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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东北话的传染性 作者:二雅左卫门

    玉笛光芒本不明显,进了藏宝阁也不知是因为这里阴暗,还是感应到了什么东西,竟将这藏宝阁照亮起来。还隐隐有牵动雨化田靠近那幅画的趋势。

    雨化田按住玉笛,见四周没有异状,才缓缓踱步到那副画前,若有所思。

    那幅画随着雨化田的靠近,竟毫无缘故地抖动了两下。

    雨化田自信不是自己眼花,立刻警惕地退后两步。

    等了片刻,画中竟由远及近,走来一名白衣少女。她撑着把红伞,走过秋叶散落的小路。红伞遮住她的半面容妆,袅袅身影,引人遐想。

    她缓缓向前走着,似乎能从那画中走到现实一般。

    雨化田未被蒙了心智,只是蹙眉看这东西到底想做什么。

    那名少女忽然顿住了脚步,红伞微微扬起,玉手向前一伸,似乎在叫他牵住她的手,随她一同进来。

    雨化田漠然地瞧着,不动不言。

    少女也未觉尴尬,伸出的手抵在唇角,满是笑意。高亢的笑声自四面八方钻进雨化田的耳朵里,令他感到心脏被压迫一般难受起来。他直觉想从这里出去,然而还没来得及行动,那名少女将红伞一丢,竟露出一副狰狞的野兽姿态,猛地扑了上来。

    画卷从墙上弹起,准确地扑到雨化田的身上,一瞬间便咕噜噜地滚在地上,而站在那里的雨化田却不见了踪影。

    “这可和我计划的不一样啊。”

    沉寂的藏宝阁忽然响起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那声音的主人悠闲地踏进藏宝阁,蹲身捡起那幅滚落在地的画卷,用手扑了扑上面沾染的灰尘。

    那人盯着画卷,自言自语道:“原本是想骗那个小白貂来的。没想到却抓到了一面之缘的雨公公,可真是巧。”

    他转着手中的画轴,勾起唇角,却更显脸上那道疤痕的狰狞。

    “不过,有雨公公在,那个小白貂也会来吧。”徐本槐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毕竟,那个小妖怪即使过了那么久,却还是一样天真,没有什么长进啊。”

    直至傍晚,那两个守卫才如梦初醒一般,迷迷糊糊扶墙站起。

    守卫甲捂着发疼的头,颇有些迷茫,“我怎么觉得我梦见徐大人送了我两颗金丹吃?”

    “你以为你是皇上啊,能吃得上徐大人炼的金丹。”另一个守卫压低声音,没好气地抱怨道,“还不是昨晚上你非要喝那么多酒。搞得我都睡着了。所幸这边一向偏僻谁都不爱来。”

    守卫甲含含糊糊应了,转过身想拿起随身配置的长刀,却“咦”了一声,“这门怎么还开了?”

    “多少年没碰过的旧门,风吹的吧。”守卫漫不经心回着,“里面反正也没什么值钱东西,赶紧关上,我还得回家吃点东西呢,都饿一天了。”

    守卫甲犹豫了片刻,望了望藏宝阁对面的墙壁上那块长方形的印记,还是未发一言,动手关好了门。

    ☆、第二十三章

    林子怡匆忙从陆判的小楼中奔出,面显焦虑。

    陆判在后面慢悠悠跟着,看似悠然的步伐,却始终能保持林子怡身后两步的距离。他打了个哈欠,说着风凉话,“还说不在意那个凡人,两只脚走起来都快比四个爪子快了。”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为凡人换心可是违反地府规矩的,若是被发现了,可没人能保你。”

    林子怡没好气地回着话,想要瞪他一眼,视线却落在了不远处。她脚步一滞,竟有些怔住了。

    “这事还不就是你知我知朱尔旦知。你不说,我和朱尔旦更不会说,那还有谁能知道。”陆判捋着胡子回答道,见她停在原地,不理会自己的言论,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由了然,“五百多年你还是没有放弃。”

    林子怡注视的是一个金铜鼎。鼎身刻有梵文,由朱砂渲染,显得尤其突出。

    它立在一块悬空石板上,紫烟缭绕,影影绰绰。

    这个鼎传言是由一位九霄之上的上神所铸,不知何故从天上遗落到人间,还掀起过一阵风波。随后此鼎便被天庭收回。

    因为这个鼎有修魂固魄的效用,所以天帝挥挥手,就交给了地府保管。

    而林子怡当年闯入地府,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这个鼎。

    陆判淡淡地说:“那些魔器之中封印的生魂何其多。那人的魂魄混在里面,怕是早已和别的魂魄融为一体。即便是用这个金铜鼎,也无法从七个魔器中分辨出那人的魂魄,让他重入轮回。”

    “我知道。”林子怡低声说,“可是,万一呢?”

    “赌徒心理。”陆判摇摇头,“不可取,不可取。”

    林子怡:“……你这个最大的赌徒哪有资格说我。”

    林子怡赶到大门时,鬼差正好守在一旁等着关大门。

    陆判以“我还得思考选的那颗心适不适合朱尔旦”为由,送了她一段路便甩甩袖子,自己又飘回了气派的小楼里。

    牛头马面一向比较冷淡,看到林子怡要走,也不打招呼,甩了她几个白眼,就提着个钢叉继续巡逻了。

    而对林子怡要走反应最大的则是那个缠人的鬼差。

    他先是哀哀戚戚地瞧了她一眼,摘下写有鬼字的帽子,两只手轻轻一拧,就像拧水一般拧出了滚烫的岩浆。

    林子怡沉默地看他想要做什么。

    鬼差把拧干的帽子戴回头上,怨妇一般叨叨着,“恁一来俺就得去岩浆池游个泳,这把俺给热的。五百多年都避着那块走啊,好嘛,你一来直接把俺甩里了。”

    林子怡:“……你怎么说话还带着点天津味。”

    “恁管呢!”鬼差神情激动,“俺看个大门哪地方的鬼不从这过,口音杂点又咋了嘛!”

    林子怡学着他的口音,“行行行。恁说得很有道理。”

    “恁说得一点都不正宗。”鬼差嫌弃了一声,“快走吧。要关门了。出去了就不要再来了,又不是啥好地方,跟串门似的说来就来。”

    林子怡:“……”

    林子怡走出大门,天还未明,便听到雄鸡引吭。鬼门悄然合上,在鸡鸣声中,隐去了身影,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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