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渐渐收声,似乎都陷入了回忆。
张超还看到少年将自己双手摊开,低头仔细端详着。
“你们现在都在参加一场游戏,如果通过了,就会起死回生,有趣吧。不过这游戏可不是上帝他老人家办的,在场有至少……”他手指点了点,“好几个新人,但是最后你们之间能活一个都是奇迹。所以我就不给你们多说了,就希望你们记住,想活着,就听话。”他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听谁的话不言而喻。
话还没落地,就被一声掷地有声的“放你娘的狗屁”给撅了回来。
是个孔武有力的大汉,身上还纹着花臂:“管你他娘的是什么东西,满嘴胡话,不管是谁把我抓过来,老子劝你们最好把我放回去!不然……”
话还没说完,大家的脸色就变了。
只见他背后的门,无声无息地缓缓开了,露出外面的一片黑暗。
花臂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回头看去。
他一回头,就露出了背后的景象,原来是个只有他腰高的小女孩,正站在门外看着他们。
“走吧,玩游戏了。”见众人都看了过来,她便甜甜一笑,眨了眨眼。
花臂闻言冷笑一声:“玩你大爷的游戏!”还回头看了眼夹克男,又看向小女孩,“叫你们这能主事的过来。小丫头片子最好给我闪远点,老子火起来可不管你几岁。”
小女孩却没理他,依旧笑着看向众人。
被如此视若无睹,花臂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上前两步伸手就要抓她过来“教训教训”。他以前就是干打手的行当,在这方面可谓专家,保证不出几招这小妞就得哭着叫妈妈。
见他这般举动,有几个人大惊失色,连一直都是一副鼻孔看人的夹克男都露出了惊愕地表情,甚至掺杂了点恐惧:“不要……”
可惜他还来不及阻止,花臂的手就已经伸到了小女孩面前,想要一把揪住她的衣领。
他已经在脑中幻想出了小女孩等会满脸泪水又让人兴奋的小脸。然而下一秒,他就愕然的看到自己的手,竟然穿过了小女孩的身体——他扑了个空!
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来不及考虑,脑中一片空白,只能看到小女孩眼中倒映着的自己:
一贯凶神恶煞的脸上此时满是茫然的错愕,还带着些许残留的冷酷。混杂出一盘狰狞的丑陋。
他简直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头颅。
头颅的后方,是一具穿着无袖T恤满是横肉的身体,上面布满了纹身,有龙有字还有不起眼角落里的一串日期——那是他的小宝贝出生的日子。
“嘭!咚!”随着前后两声响,花臂的身体好似被人打了麻药般,摇摇晃晃地轰然向前倒去。
而他的头,则被高高抛起,划过一条血色的弧线,掉在了一旁的小角落里,滚了两圈,血水粘合了灰尘将他裹得面目全非,只余一双瞪大的眼睛,直直盯着在场众人。
打破沉默的,是半声压抑不住的尖叫。再之后,噤若寒蝉的众人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在他们的视角中,只能看到花臂作死的要去打小女孩,然后仅仅一瞬间的功夫,他的脖子就跟身体断开来了,失去了脑袋的脖子就像是小型的喷泉,血喷的到处都是。有一人站的近点,被温热的鲜血从头洗到脚。
更可怕的是花臂的身体,在向前倒去的时候,直挺挺地穿过了小女孩的身体!就好像小女孩是投影过来的虚影一般。
谁在和平年代见过这样可怕的场景?一些人已经吓到浑身发抖,瘫坐在了地上。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小女孩有些嫌恶的看了眼尸体,然后捏着裙角往旁边挪了几步,接着好似没事人一样露出两个梨涡,甜甜笑道:“走吧。”
说完,也不管他们了,转身就走。
而她的背后露出的一瞬间,大家都清楚的看到:
她没有后脑勺!
一片血肉模糊的窟窿,还能依稀的看见星星点点正在蠕动的蛆虫,暗红色的血混着血肉慢慢流到她穿着的洋裙上。
他一走,有人忍不住呜咽出声,接着就是灾难般的传染,被迫洗了身“血澡”的男子立刻瘫在地上开始狂吐。
吐完就着这个姿势抓住他面前的夹克男的裤脚:“放我回去!我不要呆在这了,我不想死!”
夹克男垂头怜悯地看着他,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那男的是自己作死。我说了,只要你们听我的话,就不会死。”
说完,毫不停留地越过他,走向门外没有一丝光线的走廊。
在即将没入黑暗时,他回头道:“走吧,游戏开始了。”神情似催促又似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