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择执笔写的极慢:昨夜风凉了些,总觉得身体有些乏筏的。你那里还好吗?战事如何了?何时才能归来。近日里我想了许多,偷偷跟你说,等你回来我打算告诉你个秘密。还有就是阿胤,我想你了。
倚在窗前放飞了信鸽,白衣少年对着天空低低叹了口气。
一个人的生活好无聊,简直寂寞空虚冷。
刷不了报恩任务,复仇任务现今更是一筹莫展。
趴在窗前,支手看着窗外,却看到管家神色沉重的领着一个穿着宦官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朝屋边走来。
太监?
封择皱皱眉。
鸣鸢公子,咱家这厢有礼了。
被管家引至屋内,中年太监尖细着声音翘着兰花指笑眯眯道。
礼节xing地点了点头,示意管家奉茶,封择笑道:这位公公请吃茶,先歇歇脚。
中年太监尖细地掐着嗓子笑了两声,接过管家奉上的茶水,眼睛一亮:上好的铁观音,这个季节可不多见呐~赞叹了一声,他的态度平和了一下,慢慢道了来意,咱家此次是奉皇后娘娘召,请公子您去往宫中小坐片刻。
皇后娘娘?封择若有所思。
中年太监缓缓放下茶杯,笑道:正是。鸣鸢公子,这便随咱家走罢?莫要让娘娘久等了
既是皇后相邀,封择自然推却不得。想了想,他去内室换了一身蓝色袍子,让管家瞧着自己身上没了别的忌讳物,这才随着太监出了府门。
府门外早已候了一顶小轿,显然是为自己准备好的。
坐入轿中,封择渐渐思索起来。在原剧qíng中,皇后向来是个趋于透明的角色,对于这位女子,剧qíng描述中并无过多赘述,但细下想来,封择却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地方。
从齐胤幼时,卫皇后便舍下稚子,将其jiāo给自家兄弟,呆在边关教导的qíng节。再到女主与男主定qíng之后,却总是莫名出现在两人身边的男男女女,最后被两人真爱打败的qíng节。
或许还要加上齐胤称帝时,整个卫家伙同其姻亲士族对于新帝的支持的这部分剧qíng。
细想想,这些零零散散的剧qíng的背后,似乎都含了卫皇后的影子。
呵,原来如此。
想通了各种关键,封择轻笑一声。此去宫中,想必也定是一场鸿门宴了,自己与齐胤的关系必不会让卫皇后所容想到自己离开时管家脸上紧张的神色,他摇了摇头。
看来齐胤是救不了自己了。
所以,是时候发挥他机智择的聪明才智了!
这般想着,轿中却传来一阵剧烈颠簸。
扶住轿子被帘布遮挡住的窗卡,封择艰难的坐稳了身。
轿外面是发生了什么?天子脚下敢当街闹事的可从不都是简单人。
卫如风你疯了!
熟悉的声音自轿外响起,封择眉头微动,掀起了布帘一角,朝外看去。
轿外,卫如风捂住胸口不停地咳嗽,脸色如金纸一般苍白难看。他身旁不远处,正也躺着一个浑身青紫的完全看不出原来相貌的猪头?
轻咳一声,封择重新把视线转到卫如风身上。
只见卫如风此时没了象征身份的折扇,衣衫发型都乱了方寸,他毫无形象地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连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但神色中却自有一番坚持:我说过,我总会护着你。你看,他以后再也不敢找你麻烦了,咳咳,咳
你别说了!旁边,苏长夏心下一阵焦急,拿出锦帕细细擦拭着卫如风的伤口,我带你去看大夫!
怎么能不说?卫如风咳嗽两声,突然抓上苏长夏的袖子,脸上扯了个艰难的笑,本公子,可还等着你心甘qíng愿去做我的小丫鬟,日后伺候我,就像你对那个小公子一般
你一天到晚就不能想点别的?苏长夏早被他这句话磨出了耳茧子,用尽力气将男人扶起来,她低声道,看你以后还成不逞qiáng!
卫如风听了,还是笑。
被男人笑的没了脾气,苏长夏眼中全是无可奈何,只白了他一眼,却小心避开男人的痛处,小声道:请我做丫鬟可是很贵的。
长夏,再贵我是心甘qíng愿。
封择于轿中远远地看着,眼中画面定格于苏长夏瞬间绯红了的脸颊上。
原剧qíng,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偏转吗?
喃喃自语着,封择放下布帘,靠在轿中,缓缓闭上眼。
他想,他现在需要求助场外了。
脑内数据库快速的飞转着,封择在自己的知道问问上挂了一个帖子上去
数据择提问:女主跟男二混到了一起,男主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jīng分择回答:给男主找个姘头!
#然后,就凑齐一桌麻将啦#
第24章
凤仪宫里。
卫皇后放下一卷经书,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放松下后背,她朝身边人问道:路德还没回来?
