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棺材的油漆早年间刷了一道已经变干了,所以没有油漆味,这样也好,我鼻子就免去了刺激之苦。我手一触到棺材,就立刻闪电般的缩回来,不是我害怕,而是我自己觉得太荒唐了!半夜三更不在家好好睡觉,却跑到别人家里找东西。而且最要命的是这东西藏在棺材上!
棺木触感紧密,是上好的料子,我围着棺材转了一圈,也有没有发现什么暗格的蛛丝马迹,这个棺材木匠的手艺也太好了吧,整个底板居然做的严丝合缝,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两块木料的拼接处。
小凤见我束手无策,低声提醒道:“外婆临终的时候眼睛看的是棺材底,要找到那东西,可能你要钻到棺材下面去找……"
我一听有些迟疑,嘴上说说是一回事,但真正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最后还是一咬牙,让小凤找来一张塑料布摊在下面,自己躺上去,一翻身,就仰面对上了棺材底部。
事隔多年以后,我仍然忘不了当时的场面,活人躺在死者的下面,并且用手电一寸一寸的照着棺材……
“怎么样?找到了吗?”小凤低声说道:“朱大哥,我先出去了。六爷交代过的,子夜之前不能停止烧纸……"
我说:“你去吧,我一个人就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小凤的脚步声刚消失,我就感觉周围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不少。我加快了速度查找,结果一无所获。
难道东西并不藏在棺材底?我想了想,终于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用手指关节去敲打棺木。
“咚咚咚……"声音虽然很沉闷,但在这黑夜中听起来足以让人心惊肉跳。小凤听到动静马上又进来了:“朱大哥,你在搞什么鬼?"她似乎觉得这样说不妥,立马改了口:“我好像听到了咚咚咚的声音,是你弄的?"
我有些无奈的从棺底下钻出来,赶紧否认,开玩笑!这种事情可以承认吗?
突然又一阵“咚咚咚"的敲打声响起来,我立马撇清自己:“小凤,我承认我刚才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敲打了你外婆的棺木,打扰她老人家休息……"
说到这里我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小凤似乎想到了什么,颤抖着说:“那现在……"
我知道现在稳定军心才是重要的,赶紧强装镇定道:“是幻听,我们先出去吧!"
我的话音未落,我们就听到传来一声嘻嘻的轻笑,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特别刺耳。
小凤正要开口惊叫,被我一把捂住了嘴巴拖了出去。
灵堂外面明亮的烛光顿时驱散了我们心中的恐惧感。“要不要把六爷叫起来?"小凤惊魂未定,马上提议道。
我说:“先看看再说吧,不管哪家老人去世了,都会发生一些异常的动静,说不定你外婆的鬼魂回来了,刚才那些声音都是她弄出来的……"
我当然不会相信死去的人会回来的说法,但我不相信并不代表小凤也不相信,所以我只好用民间流传的说法去安慰她了。
我定了定神,心中暗道:奄王陵中的尸骨,淹城的焱公主我都见识过了,余老太太是新死之人,难道她会比死了两千多年的古人更可怕?
想到此处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赶紧叫小凤:“小凤,快快!把六爷叫起来!你外婆可能没死……”
当睡眼惺忪的六爷被小凤从床上揪起来时有些不满:“你们年轻人怎么回事,我一把骨头了哪还经得起你们折腾……”
我顾不上和他客气,问道:“六爷,你是否确定余老太太没了呼吸?人命关天,你可要想仔细了!"
六爷一下子变清醒了:“你的意思是……"
我马上把刚才的动静和他说了一遍,只是瞒去了找东西的情节,谎称自己给长明灯添油,无意中敲了棺材一下,然后听到棺材里有回应了。
“我们去看看!"六爷马上变得严肃起来,一边走一边嘀咕:“不对呀,我给余老太太收拾时,她身体都僵硬了,没理由会活过来……"
六爷站在棺材边,伸出手试探的敲了一下,可等了好一会儿,并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六爷并没有责怪我们大惊小怪,拿出旱烟袋吧嗒吧嗒的抽了一口,又走到棺头敲了一下挡板。这回我听到多了一声“咔嗒"。
那棺头的底部突然弹出一个小匣子,“这是什么?"六爷好奇的伸手去拿那个匣子。“小心暗器!”我条件反射的提醒道。
六爷充耳未闻,继续伸出手去拿,这时我看到一道寒光掠过,“笃!"棺盖上就多了一枝红缨飞镖,六爷吓了一跳,这飞镖几乎是掠着他的头皮而过的,显然是意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来,“咔啦啦"一阵瓦片碎响,从屋顶上跳下来三个黑衣蒙面人。
“把东西给我……否则那飞镖下次就钉在你的喉咙上了……”为首的蒙面人伸出一只手,示意六爷把匣子给他。
我听他语气生硬,语气中又带着岛国的口音,不禁失声叫道:“岛国人,黑龙会的人!”
我这一叫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小子,你知道的太多了!”那为首的蒙面人冷冷的说道:“恐怕留你不得!兄弟们,上!"
这灵堂后面空间不大,所以我们面对着蒙面人寒光闪闪的匕首几乎无路可退,我吩咐小凤:“赶紧躲到棺材底下去!”有她在,动起手来我肯定会分心。
六爷早已拉开了架式:“六爷我不动手好多年,想打架,奉陪!小伙子,你自求多福吧!我保不了你的周全……"
我正要回话,一个黑衣人呀呀怪叫着朝我冲过来,他大概觉得我好欺负吧,拿我第一个开刀。我冷笑一声,侧身让步,左手闪电一般探出抓住他握着匕首的右手,两指一用力,那黑衣人手腕经脉受阻,手指一软,匕首当的一声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