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真!不要乱说话!”方才去禀报的女子一回来便听见了这位名叫“花真”的女子在向外人解释,当即喝止她。带着怒容走过来轻轻扯了她一把,小声道:“你把我们要找帮手的事也说了?”
“没、没有。”花真吓了一跳。
这个距离,平常人是听不见她们耳语的,可是寒云深和君向若虽化作凡人,却也比一般人强上几分。她一说,反而听了进去。
堂堂五大门派之一的烟雨门也要请帮手吗?
寒云深正欲问她花柳韵要见他吗。却见一白衣女子施施然走来了。年轻的女子容貌闭月羞花。
她看到来人,顿时停下了脚步,“卧槽!寒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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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柳韵领着两人走在烟雨门的雕梁画栋之间。这里居住的皆是女子,这院落景致是别样的精致温婉。因为鲜有这般俊朗的男子来,姑娘们皆是一步一回头地看着他们。
花柳韵还在啧啧称奇,打趣寒云深道,“你这几年怎么就没变过?你是去修仙吃长生丹了吗?”
寒云深:“……”还真是……
寒云深是在回修仙界的前几年遇见她的,那时她十七岁,算起来,花柳韵比晏雪雨还要年少一岁。
“这位公子好生俊俏。”花柳韵笑眯眯地看向君向若,话却是对寒云深说的,“不给我引荐一下吗?”
“姓君名向若,无门无派,同我一样是个游侠。”寒云深介绍道。
花柳韵笑着对君向若行了一礼,“见过君公子。”
“姑娘好。”君向若还礼。
花柳韵喜上眉梢,心底生起了点爱慕之意,不禁多问了一句,“公子哪里人?”
“哦,我心里人。”寒云深看着自己的手掌,状似无意。
君向若:“......”
花柳韵一怔,顿觉遗憾。她闯惯了江湖什么没见过,很是开明,目光打量着两人,般配得很,“我说你是个柳下惠,坐怀不乱,原来是看不上凡人,记挂着个神仙啊。”
“你说的对。”寒云深供认不讳。
君向若很想转身就走。
“二位寻我所为何事?”花柳韵问他们。
“想请教一些关于晏前辈的事。”
“奥。”花柳韵想了想,“那我没办法了,得让我师父回答你。”
“那花前辈何时回来?”
花柳韵道:“我也说不准,兴许今夜,兴许明天。我先带二位去休息,等我师父回来了,就叫人来通知你们。”
“谢过花兄。”花柳韵性格向来豪爽,寒云深从前打趣她就称她“花兄”。
花柳韵:“呵。”
三人穿过院落。
“给二位准备一间客房就够了吧。”花柳韵笑得跟个魔头似的,把两人领进客房。
“叨扰了。”寒云深也笑。
三人说话间,一个姑娘慌慌张张地跑了过了,“姐姐姐姐!不好了!花碧柔和花月夜又发疯病了,您快去看看吧!”
花柳韵神色微变,“我马上就过去!”
她转头对寒云深和君向若道,“二位见笑了,我还有些俗事要处理,不能陪二位了,照顾不周,多多海涵。可别说我们烟雨门的坏话。”
二人告别了花柳韵,坐在桌前,寒云深给君向若倒了杯茶,“神仙请喝茶。”
“……”君向若想掀白眼,“多谢仙帝。”
寒云深笑。
“你也听到她们请帮手一事了吧。”寒云深给自己也倒了杯茶,“烟雨门向来磊落,不会为了这个门派交战行这种欺骗之事,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君向若道:“可能是为宵小之辈陷害。”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方才那姑娘过来通报说有两个人犯了疯病。这个疯病,在这个时候同门派里两个人同时犯,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君向若想了想,道:“大门派屹立江湖不倒,自有它的道理,小门派要想取胜,不干些鬼蜮伎俩,暗度陈仓的事是不太可能的。”
寒云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说,这个门派交战别有用意?”
“嗯。”君向若颔首,“日积月累,大门派势必气血大亏。说是怕五大门派独大江湖,其实说是想铲除五大门派反而更合适。”
君向若喝了一口茶,“你这位晏前辈是想换天了吧。”
“你可真是聪明。”寒云深笑笑,“我觉得他的死也没有那么简单。”
君向若突然想起一事来了,“听闻寒公子是个‘柳下惠’,坐怀不乱,是吗?”
寒云深道:“你坐怀就不一定了。”
君向若:“……”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君向若继续喝茶,“凡人一生苦短,最是至情至性,你还有什么红尘债,说来我听听。”
寒云深又闻到酸味了,“我最大的红尘债不就是你吗?”
*
这天夜里他们没有等到花飞琼回来,却等来了一个黑衣的夜行客。
这夜行客泥鳅似的绕开寒云深,向君向若发难。
君向若几个来回便擒住了那人,揭开面罩竟然是花柳韵那张笑眯眯的脸,“君公子,真是身手了得啊!”
寒云深的表情极臭,“你这待客之道我看了个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