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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安局的面包车内,端木长歌轻声评判道:“李丰想让李宗离直接出战蓄势,如果他连战五位归离谷弟子并且战而胜之,带着那股气势,恐怕洛阳的胜机就更小了。”
    同样看得津津有味的国安局下属道:“所以归离谷掌门迫不得已,只能现在就把自己的宝贝疙瘩派上去跟他来一场硬碰硬?”
    端木长歌笑道:“修为上这两人是李宗离微微占优,如果能靠磨再磨掉一点李宗离的锐气,归离谷掌门当然是愿意的。毕竟,白鹿门这一届的年轻人虽然实力都不错,可除了李宗离,没有人能挑住大梁,归离谷的其他弟子大多强于白鹿门,至少四位胜五位不成问题,多出那一位还能磨磨李丰的锐气。不过现在嘛……就难说咯。李宗离可是白鹿门的掌上明珠,一个能把药当饭吃的修行者,底子的厚度比起在场的任何一个年轻弟子都要强,刚才被胡凉一记回马枪打得肺腑受损他都能发挥出这样的实力,洛阳要赢……还得看运气。”
    “呃……头儿,掌上明珠一般是说女的……”
    端木长歌瞪了下属一眼:“老子爱用!不行吗?你看看李宗离,娘里娘气的,老子用这词没毛病!”
    长刀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切开了李宗离那躲闪不及的袖子,贴着李宗离的皮肤,那股冰冷让他感觉到好像有一匹饥渴的狼正流着哈喇子饥渴难耐。但他只是在这一个侧身的时间,就向前一步,长刀的第二刀到了面前,他毫不畏惧。
    “一匹孤狼,自以为能抵挡从天而降的暴雨吗?”只是长得清秀实际上一点也不娘的李宗离大喝一声,双手持剑的他把剑高举过顶,澈流长剑与心狼长刀相撞之中,激起无数星星火花,而他的手臂也是猛然一震,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些痛苦,这种震荡的力量,让他原本就微微流血的虎口更是崩裂开来,湿滑粘稠的感觉又回到了他那已经擦干血液的剑柄上。
    可就在这样的痛苦神色之中,却有锋芒从中而出!
    他长剑左偏,卸开长刀的力量,刀锋与剑锋在刹那之间转移了攻防,真气带动他的威势,只是一次挥动,空气中宛如下了一场暴雨,每一点每一滴,都带着剑影,之前洛阳的师兄就是因为在这场暴雨之中迷失了方向,悍然出剑却反而是被李宗离的剑势所绞碎。
    可洛阳的修为跟他的师兄不在一个水平上,他眯着眼睛冷哼一声,迎着暴雨,悍然向上,既然暴雨倾盆,他干脆就蛮横地只挥出你死我活的一刀,临战之中,要向死而生。归离谷掌门为他专门定制的刀法经过修改,大部分都是大开大合,横扫八方的古战场技巧,可偏生这样酷烈的刀势,在此刻,却仿佛在带着战场的戾气,带着狼群捕猎的凶猛,狠狠地压向李宗离。
    “你说是孤狼,可谁知道它不是狼群中的一匹?”
    尽管李宗离在擂台上状若疯虎,却终究不是一个疯子,他当然不打算跟洛阳一命换一命,冷哼一声,转了剑势,暴雨一放却立刻收敛,取而代之的,变成江河绵长一般的剑势。比起洛阳那如同战阵之中大开大合的刀法,他的剑术变法方式显然要更多一些,何况,他少年的时候力量不够,所以入门剑术是从“软力”入手,绵软弱水的剑势反而更让他感觉到熟悉。
    当然,剑势绵软,却绝不代表杀气减弱!澈流剑的锋锐,只需要斩中人体,至少都可以割下几两肉来,如果说洛阳一昧刚猛却不知变通,那么他完全可以在以剑势缠住长刀之后,借势向前,直入洛阳的胸前!
