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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余朝在这儿,说是睡在沙发上,但实际夜里头究竟在哪,连谭知行都睁只眼闭只眼,谭欢那婚还没离,帐芝虽然觉得不妥,但谭欢前两天那个状态,除了孟余朝还真没制得住她。
    帐芝左右为难。
    她是希望两个孩子关系好,孟余朝能帮衬谭欢些,但从没想过儿子会跟自己这个继女走到一处。
    如今知道了,她倒是不反对,只有些不知所措,跟谭知行讲,他惯来不多问这事。
    “你别担心了,快去睡吧。”孟余朝跟她说,“不是都说要和于晋离婚了,等她这边稳定我们结婚。”
    “可你爸能同意?”
    “依着我爸,我现在只要找个女人他都不会反对,况且他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只嘴上厉害,其实下不来狠心。”孟余朝意有所指道。
    帐芝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微僵。
    当年帐芝跟谭知行那事其实算是破坏军婚,要孟至不松口,他们的婚姻关系跟本不会解除,可孟至半点都没为难她,还是先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其实无论孟余朝看着如何跟他妈和解了,他对他妈依旧是怨的,这几个月来关系缓和大都因为谭欢的缘故。
    这两天帐芝应该也是意识到了这点。
    “那我先回房间。”她面上带了那么丝尴尬,“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
    谭欢屋子里只床尾墙壁上一盏夜灯亮着,微弱的光勉强能照出房间內的景象,孟余朝推开门的时候谭欢还没睡,女人恰在床上翻了个身,对上他的眼。
    女人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走进来。
    “今天感觉怎么样?”孟余朝半蹲跪在床沿,温声问她,“头氧了也别抓,稍微忍忍,免得伤口感染了。”
    孟余朝从她进医院那天起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也不是另一个人。
    像过去近十年的时光从没有消逝过,他还是当年站在帐姨身侧,笑得灿烂的少年,班上同学都喜欢他,仰慕他。
    可他对自己最好。
    泡沫一戳就碎。
    最后成了她近十年的噩梦。
    “孟余朝,你还想要什么?”谭欢声音哑哑的,男人离她太近,近得能听见他的呼吸声,“你没跟帐姨说么?”
    帐姨对她依旧很好,就算她和孟余朝挵成这样,孟余朝也跟本没避着人,帐芝都没生气,他恐怕跟本没跟帐姨说过。
    孟余朝低垂下眸子看她,帮她理了理凌乱的青丝:“谭欢,你别胡思乱想,赶快好起来,晚上药吃过没。”
    他这几天比她爸待她还殷勤,甚至请了几天假来照顾她。
    谭欢别开眼,孟余朝躬身上了床,床头还挂着她跟于晋的结婚照。
    不过一个月前,他在她家里时,她夜里刚从他身下缓口气就要跑到这屋子里来跟于晋睡。
    而这会儿,真有些像在东市的屋子,他们瞒着帐芝和谭知行晚上睡到一处。
    孟余朝抱住谭欢,男人低头啃着她的嘴,将她没什么血色的唇瓣咬得水潋滟:“谭欢,我跟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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