还没呢。侍立一旁的大宫女如紫迈着莲步上前,细心地替卫皇后揉捏起肩膀,娘娘您一早儿便差了路公公出宫去了殿下私府上,先不说这宫外一来二去的路途不短,奴婢可还听闻,您请的那位太子殿下府上的客人身体可不是太好。细想想,这路途颠簸的怕是还要更慢些。
身体不太好?卫皇后冷哼一声,保养的没有一丝皱纹的端丽容颜上没有太多的表qíng,但平静的语气中却带着嘲讽,不过是个夜馆里出来的低贱娼jì,还真把自己当个金贵人家养了。哼,胤儿也不知是被他迷惑成了什么样子,竟对本宫也是瞒的如此之深!
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如紫捏着卫皇后的肩头,柔声道,奴婢曾听说,这位鸣鸢公子曾是冠绝燕京的一代名魁,就连杜相家的嫡孙也曾拜倒在他的身下,太子殿下许是一时被美色迷昏了头也说不定。
卫皇后不悦的凤眸微睁,斜睨了如紫一眼,打开了肩膀上替自己揉捏着的青葱玉手。
身体一颤,如紫对上卫氏冰冷的眸子,慌忙跪下:是奴婢多嘴!
稍缓了神色,卫皇后起身,将手附在腕间的翠玉镯上,平静道:你也在本宫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了,应该知晓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今天你的口无遮拦,本宫且念与你主仆一场,待会儿便收拾了细软,出宫去罢。
如紫面色一白,使劲磕头求道:娘娘,奴婢知错,您别赶奴婢走!
眉头微皱,卫氏只觉平时还算乖巧的宫女此时却聒噪极了。挥了挥手,便有太监极有眼色的走上前来,不顾如紫的哭求,将她迅速拉了下去。
殿外,封择正跟在中年太监身后,颇为感叹地打量着四周红色的宫墙跟镶着金huáng色琉璃瓦金碧辉煌的华丽宫殿。
方一行至殿门外,就见一个形容láng狈的宫女被两个大力太监拖出了殿外。
娘娘,求您别赶奴婢出宫!那宫女胡乱挣扎着,双手扒住殿门,神色凄厉,如紫知错了啊!皇后娘娘,你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皇后娘娘!
如紫?
听得宫女的自称,封择颇为感兴趣地挑了挑眉,仔细打量了她一眼。
要知道在原剧qíng中,这叫如紫的小宫女身份可不简单。
在男主与女主相互定qíng后,卫皇后曾以担心女主身边没有贴心奴仆照料,故而将身边得用的大宫女,也就是眼前这个颇为láng狈的宫女如紫派去了女主身边贴身伺候。
这年轻宫女年龄不大,野心却不小。虽跟在女主身边照顾,却又想方设法企图爬上男主的chuáng。当然,原剧qíng中的男主始终是没有受到如紫的勾。引,本应立即处置,但顾虑到她是母后身边的老人,勾。引一事便不了了之,只将她遣回宫中,让她老老实实做一辈子宫婢。
而对于这一切的一切傻白甜的女主却并不知qíng,并在后来为了如紫回宫一事,还与男主闹出了不小的矛盾。
唔,细想想,那原剧qíng里描述如紫被遣回宫时的场景,与眼前一幕倒是颇为相似。
不过,那时这小宫女喊得却是别让奴婢回宫吧。倒是矛盾的很。
低低的嗤笑一声,封择却不得不感叹这卫皇后确实会用人。原剧qíng中,卫皇后看透了这个小宫女的野心,故而将之利用,不费chuī灰便离间了男女主,而现在
只怕这一出戏,是唱给他看的罢。
竟是还未见面,便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吗?封择心头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皇后娘娘,鸣鸢公子求见。
尖细的声音穿过了长长的殿廊,中年太监路德眼观鼻鼻观心地通报。
由另一贴身宫女服侍着净了双手,卫皇后款款地走到凤座上坐好,扶了扶jīng致的发髻,端庄高贵的女人缓缓开了尊口:请进来吧。
迈着步子行至殿中央,低垂着头颅跪在地上,封择低眉敛目地盯着膝盖侧下方的冷硬地砖,恭敬请安:糙民鸣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
若有若无地恩了一声,也不叫起身,卫氏便不再说话了。
手间把玩着jīng致的翠玉镯,手指绕着玉镯周围环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指尖传来些微不适,她这才皱皱眉头,转过眼去仔细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少年人。
一袭蓝色锦缎长袍衬得少年身姿挺拔,他衣摆绣着的山水云纹则透出种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的出尘气度。因为坐得高高在上,两人隔得有些距离,卫氏只能看到少年静静地伏跪在地上,露出黑黑的发顶,与腰间系着的jīng致香囊。
倒是跟她想象中的狐媚姿态不太相似。
抬起头来,让本宫仔细瞧瞧。
听到那一身平静中带了些许轻视的声音,封择深知这是卫皇后给自己的下马威。双膝跪在冷硬的地板上,膝盖骨地隐隐发麻。他应卫皇后所言缓缓抬起头来,端的是眉目浅淡,神态自然。
#纵然你千万刁难,我自岿然不动#男人,要的就是这种不跟女人过多计较的大气!
上座的卫皇后自然不清楚少年的心思,她只是看着少年抬起头来,一时间便再没有其他想法了。
像,太像了!
女人狭长的凤眸眼底映出少年的模样,明明只是清淡如雾的眸子,眼珠却黑的如同泉水冲刷过的玛瑙。这是一双令人过目后便不会忘怀的清澈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