    洛阳自然是知道李宗离是什么打算,他的长刀是以唐刀为基本样式,不过刀身加长了许多,相比较澈流长剑,他要拥有更广阔的范围。所以他没有放弃之前如同横扫千军的战场刀法,反而是以左右斩法去压制洛阳的长剑。
    刀光的范围之广,就连李宗离也不敢轻易欺身,而洛阳向前步步紧逼,李宗离就只有步步后退,两人看似只是挪移位置,但脚下跺脚时刻踏破木板踩出无数的木屑却已经让人看出了他们这一进一退之间到底是怎样地用力。一时间,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但此刻洛阳跟李宗离之间相互更换身位,李宗离一心稳扎稳打,而洛阳暂时没找到突破的机会,所以两人就胶着了下来,从一开始两人迅疾如闪电相互对攻,到现在这样的局面,其中蕴含了太多两人之间的心计。
    胶着的慢打或许不如快打眼花缭乱,可快打主要拼的是气力与反应速度,秦武阳与李宗离对阵的时候,求的是一个速战速决,他佯装后退然后一击全力回马枪直直地戳向李宗离的胸口,那一击虽然差点就要了李宗离的命,但在那一击之后,秦武阳也就不得不力竭退下场。
    慢打却如同在丛林捕猎,步步为营,每走一段路,都会给对手设下圈套与陷阱,李宗离用的绵软剑法,看似自保有余,进去不足,但实际上他每次出剑,实际上都是在诱惑洛阳轻举妄动,只要他以为自己有一丝机会强行出刀,恐怕只需要一个回合,李宗离就可以把洛阳的攻势打散,直接定下这一局的胜负。
    而洛阳出刀大开大合,却也在许多时候留有余力,他等的是李宗离急躁的时候放弃这乌龟一般的战术,如果拼一时的气力与攻势的猛烈,他自认自己不会落于下风。
    两人就这么连续交换几次攻防,可刀剑之间的碰撞位置都从中段到了尖端,由此可见两人的距离保持在一个相当安全的位置上,两人都还没有真正确定对方的心思,不敢轻举妄动。
    贪狼看着场上,却轻声笑了:“李宗离急躁了。”
    叶萧凌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显然贪狼要比他更早发现李宗离的异状,他比较好奇破军的看法,所以问道:“何以见得?”
    “本来在拖时间方面,李宗离的剑法绝对要比洛阳更合适。”贪狼道,“不过,李宗离毕竟是白鹿门的弟子,就算他自信能胜过归离谷,可他接下来还有面对长生堂和黑水门,虽说在他们看来,我们两家都已经弱了许多,但老鼠多了能咬死大象,迟早会有一败,到时候他大风大浪没淹死,却死在了阴沟里,岂不是天打的笑话?而洛阳自认自己只要胜过李宗离,接下来的师兄弟自然可以胜过白鹿门的几位弟子,所以他反倒是稳重许多。”
    叶萧凌观摩了一会儿,能看出李宗离的急躁,但他的动作却仍然不出一点破绽,而洛阳也一直稳扎稳打,不论其他,两人的技法都是年轻后辈的楷模:“看来我到底还是跟他们两人有所差距。”
    贪狼微笑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至少他们两人都还没有能力掌握驱物,你却仗着短剑的灵性凭空多出一位帮手,而且……你的那种奇怪的力量……”
    叶萧凌点头,眼底闪过一丝蔚蓝的光,奇怪的力量,自然是指“七曜星诀”,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他制胜的手段,如果只说他的真力,他的境界不过是障目中境,只因为有了星力这种强大力量,他才能稳稳地站在了障目巅峰的位置上。
    他跟贪狼试手的时候用过几次星力,至少让贪狼是十分惊讶。两人拳掌相交,贪狼自然能感觉到叶萧凌的星力涌入他的经脉之中,那股桀骜不驯的力量一进他的经脉,就四处肆虐,如果不是贪狼实力雄厚,恐怕在不声不响中也得吃个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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