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剑山庄地处大奚山,在徐州的地界上从来都是四海堂仗着蔡靖山横行,玄剑山庄应该没有什么势力,寒崇文是怎么寻来果园的?
魏楚越来过徐州九阙堂,就算只看韩牧川的面子,玄剑山庄都已不可能从九阙堂获得任何消息。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宋怡临与冯进已换了数十招,两人战得正胶着,院子外有人疾跑之声,是果园里的蔡氏仆从和护院被打斗声惊动了,急急往这里赶。
片刻后,院子里便涌入了许多人,挤了个满满当当。
“快救五小姐!”宋怡临先声夺人,给护院指了卧房的方向。
可那些个护院都是没眼力劲儿的莽夫,也不管宋怡临喊了什么,总之是要先拿下宋怡临和冯进二人。
那些学了粗鄙拳脚功夫的护院哪里是宋怡临和冯进的对手,他们二人剑锋不离彼此,还是一样将那些扑拥上来的护院家仆一一撂倒踹飞了。
这样不是办法,宋怡临额角密汗滚落,若让寒崇文寻得账簿,这里根本没有人拦得住他离开。
寒崇文拽着蔡蓉儿入屋,径直走到床前,掀掉被褥床单,果然见床板有一暗格,立刻撬开一看,里面确实藏着两本账簿和一枚收在雕花檀木盒中的金印。
寒崇文草草翻了翻账簿,可他从来醉心武学,不识算账,翻了也看不明白,寒崇文不敢大意,掐住蔡蓉儿的脖子:“怎么只有两本?”
“只……只有两本……大哥、只给了我……这两本……”
寒崇文又看了一眼账簿,院内闹出了动静,他不能久留,甩下蔡蓉儿跃窗而出,一瞬间便消失在夜色里。寒崇文根本没有回院中帮冯进一把,不假思索地扔下了冯进。或许是对冯进的武功太有信心,又或许冯进根本不重要。
宋怡临不晓得寒崇文已经溜了,正是心急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一丝杀气,即刻领会,一剑将冯进的剑隔开,一拉一扯把冯进逼至院墙角落。
夏原从天而降,如神来之助,冯进措手不及之时,只能抬臂硬接夏原一剑,而宋怡临刹那回手冲着冯进丹田气海就是一剑贯刺。
当鲜血喷溅而出时,冯进颓然跪倒。
“卧房!”宋怡临一剑重伤冯进,看都不多看一眼,掉头就往卧房去。
夏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紧随而去,冲进屋子却只见蔡蓉儿倒在地上。
“寒崇文呢?!”宋怡临一眼就瞧见了洞开着的窗户,便知寒崇文已经跑了。
“账簿呢?”夏原追问道。
蔡家护院紧随而来,宋怡临和夏原的问题等不到解答了。
“走!”
夏原眼尖,起身时顺手捡走了打翻掉落在地的金印,与宋怡临一前一后跃窗而走。
宋怡临翻上屋脊,问夏原:“那女人呢?”
宋怡临所问的自然是与夏原一起离开的裴小宁。
“跑了。”裴小宁听见院中打斗声便缩了头,又听蔡家护院家仆风风火火地赶来,夏原悄悄往院子靠近,裴小宁则是掉头就跑,一下就没影了。夏原那时候也顾不得裴小宁,就让她这么跑了。
“啧……”这一天一夜都是凭白辛苦了。
这个庄子不算大,宋怡临和夏原上蹿下跳不多久就能跑出去,就在这个时候,又生事变,庄子突然起火了,将半边天都点燃了。
“怎么回事?”宋怡临和夏原二人都有些懵。
夏原摇头:“趁乱,快走。”
“寒崇文应该没跑远,追不追?”宋怡临还不死心。
“魏少只让我们跟着。”
“对啊,跟、着!”追着寒崇文的,跟着,没错啊。
夏原心头一跳,宋怡临的话确实没说错,可现在一团兵荒马乱的,上哪里去追寒崇文?他或许是没跑远,可出了庄子就是荒郊野岭,连一盏灯都没有,哪里辩的清寒崇文往哪里跑了?
他们二人跃出了蔡氏果园的院墙,还没商量好往哪个方向跑,风里就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宋怡临嘴角抽了抽,看向夏原:“今天晚上怎么这般热闹?都是来过年呐?”
夏原拉着宋怡临藏到暗处,准备看看情况再说:“少废话。”
马蹄声越发清晰,院里的火光也越来越大,正好将来者照了个清清楚楚。
马队正前的一骑黑马通体皆黑,唯有背后白鬃,神骏非常,这马简直比马背上的人还好认,正是烈风,那匹穆璇输给魏楚越,又被魏楚越转手送给燕诩,几度易主的神驹。
“燕诩?”宋怡临看向夏原,“你找来的救兵?”
“白天你跟着米粮铺的马车走了,我就多了个心眼,给燕诩送了信。”
“那来得也太迟了点吧?寒崇文在时他不来?人都跑了他才来?”宋怡临满腹怨气,“当时寒崇文若不是自己跑了,回头直接给我一剑,我此刻都已经凉透了!”
“你闭嘴,我在你死不了。”
“不死也会残的!”
夏原忍不住撇过头去,真是受不了宋怡临的聒噪,他若再回应,只会更加没完没了。
燕诩翻身下马,抬手一挥:“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