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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才像个小妖精呢,像极了他八岁那年埋了的那只白狐狸。陆昼行冷着脸不答话,径直往街市上走。
    “陆昼行你说说你这脾气,像不像个姑娘家!”林溪溪气鼓鼓地挽着他手吐槽,跟个小公主似的,动不动就要人哄着。
    陆昼行停在一家酒楼正门前,瞪着她:“谁像姑娘家了?”
    “哦哦我像我像!”林溪溪顺着他心意走,踮起脚来抱着他的脸吧唧好几口,亲得全是口水。
    路过的几个侠士以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他们,林溪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的是男装,和陆昼行一个硬朗高瘦的身姿站在一起,刚好一攻一受,属性分明。
    昭良倒也不是没有好龙阳之癖的人,但如此胆大在街上就搂搂抱抱的,可能确实不常见。
    林溪溪这样想着,自觉往后退了几步,犹如是陆昼行的贴身小厮一般,表情都恭恭敬敬起来。
    “怎么了?”陆昼行感觉身边一松,黏着自己的人规规矩矩退到他身后,真是让人怪不适应的。
    林溪溪小声说:“名、名声要紧。”
    虽然两人都穿麻披布,打扮成市井小民的模样,但被人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直视着,脸上还是不免起了绯红。
    陆昼行听懂了她意思,对她说:“你站在这等我一下。”
    说完往街市对面的商贩那走了过去,林溪溪站在石狮边上,看了一眼酒楼的名字。
    “茉莉,那姑娘在哪号房?”
    茉莉等了三秒后报告:二楼最里面那间单间。
    林溪溪点点头:“我只要把她说服了就行了,对吧?”
    茉莉“嗯”了一声:前提是你能正常和她对话,所以我得给你开个金手指。
    林溪溪:???
    她还想再问,陆昼行已经往回走了过来,手上还带着两个……很丑的面具。
    她严重怀疑那是民间驱邪用的,这和刚刚那个浪漫爱情故事一点也不搭。书生当年碰见的花灯姑娘戴着这么骇人的面具,故事应该在第一眼就结束了吧。
    街上挺多人都戴着面具,这样一来两人在人潮中也不算太过突兀。
    陆昼行给她戴上后,又把她的手往自己手臂上挽,语气一本正经:“好了,你可以放心地为所欲为了。”
    林溪溪:“……”
    怎么?戴上面具人家就会以为是一男一女了?
    她委婉地问:“我是不是该换回女装比较合适?”
    “无妨,看不见脸,可以不要脸。”陆昼行很是淡定。
    完了完了,林溪溪捂着额头悲痛地想,他之前多正经一个人啊,怎么被自己带歪成这样了!
    陆昼行走到门口,回头伸出手:“愣着做什么?不是你说的想进百碎阁?”
    林溪溪回过神,赶紧抱过去,好不容易缠得他带自己来,得珍惜机会。
    百碎阁分前院和后院,前院掌柜的负责打尖和住店的活,又同时是后院寻花问柳场所的遮羞布。
    陆昼行抬眼往账柜那看过去,来了个新来的工人,他心下已经微微咯噔一声。
    林溪溪跑得很欢快,冲到柜台前:“小二,给我定间厢房,楼上最里边儿那家!”
    小二面露难色:“客官不好意思,里边儿那家已经有人住了,要不您看看别的?”
    “既然这样,我们就随意订一间吧。”陆昼行走过来说。
    林溪溪抵开他的手,取下面具对小二眨了眨眼:“长乐宫里的人订下的吧?”
    两个人皆是一愣,陆昼行以一种危险的目光看向她。
    “我们就是里头的人,找里边儿那位有点事。”林溪溪说着还把宫牌拿了出来,看上去准备周全,早有安排。
    那小二没经过事儿,刚来没多久,看见宫牌自然是吓得老老实实,赶紧把人请了上去。
    陆昼行抓着林溪溪的手:“你不该给孤一个解释吗?”
    他面色冷峻,语气骤然凉到一个极端。拽着她手腕的力度大了许多,甚至很快起了红肿。
    “疼疼疼疼!我是套你家侍卫的话的!”林溪溪站在房门口死命挤眼泪,两只眼睛水汪汪地求饶。
    陆昼行不信,面无表情看向她:“你可知道这里头的人是谁?”
    他沉着嗓子说话本就很有压迫感,下颚线条绷紧,饶是一张脸长得再俊朗也吓得林溪溪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
    她软声软气地威胁:“我知道个屁呀!大婚那夜你没回来,我听那醉酒的侍卫说你来了百碎阁见一个姑娘。你就是在里头养了人了!你这个负心汉,臭男人!你今日要不让我去见见她有多漂亮,我就不和你回去了!”
    这倒是让他起了恻隐之心,原就是他不对在先,才让她起了误会,何况那日是他的新婚夜……
    .
    见他不说话,林溪溪再接再厉,继续卖惨:“你还拽着我,你干脆杀了我得了!有个变心养女人的夫君,我活着也没意思!”
    越说越不成调了,陆昼行神情冷若冰霜,有点好笑地问:“见见她有多漂亮?见完之后呢?”
    林溪溪停了哭嚎,理智地说:“你果然觉得她比我漂亮,那我打死她!”
    陆昼行:“……”
    他松了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为了个和他没关系的女子哭得如此撕心裂肺,真是傻透了。
    “并非你想的这样,是我熟识之人的一位心上人。”陆昼行捏着袖子给她擦眼泪,叹了口气,“你想见便去见,只是你们怕是聊起来也是鸡同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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