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百姓们养小孩儿,从出生起都是做事的时候背着,睡觉的时候放大床上一起,要是有了摇篮,可就方便太多了。
像做木筐一样打一张小床,下面支起木架子,把小床挂在上面,还可以左右推动,方便哄孩子。
听完乔深描述,祁硕马上就懂了,打算开始研究制作一个,两人还在聊着摇篮,杨柳跑了进来。
“深哥!常乐不见了!对不起深哥,我真的看着他上了楼的……”杨柳这时候已经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他看着常乐上了楼,过了会他想上去看看常乐有没有踢被子,结果小床上空着!
乔深闻言眼前一黑,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果真的丢了,这信息不发达的时代,他怎么找回他的儿子!
祁硕在乔深晃了一下身子差点摔倒的时候,瞬间站起来抱住了他,他强迫自己冷静,“乔儿,别慌,别慌,杨柳,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就刚才,我一发现,马上就央着隔壁茶楼帮忙看下铺子,立刻就跑来了,对不起,祁大哥,对不起,深哥,我……”
乔深一个字也听不下去了,理智告诉他怪不得杨柳,可是他现在心急如焚,所以他疾步出了匠铺,往卤味店去,他想着可能小常乐只是顽皮,躲在铺子角落呢!
他后悔,他自责,他为什么不把常乐带在身边,孩子能跑能跳,本就是好动的年纪,他明知道,他还要把他丢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恨不得时间回到他送饭之前。
祁硕扶着乔深,快步走着,嘴里不停的安慰乔深,“别急别慌,乔儿,常乐不会丢的,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乔深抹了一把脸,没回应,到了卤味铺子,两人找遍了屋里,后院,没有!
乔深去左边问当铺,祁硕去右边问茶楼,两人最后问遍了附近的铺子,都说没有看到过小常乐。
乔记开业大半年,乔掌柜为人和善亲切,独子稚嫩可爱逢人边叫尊称,和周边铺子来往友好,一听乔掌柜说儿子不见了,大伙纷纷留一个人看铺子,剩余所有人帮忙在街上和铺子里,找寻乔掌柜家的独子小常乐。
祁硕甚至回了趟祁院,院门紧闭,院墙高耸,小常乐根本进不去,整条街巷找遍,小常乐不见了……
乔深告诉自己,自己不能出事,不能晕,小常乐还没找到,他不能放松,不能出事,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祁硕只听到啪的一声,赶紧抓着乔深的手,紧紧抱着他,“乔儿,别急,已经报官了,我打点过了,官爷们已经在帮忙找了,会找到的!”
“我为什么要把他留在铺子!”乔深发狠的去把那个算盘砸在地上,又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他从未养育过孩子,他也没有经验,只是他本能的疼爱小常乐,不免放纵了一些,可是他的放纵,让他失去了这个可爱的儿子……
杨柳跪在铺子门口,不停的磕头,他不敢开口,自从常乐不见了,乔深正眼都没瞧他,深哥还怀着身子,他不敢开口去刺激他。
祁硕也顾不得杨柳,他满眼都是他的乔儿……
杨木头站在匠铺门口张望,他不敢出铺子,祁硕让他守着,万一小常乐只是自己贪玩跑出来,别错过了。
乔深觉得自己再待在这个卤味铺子,他会疯掉,他呼吸困难,他想挣开祁硕往外走……
乔记卤味门口围了一群人,心里都揪着,乔掌柜像疯了一样,乔记小二杨柳跪在地上,磕的额头都见血了,大伙都唏嘘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一切都走向崩溃的时候,李立轩拨开人群,牵着永元,永元牵着小常乐,进了店铺,小常乐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大祸,天真的喊了一声:“爹爹!”
乔深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他听到小常乐软软嫩嫩的声音,他看向声音的来源,小常乐和他玩算盘时候一样干干净净白白嫩嫩健健康康,他一个小矮墩拿着一个糖葫芦站在人群里,是那么的耀眼……
他听到有个人说:“弟夫这是怎么了?我在家洗衣裳,见永元牵着常乐进来,我还以为你今日在院子里呢,等我晾完衣裳,永元才说你家院子门锁着,他带着小常乐去玩了好一会儿,我一听赶紧就牵着过来了……”
乔深走过去扯过小常乐,抬起巴掌狠狠地打在小常乐的屁股,他咬着牙,“你乱跑什么!!!”
小常乐挨第一巴掌还没反应过来,爹爹把他糖葫芦打掉了,他呆愣愣的想去捡,然后被爹爹扯住,又打了几个巴掌,他才反应过来,爹爹是真的在生气,他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乔深用足了力气打小常乐,“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事?你知不知道爹爹找你找疯了?你知不知道你杨柳哥哥多愧疚?你知不知道整个街的乡亲们都在找你?你知不知道你父亲花了多少银子请了官府的人?你知不知道爹爹差点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小常乐嚎啕大哭,眼泪鼻涕挂了满脸,脏兮兮的可怜见的,他心里有害怕有难堪,难堪的是爹爹第一次在大庭广众,这么多人围观的时候打他凶他。害怕的是,爹爹第一次这么生气,他要怎么办?
祁硕拦住了想劝乔深的乡亲们,放任乔深教育儿子,身为人父,他太懂乔深了,孩子不能一味的娇宠,在事关孩子安危的这件大事上,他和乔深一样,不容孩子萌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