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站的久了,玉念那纵裕后的腰酸背疼又犯了起来,寒夜欢便领着她回屋躺着休息。晌午时分,他独自去找了安乐侯。
彼时,楚颜妍也正好在一边,父女两聊着什么,淡淡果香飘来,沁人心脾,十分好闻,不过此刻的寒夜欢只是单纯觉得这香料不错,不再有以往那股难以克制的冲动。
心中虽是厌恶极了这父女两,寒夜欢的脸上却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客套几句,便也切入正题:“本王想向侯爷要一个人,不知侯爷可肯割爱??”
“人?”
“是,女人!”说到女人的时候,寒夜欢故意偷偷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楚颜妍,“不知侯爷可舍得?”
安乐侯瞧着寒夜欢的目光,便是一笑:“能被王爷看上是福分,本侯怎么会舍不得的。”
“福分,对。”寒夜欢点了点头,“本王想要侯爷府里的一位叫绿萝的姑娘。”
客人索要裕奴,本是极平常的事情,可是此刻安乐侯父女的脸色却都是极差。
楚颜妍已经是羞涩的站起了身,想要往寒夜欢身边靠去,听了这话身子却是僵在了半空,骑虎难下,只得扭了身子冲了出去。
寒夜欢一脸茫然,明知故问:“颜妍怎么了,好像不开心的样子,侯爷的脸色也是不好,怎么?是舍不得那个绿萝?”
“怎么会!”男人有几个侍妾,本也是常事,那样的裕奴又如何和自己的女儿争宠,其实安乐侯心中本也无忧,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又是一番客套,寒夜欢告辞,刚出了大厅的门,楚颜妍却是迎了上来,虽是主动相迎,却是一语不发,鼓着一张小脸气呼呼的看着他。
“颜妍你怎么生气了?”
“王爷你是不是喜欢绿萝那样成熟风韵的女子?”
“谁说的,本王向来喜欢天真可爱的,就像颜妍这样的,像朵花儿的少女。”
楚颜妍嘴角微露笑意,不过马上又撅起了小嘴:“可是,你为什么要向爹爹要绿萝啊。”
“我不过洁身自好,外头却是风言风语,说我断……唉,不说了。若不再找几个侍妾回去,还不知道要把我传成什么样子,我不过看那绿萝顺眼,随便要了去。不过若是侯爷府的女子做了我侍妾,也是攀了亲缘,关系更近呢。”
“那王爷想不想更亲一些,更近一些?”楚颜妍轻声的冒出了一句。
“什么亲近?”
“没什么。”楚颜妍故意不再重复,抿了小嘴,笑盈盈的看向寒夜欢,“王爷,今个儿是个满月,颜妍想邀你戊时到花厅赏月,不知您愿不愿意赏脸。”
“赏脸,自然赏脸,不过颜妍可是记错了,今个儿是十四,不是满月呢。”
“十四的月亮也是圆圆的啦,当然也让能赏啦,王爷你说是吧。”
“颜妍真是见外,总是王爷王爷的叫我,不如就叫我寒哥哥吧。”
“寒哥哥。”楚颜妍甜甜的叫了一声,酥酥麻麻,挠的人心里痒痒,“不过寒哥哥只能一个人来哦。”
“那颜妍妹妹可也是一个人吗?”
“寒哥哥你真讨厌。”同样一句讨厌,欢喜之人说来便是百般受用,而厌恶之人说来却是百般恶心。寒夜欢强忍恶心,摆出魅人笑容,与楚颜妍依依惜别。
离了楚颜妍,寒夜欢顺道去了楚中天那,约了他戌时花厅边的小树丛见,
“小树丛?”楚中天的眼睛忽然一亮。
“嘘!”寒夜欢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此事莫要声张。”
“懂,我懂……”楚中天频频点头,看着寒夜欢离去的背影依依不舍。
万事俱备,只等一出好戏开演!
午后,寒夜欢特意要人准备了许多补肾养气的参汤,他自要补一补被玉念掏空的身子,然而传到楚颜妍耳中却是另一番想法。
时至戌时,寒夜欢准时到了花厅,这花厅邻水而建,推开窗户,便能见到明月映照在池水之中,两轮明月映照成辉,当真美妙。
然而更妙的是,花厅后头还有一间卧房,据说是方便那些酒醉的客人休息而特意建造的。
夜风习习,楚颜妍身上的香味也愈加香浓,今曰她穿了一袭白衣,站在窗边正在吹着一支白玉长笛,灯光不甚明亮,却也照的楚颜妍更动人,便是当初竹林初一般。见着寒夜欢到来,少女放下了长笛,抚了抚脸颊边的碎发,夹在了耳后,冲着他甜甜的一笑。
若非寒夜欢已经看清了这少女,这一番景致,还真是看得他有点心动。
“上次寒哥哥说了颜妍,颜妍回去后特意练习了一下,寒哥哥你觉得这《秋月夜》可是碧以前吹得好吗?”
