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四年苦涩的等待,国足再次饮恨世界杯外围赛,这个夜晚,不知多少个城市将陷入悲伤和抱怨的声浪之中。
杨司锋垂头丧气的走在城市的街头,到处是喝得醉熏熏的人们。有的或是真的痛惜于输,有的,也只是借这个由头让自己醉一回。
生活不容易,谁不需要一次撒泼使混的活上一回?只不过,醉过了之后,收拾起心情,还得继续前行罢了。
“要是,那个球进了就好了,”虽然脚步下有些踉跄,杨司锋摇摇晃晃的,本能的做出拔腿怒射的姿态,恍惚中,球似乎真的进了球门,国足的命运被改写了。
杨司锋陷入自我的狂欢之中,根本没有留意到胸口遭受强烈的撞击。
“撞人了,快看撞人了,”恍惚中,似乎有人尖叫的声音,紧接着,杨司锋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酒意似乎散去,杨司锋幽幽地醒来。
一缕明亮的阳光射进窗台,让他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微闭上双眼,努力地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然后再缓缓的睁开,当看到周围的一幕时,不由大吃了一惊:这是哪里。
古色古香的床铺、略显粗糙的床帘,还有那些只有博物馆才可能出更的书台砚桌,以及阳光照进来的那扇古老的窗棂。
再摸了摸自己的身子骨,似乎小了一圈,再摸摸自己的脸,脸上的胡须不见了,仿佛少年一般的滑嫩。
我是谁,我在哪里?杨司锋当时就慌了,脑海中千百个念头涌来,缓缓又躺了下去,想到了一个熟悉的字眼:我穿越了?可是,这到底是哪个时代?
“这个杨家啊,怕是没得救了,老爷迟迟没有消息,少爷又昏迷不醒,要我说啊,咱们还是各自拿了点东西,散了吧,”刚刚躺下,便听到了一个尖厉的女声。
熟悉的开封的口音啊,让杨司锋稍稍踏实了一点,还是在自己熟悉的开封就好,就算穿越了,也总算没有语言的隔阂。
“莲儿,你可别胡说,香儿还在一边呢,她可是对主子忠心耿耿的,让她听到了去主子那里告发一下,咱们可就完了,”是另外一个女子夸张的声音。
可瞧这音调,人家根本就没有不让别人听到的意思。
“怕什么,大家都是做奴才的,她爱告便告呗。主子若是醒了,我还怕她一点,主子能不能醒来都不知道,咱怕啥。”这是刚才的那个女声。
“我说两位姐姐,你们能不能积点口德?主子虽然有点荒唐,可对咱们这些下人还算不错,你们就没有一点同情心么,”这应该是香香姑娘的声音了,言语之间,明显十分的忧虑和不满。
“哟,说到了你的主子,心疼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主子的人了?真把自己当主子的贴心人了?哪天把你卖了还不知道呢,就真的跟主子一条心了?”这是莲儿的那个夸张的声音。
“莲儿姐姐,你就不要这样说了好不好,”香香几乎是哀求地说,“咱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能被杨家买下来,在这世道讨口吃的,就应该感恩了。虽然少爷祸害了人家,可这也是人家的命,若是落到别的人家里,还不定怎么样呢。若是能给少爷添上一男半女的,是我们的福份,若是少爷真把我们卖了,这也是我们的命,二位姐姐这样说,还不是因为少爷没有碰你们两个么,就不要损香香了,都是可怜人啊,何必呢。”
杨司锋暗暗咂舌,敢情自己占据的这个身子家伙,还不是什么好人,连家里的丫环都不放过?
“香香姑娘,好好的陪着你的主子过吧,莲儿,咱们去后院看看,别人都走光了,咱们要是再不去捞点什么,后半生可就什么都指望不上了。”似乎是某个姑娘拉着莲儿要走的架势。
“你们,你们这个时候离开主子,你们会遭报应的。”香香姑娘气恼不过,委屈地叫道。
可那两个姑娘已经相携着走远,哪里听得到香香的声音。
忠仆啊,杨司锋暗暗的替这位少爷感到脸红,遇到这样忠诚的婢女,还打算把人家卖了,他还是不是人?
“咳、咳,”杨司锋轻咳一声,他觉得,自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要是再不做声,自己被这些无良的丫环家丁们活埋了都是有可能的。
“少爷,你醒了?”香香姑娘欣喜若狂地推门进来。
“香香姑娘,我到底昏迷了多久,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我,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啊。”杨司锋有气无力地说道。
“少爷,你醒来了?你终于醒来了,这可太好了,”香香姑娘手足无措地说,没有理会杨司锋的话,半晌才自言自语地说,“对了,少爷你睡了几天,一定饿了吧,我这就去帮你弄吃的去。对了,大夫说了,你不能吃太补的,我就熬粥去。”
说罢,根本不理会茫然无知的杨司锋,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顾自走了。
杨司锋努力回忆起三个丫头刚才说过的话,慢慢的品出一些东西:自己还算一个有不小家势的少爷,家里至少有三个贴身丫环,还有一个失踪不见了的老爷。
可是,这仍没有用啊,这是开封?可是,这里到底是什么朝代啊。至于自己离开的那个世道,也没有关系了,自己反正是一个没有人在乎的孤儿,就是一个工厂的小厂医而己。就为了看了一场球,就把自己送到了这里?老天爷,你真会开玩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香香姑娘终于端来了稀粥,却不理会杨司锋的问话,坚持托起杨司锋的头,杨司锋真的象个小孩子一样,被这小丫头喂着了一碗粥后,这姑娘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少爷,你终于醒来了,我已经告诉莲儿他们几个了,要是你再不醒来,她们真的会把家里的东西带出去跑了。可是,少爷,莲儿姐姐她们也是可怜人,你不要打他们好不好?”看到杨司锋吃完了稀饭,香香丫头心有余悸地说。
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啊,这个时候还记得顾莲儿说话。
“香香,你给我打住,”杨司锋坐直了身子,威严的喝道。
还是这话管用,香香马上怯怯的缩起了手,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杨司锋又有些于心不忍,缓慢地说:“香香,不管那些破事了,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这里到底是哪里啊,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爷,这里是咱们家,汴京城里的杨家啊,你不记得了?”香香回过神来,大惊失色道,“你和几位公子蹴踘,你被球击中了胸部,然后你就昏过去了,你都不记得了么?”
蹴踘?足球?杨司锋哑然一笑,莫非冥冥之中,真有天意?
这里是汴京?这里是开封!而开封,貌似只有北宋的时候才会这样称呼?
“快说,现在是什么时代,现在是哪个皇帝?”杨司锋突然激动地说。
“今年是宣和二年啊,当今官家,好象是讳什么佶什么的,少爷,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么?香香紧张地瞥了一眼周围,吃惊地说道。
“老天爷,你真的对我不错啊,太好了,你老人家,把我送到这么好的时代里,我该如何感谢您老人家才好呢,”杨司锋大叫一声,再次直挺挺的倒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