的待在朕身边,好不好。”
后面那句姜浅没异议,但前面几句听起来似乎有点奇怪。
讲得好像自己爱惹事一样,姜浅不满,想反驳回去,外头传来凌向善的秉告。
“皇上,瑾妃娘娘在月霞宫大吵大闹,说要见皇上一面,您看这?”
“去。”
“不去。”
两人异口同声,却是截然不同的答案。
“你希望朕去?”对于姜浅的答复,容深不禁愕然。
“去,为何不去,好歹她也是萧尚书的女儿,又和皇上相识多年,于情于理,都该去一趟。”
“再者,总得让她知道真相,否则她仗着自己无辜,联合朝堂那些老狐狸,到时候皇上又得头疼了。”
姜浅这话不无道理,但让容深新奇的是,姜浅似乎是站在他的角度替他着想。
容深不免有些欣喜:“浅浅说的是,朕这就去,晚点回来,你先好好休息。”
低头吻了姜浅一口,浅尝即止,踏着有些浮躁的的步伐离开。
“奇怪,他这是在高兴什么。”姜浅抚着被咬了一口的唇瓣,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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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霞宫
萧瑾月坐在正殿里头,不断向外喊着:“来人,来人,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说要见皇上,你们这些狗奴才听见了没有!”
一向不食人间烟火,是宫中多位禁卫军梦寐以求的对象,如今看着这有些魔颠的萧瑾月,各个互相交换眼色。
看来这女人是难翻身了。
容深还未踏入凤仪宫便听见萧瑾月歇斯底里喊着,剎然间,觉得自己好像从未认识她。
从前那位心高气傲不屑与人争夺的尚书千金,真是眼前的萧瑾月吗。
容深虽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但想到一位好好的姑娘变成这样,便觉得遗憾。
“瑾月,你闹够了吗。”
登基以前,容深就是这般喊萧瑾月的,那时他也是这般一袭墨色长袍逆着阳光朝自己走来。
萧瑾月禁声,眼神迷恋看着容深。
“阿深,你果然还念着咱们多年的情份对不对,我跟你说,今日这事真跟我没关系,真的!”
萧瑾月身上的妆容早已掉落,不似以往的年经貌美,眼角不知何时多了皱纹。
但这都不是最令容深反感的,他不解的是,都到这个地步,为何萧瑾月仍然不知悔改。
容申退后一步,躲开萧瑾月想触碰的动作。
“桑果都招了,你还想辩解什么,今日下毒的人不是你,怂恿姜慕雪和桑果的也不是你,用一根金钗引诱桑果的也不是你,通通都不是你。”
“姜浅会落水中毒,都是她自己活该?”
“你想用这些理由唬住朕?”
容深望向一脸震撼的萧瑾月,摇了摇头,走到黑曜石棋盘前。
“朕曾经以为,你知书达礼,善解人意,进了宫肯定能辅佐好皇后处理六宫事务,结果却是这般如此,看来朕的眼光,差了。”
手指抚在黑曜石上,被称作菩萨恩惠的黑曜石如今已不适合萧瑾月了。
萧瑾月先是一愣,而后拾起脸上的神色,让自己看得更自然点:“皇上,您在说什么,臣妾怎么都没听懂。”
“听不听明白你自个儿心里清楚,就论你这些罪刑,已死谢罪都不足惜,朕终究是给你留面子了,别再执迷不悟,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