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一件事背后,牵扯了太多的东西。
费沃斯的仅仅只是看了两页纸,便已经明白了大部分事情。一张是那位官员的罪行记录,另一张则是那位官员落马前的行程表。
冷灰的眼中若有所思,却不是为了眼前简单的谜题,而是为了更长远的东西。
一小时后,第欧根尼俱乐部迎来了一位端庄的金发女士,她穿过绝对安静的茶室,来到了麦考夫的办公室。
“麦考夫,出了什么事?”她的神情充满着茫然。
“一点小事。”回复她的却是对她而言陌生至极的男孩声线,“先坐下吧,斯莫伍德夫人,我们会聊上一会儿。”
金发的斯莫伍德夫人愕然地看着从沙发椅背后走出的人,惊愕之后便是警惕,“你是谁!”她后退了几步。
并不是她被一个孩子吓到了,而是主导者一些秘密事件的她对“异常”的存在抱有十足的警戒心。
费沃斯朝她微微一笑,“向您介绍,尊贵的夫人,我是费沃斯·拉米雷斯·福尔摩斯。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现在可以坐下来聊了吗?希望您能理解,我不太喜欢仰着头。”
斯莫伍德夫人在短暂的沉默后坐了下来,“麦考夫让你找我有什么事?”
“不不不,”费沃斯摇摇头将手掌下压着的两张纸递到她面前,“是我要找您。”
斯莫伍德夫人满是疑惑地低头看向文件,在扫到那位官员名字那一行的时候,她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她仍是说道,“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费沃斯露出一个头痛的表情,“我讨厌浪费口舌去解释一些你知我知的事情,可既然你不配合,那么好吧,让我们像金鱼一样说明白些。”
“赖斯(那位官员)的一系列罪证被霍克掌握了,收到霍克的敲诈勒索之后,赖斯找到了斯莫伍德先生。因为他同样掌握了斯莫伍德先生的把柄,他以此为要挟,希望得到斯莫伍德先生的帮助。而斯莫伍德先生将此事告诉了他掌握着外聘特工的妻子这里,也就是负责国家对外秘密活动的你。”①
A敲诈了B,于是B要挟了C,C就找了妻子D去帮B弄A。
“麦考夫告诉了你不少,但你弄错了一点,我没有在工作之外调用过那些人。我的一切行动均有记录,即使是麦考夫也不能这么污蔑我。”她起身离开,“过家家游戏结束了,孩子。”
“你当然不需要下令,只要你的丈夫将你手机里的某个外聘特工的电话号码给出去就好。”费沃斯的话令她制住了脚步,“掩耳盗铃的把戏。事实上,更可笑的你们居然至今都没发现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
斯莫伍德夫人转过身来看着他,“始作俑者?”
“你丈夫与未成年女孩暧昧往来丑闻的始作俑者,正是具有严重恋//童癖的赖斯。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迟早有一天会出事,于是从一开始就拉了不少向你丈夫这样的人下水。令我惊讶的人,他们这群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的蠢货居然全都中了如此拙劣的计谋。”
“她看起来不像个未成年。”斯莫伍德夫人为自己的丈夫辩解道,“在知道她是未成年之后,他们已经断了联系。”
“但是信件仍在别人手上,这桩丑闻一旦被曝出,身为前国家体操运动员,备受媒体关注的你必然会受到你丈夫的牵连。”②
斯莫伍德夫人重新坐了下来,她看着费沃斯,不再是最开始轻视,而是仿佛面对着麦考夫一样。她用不确定地语气说着:“赖斯已经下马了。”
“确实如此,但很遗憾夫人,我们没有从赖斯手中找到任何其他人的罪证。”费沃斯关于赖斯剩下的资料一起给过去的,这其中的搜查记录和他们了解到的实际情况并不一致。
那些对于部分英政//府官员来说致命的罪证消失了,是他转移了?还是出手给了别人?
斯莫伍德夫人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麦考夫一系或许不会拿这些罪证做什么,可如果落到了其他人手中,那这件事就大条了。
“我会去审讯他。”斯莫伍德夫人说道。
“不,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如果他还捏着那些东西的,在新闻曝出来之后,接受调查之前,他早就给你们这些人递消息把他捞出去了。”
斯莫伍德夫人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你是说……”
“是的,他的证据‘消失’了,有人拿走了那些东西。”
“是举报他的人干的吗?”斯莫伍德夫人问道。
这正是让费沃斯感到不快的地方,“你该往其他方向想想。你知道CAM吗?”
“那个媒体大亨,查尔斯·奥古斯都·马格努森?”斯莫伍德夫人皱起眉,“他赶在警察之前拿走了那些东西?可为什么他会知道赖斯有那些证据?赖斯被公布的罪行可不包括这些。”
“想想霍克,一个负债的收藏家怎么会得到与他毫不相干的官员的罪证?”说完之后,费沃斯已经耐心耗尽,不等斯莫伍德夫人做出猜测,他便一口气做出解释,“马格努森通过赖斯过往的一系列举措,发现赖斯掌握了一些政//府官员的的把柄,那个蠢货实在太容易被看穿了。
马格努森想要那些东西,于是他将赖斯的证据卖给了因负债而孤注一掷的霍克,引赖斯出洞。赖斯一行动,他那些证据的藏匿地就暴露了,等同于是直接呈现到了马格努森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