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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梅时与办公室外有校长室的工作人员,她不可以放肆,所幸偷偷闷住隐忍的快乐,也很有趣了。
    梅朵敲了敲门,书柜前翻阅资料的梅时与把书合起,顺手推入书架,坐回椅子,招手要她过去。
    梅朵想了想,抬脚从办公桌前绕去里侧,在梅时与身边蹲下,正好遮挡门口的视线,“你不是说要出差五天么?怎么就回来了?”
    梅时与交迭起长腿,坐姿随之调整,朝她倾身,温沉的目光落在那张随时撞见都能融在他心底的脸蛋上,想起去年冬天某个夜晚,她缠着自己想叫爸爸,又闹着要当情人时,亦是如斯。
    脑海里同时回荡着沉从谦离开时撂下的话:“我也觉得她像你。”
    放在腿上的手,在梅朵手搭上腿来的刹那,没有握住,但也未回避,身姿岿然,“容教授去世,赶回来参加追悼会。”
    包括沉从谦再次出现在T大,也是为此。
    音落,梅朵眉头微蹙,她记得学校有名望的教授辞世,一般校新闻网上都有发讣告的,这几天她关注梅时与的新闻,天天刷网页,一点影子也没瞧见,“为什么新闻网上没有发讣告?”
    容烨在法学界的地位,是泰斗级别的,非同一般。
    梅时与沉静的目光落进梅朵天真纳罕的水眸里,“是容家和学校共同决定的。”
    聪明如梅朵,立马意识到是受容嫣的牵连,双方都担心再起风波,选择低调处理。
    顾不上梅时与的注视,梅朵神色突兀地僵怔,惊心胆颤一股脑儿再次喷涌,果然高处不胜寒,越是位高名重,越不可行差踏错。
    心丧无比。
    为什么在她打迭好情绪、铁了心准备和梅时与好好的时候,总有层出不穷的人事来提醒她、恐吓她、动摇她。
    太心累了,她需要稳稳当当、坚定不移地生活、恋爱,哪怕很短暂,而不是患得患失,消磨精神。
    而坚定心意最粗暴简单的方式莫过于……
    咚咚——
    梅校长——
    来人惊破了两人的无声相对,梅时与坐正,抬臂搭在桌子上,梅朵也不知怎么想的,脑子一热,麻溜地钻进宽大的桌底。
    梅时与略怔片刻,随她去了,接过秘书的文件,仔细翻阅。
    桌下,西裤笔直凌厉的线条,呈现在梅朵眼前,不动声色地诱惑着,衣料洗涤后的清爽味道、淡淡的馨香,安静地入侵梅朵视线和鼻息。
    她往上看,合身的衬衫妥帖地扎进质感极好的皮带里,梅时与这个年纪,腰部竟然没有一丝赘肉,那么,就是劲实的肌肉吧?
    蒋婉说,小说里写的是,男人的肌肉摸起来手感很好……
    手悄然搭上梅时与干净锃亮的鞋背,明明他一直没有动,此时却像因为她的触摸,肢体瞬间僵静。
    没有变换姿态,那就是默许。
    掌心慢慢推动,光滑的鞋背、稍糙的袜筒、光洁板实的腿部肌肤,她摸到了……他的体温源源氤氲进掌底,催动心跳不断加速,一阵阵的,特别无所适从,指尖力重,一颗颗圆润的指腹摁在梅时与腿上。
    梅时与的感受梅朵正苦于无从知晓,忽然听到一声沉响,搁笔的声音,接着,见梅时与曲臂,修长匀称的手指叁两下解开一粒衬衫纽扣。
    “还不出来?”头顶的嗓音辨不出情绪,但能惊止她的想入非非。
    送文件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走。
    梅朵做贼心虚,自知闯祸必要挨训。
    待她垂眸站定,孰知梅时与自动翻篇不计较,“打算明年去耶鲁?”
    梅朵应声抬眸,准准对上梅时与沉稳一筹的目光,慌忙错开,恰落进解开了两粒扣子的衣领处,咳,还是看他的眼睛比较好,“你希望我去么?”
    梅时与叹息,“朵朵,岁月无回,既然有了自己人生规划,就应当致力于去实现,不为任何人事羁绊初心,日后方不会后悔把本应绽放的青春变成徒增年岁。”
    他在把自己推远……
    蒋婉看的小说里都是男主想方设法要把女主禁锢在身边的,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诚然诚然。
    梅时与不希望她不思进取,自来如此,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一味沉溺于爱情,是对自己和梅时与的未来不负责任。
    于是,对此释然也容易,干脆地蹲下,双臂横搭在膝上,仰首提议,“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趁这一年好好巩固巩固感情?”
    水波盈动的眸子里,有他如墨的影子,宛如沉在一片浮烁的期待里,梅时与没接话,“现在有了公费名额,竞争会更激烈,那么有信心?”
    梅朵从容回视,眼若含笑,“我对想要得到的东西都会拼尽全力,会一往无前,想办法克服所有困难的。”
    让我两难的,唯你一个。
    稍作停顿,又说,“我高叁上学期冬天有次发烧,脸上身上还长了水泡,怕耽误课业,不愿请假,戴着口罩跑去上课了,那天还下大雪了呢。当时我坐在角落,老师没注意。毕业后我才知道那是水痘,好险,脸上没有留疤,也没有传染给别人。”
    女孩的语气随意轻飘,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梅时与眸色渐沉,怔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心紧,问,“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们没有机会说到这个。”梅朵一派风轻云淡,抬手覆起额发,小拇指点在美人尖的位置,“其实这里有一颗小疤。”
    梅时与跟着看过去,不自觉伸手抚探,柔软的发间,真的,有一个小小的陷凹……
    指腹在她额上流连,喃喃道,“幸好藏在这里……”
    “背上也有一个,真的只就一个,不会影响美观和手感,在这里。”梅朵极为自然地拉下梅时与的手往后背带。
    她很瘦,隔着薄薄的衣服,无意间碰触微凸的脊椎,梅时与心弦一动,像抚及一道长长延展的伤痕……
    抽回手拍拍她脑袋,“周末跟我回星海苑。”
    梅朵眉眼俱笑,欣然答应,“好!”
    梅校长:我只是单纯地想做点好吃的给朵朵补身体,朵朵却在想给我送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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