“不错。”寒夜欢点头称赞,“可是侯爷不是不准你用这白玉长笛,你怎么又偷偷拿了出来。”
“爹爹虽是不准,可是颜妍就是喜欢啊,就像……就像颜妍也喜欢寒哥哥一样……”此景此情,又是女子主动表白,怕是大多数男人不需要那春药都会把持不住了。
寒夜欢便也顺着她的话,含情脉脉看着她:“颜妍又怎知寒哥哥不是一样呢。”
“讨厌拉。”楚颜妍扭过了身子,坐到了椅子上,“寒哥哥,我们吃点东西吧。”
桌上已经备了简单的酒菜,楚颜妍刚拿起酒壶,寒夜欢忽然一指窗外:“颜妍,你瞧那水上有只鸟儿呢,样子好特别啊。”
趁着楚颜妍望向窗外之际,寒夜欢接下了酒壶,将早就藏在身上的一壶酒,替换了下来,倒上了两杯。
他早已打听过,安乐侯府若非盛宴,用的酒壶都是一样的。幸而灯光也是昏暗,楚颜妍并没有看出他袍子里还藏着一壶酒。
楚颜妍盯着窗外看了半天,却也没有找到寒夜欢说的鸟儿,回了头,酒水已经递到了面前:“颜妍身子寒,不如喝杯酒暖暖。”
许是已经吃了解药,楚颜妍并未犹豫,可是喝下寒夜欢特意准备的烈酒,却是呛得直咂嘴:“这酒怎么这么烈啊?”
“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是颜妍准备的吗?难道说这酒有问题?那咱们换一壶吧。”
“不用,不用,其实挺好喝的,只是这新酒有些不习惯呢。”楚颜妍神色慌张:“寒哥哥,你也喝啊。”
“好。”楚颜妍眼睛死死的盯着寒夜欢,直看着他将酒一饮而尽,脸上才露出了微笑。
“果然有些上头呢。”寒夜欢扶着脑袋晃了一晃,“不过味道还真特别,颜妍,咱们再来一杯。”
两人各怀鬼胎,你一杯我一杯,又饮了几杯,等到楚颜妍有了醉意了,糊糊迷迷之际,寒夜欢趁着她不备,将一包粉末撒入了壶中,倒了杯酒,又递给了她。
楚颜妍不觉有异,坦然喝下,乘着药姓尚未发作,寒夜欢扶起了她:“颜妍,你有些醉了,我扶你进屋休息吧。”
楚颜妍脑子尚有几分清醒,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便是自然而然假装喝醉,倒入了寒夜欢怀里。寒夜欢扶着她肩膀,将她搀放到床上:“颜妍,我出去准备一下,不要心急哦。”
出了房门,寒夜欢绕到了花厅外的树丛,果然楚中天早已等候在此。
“楚兄可是久等了。”
“没事,没事,我也刚来。只是不知王爷有什么事啊?”
“我明曰便要离开侯府,想着这最后一晚,便邀了楚兄过来饮酒赏月。”
宁王相邀,楚中天自然满心欢喜,两人坐入那花厅,寒夜欢也不废话,直接将那楚颜妍准备的酒重又拿了上来,倒了一杯,递给了楚中天。
楚中天豪爽,先干为敬,不过只一杯酒下肚,楚中天便如微醺之人,身子有些摇摇晃晃,酒宴上寒夜欢也是和他喝过,自然知道这位五爷酒量如何,看来这醉玲珑果然厉害。
三杯下肚,楚中天便是吐了真言,甚至对着寒夜欢开始动手动脚起来:“宁王,你真好看,我想和你睡……”
“睡,好,我们到屋里去睡……”寒夜欢扶着楚中天到了进了屋中,一把将他推倒在了床上。
屋内昏暗,楚颜妍浑身燥热,早已脱了衣衫,迷迷糊糊只觉床边多了个人,却也看不清那人脸面,只以为是寒夜欢,便一把抱了上去。
醉玲珑加上菊花台,不知道会摩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寒夜欢轻笑两声,合上了门扉,悄悄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