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浓被他摸的痒痒的,想起他从前也爱这么抚摸不休,有点难过,笑道:“陛下认错人了吧,妾身早已经有丈夫了,妾身的乳名也不叫成君。”
刘病已收回手,怔怔道:“你成亲了?”
意浓点点头,好奇道:“妾身和娘娘长得一点儿也不像,陛下怎么会……”
刘病已微微侧头,看着一脸惊疑不定的霍成君,道:“你们两个明明一模一样,并且你……好像……”他苦涩一笑,松开意浓,往后退了几步,道:“是朕认错人了,惊扰到夫人了吧。”
意浓微笑道:“妾身倒没什么,就是怕传出去有损陛下的名誉。”
她这是提醒刘病已注意封住椒房殿下人的嘴,刘病已失魂落魄之下仍没丢掉皇帝的本能,点头道:“夫人放心,这事谁敢传出去,朕就剪了他们的舌头。”
意浓道:“那妾身就告退了。”说罢,又行礼告退。
这次没有人来阻拦她,她离开椒房殿,走到一半,身边的侍卫和宫女突然四散而去。
意浓一怔,回头一看,就见刘病已正倚在一处宫墙上,见她看着自己,微微一笑,道:“夫人可相信转世?”
第152章 番外:霍成君(7)
意浓目光冷淡的瞧着刘病已,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真的太飘了。
他当了这么多年皇帝,再次回到年少时候,面对气焰嚣张的霍光,早没有当年初入皇宫的少年和霍光一起坐个车都害怕的恨不得从车上跳下去的战战兢兢。因此他对霍成君很无所谓,还敢光明正大的勾搭自己这个霍成君的亲戚。
意浓忽然想起来,她曾经问过霍去病,他看见她是什么模样的?霍去病一开始不肯说,后来被她逼急了,才说看见的是陈阿娇的脸。无论是哪个世界,他看见的都是陈阿娇的脸。她以为这是因为她抽到霍去病的原因,难道刘病已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他看见自己时,看见的也是霍成君的脸?
她想到这里,不由一笑,笑容甚是凄凉,心想她的人生什么都是假的,她重要的人,永远看不见她自己的模样。点点头,道:“妾身相信转世。”
刘病已听了这话,眼睛发出光来,正想说话,就听意浓自顾自的接着道:“妾身和妾身的夫君上一世就是约好下一世再做夫妻,这一世我们两个一见到对方,就想起从前的约定,因此结为夫妻。陛下怎么会想起问妾身这个?”
刘病已听了这话,变了脸色,再看意浓红晕生颊,娇羞无限的模样,心里又苦,又涩,又麻,又辣,忍不住道:“也许你认错人了!”
意浓甜甜一笑,道:“心爱之人,怎么会认错?”
刘病已心头一刺,只觉得连她装乖撒娇的样子都和前世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了。一时之间,当了这么多年皇帝的傲慢发作,心道:“你不会认错,难道朕就会认错?便是认错人,朕也希望你能陪在朕的身边。”
一个再仁慈的皇帝,也视天下为自己的私产,百姓因他家破人亡,因他妻离子散,因他无故人头落地,都是皇恩浩荡。皇帝远远比普通人更为健忘,所有人都该效忠他,都该付出自己的一切,不然就是不忠,就是叛国。(《明夷待访录·原君》)
刘病已略一思索,心中已有主意,道:“皇后说夫人是霍大将军的亲戚?不知道是哪边的亲戚?”
意浓道:“外子姓霍,和大将军都是霍仲孺的后人。”
她这话说的很巧妙,儿子也是后人,她这可不算是欺君。
刘病已道:“夫人从前不在京城吗?”
意浓道:“是,从前妾身和外子住在渭城,前几天才刚刚来长安的。”
刘病已颔首道:“那夫人现在在长安住在哪里?”
意浓道:“现在在大将军府上住着。”她说这话的时候,不禁想起她和霍去病刚来这里的情形。
本来他们两个只是想找个地方隐居起来,过几年安逸潇洒的日子,可是霍去病他并不是陆游在嘴上说说爱国就可以潇洒度日的人,他是个血液能把吸血鬼都烫一嘴泡的热血青年,是一个为战争而生的战神,当他听说匈奴还没有灭掉,并且还在边境作乱的时候,他就跟意浓说,他想去战场。
意浓听了他的话,真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子。她怎么就选择来西汉了呢。
但是她没有阻止霍去病,霍去病还很年轻,才二十四岁,不像她一样经历了那么多个世界,心态已经老了,更想过过靠着火盆,撸猫听雨声的闲散生活。
她就微笑说:“其实我早想到有一天你会这么说。从你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为战争而生的人,我留不住你,也不想留你。但是你现在是黑户,要想参军,就得去找霍光。”
霍去病道:“他见到我,万一被吓死了怎么办?他从小胆子就小。”他说着说着,想起霍光刚被他带到长安时那幅怯生生的兔子似的模样,忍不住一笑。
意浓笑道:“他胆子小?”
霍去病煞有其事的点头道:“嗯,我刚把他带到长安的那几晚,他白天好好的,就是不爱说话,晚上不敢睡觉,说是睡觉的地方太大,烛光都找不到所有的角落,万一有什么东西钻出来怎么办。我都不知道他这么小,从哪听来那么多吓人的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