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应该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蜀雪一眼。
蜀雪也看到我了,他朝我走了过来。他越走越近。
我十岁,和母亲去奥兰多的迪士尼世界,我,母亲还有小姨和姨夫带着他们的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男孩儿小我两岁,女孩儿全程坐在婴儿车里。全程咬着奶嘴。我们每晚都去看城堡前的烟花,母亲牵着我的手,我们走在人群里;我和展嘉一起送母亲回家,我把车停在路边,展嘉从后座换到前排来;我记得这些事,很清楚地记得。等等,怎么还有一个人要换到前排来,这个人就这么自说自话地从后排爬到了前排,他怎么能就这么自说自话地爬进我关于别人的记忆里?他怎么做到的?他怎么介入的?
我看着蜀雪,他走到我面前了。
我和展嘉在一起时,有一天,我回到家,展嘉坐在餐桌边抽烟。
我和蜀雪出去吃饭,我们面对面坐着,他用脚碰我的小腿,撑着下巴对我笑。
我坐在展嘉边上,听他和我说……
他说了什么?
蜀雪的一只脚伸到了我的小腿边。他的一只脚就这么伸进了我有关展嘉的回忆里,他就是有这个本事。
我好像灵魂出窍了一样旁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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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目前业皓文最混乱的一部分,希望大家不要看得发晕……
(下)
蜀雪就那么用他的脚磨蹭我的小腿,他穿拖鞋——原本是穿着的,他的拖鞋掉在了我的脚边,我们的脚在一张铺着白色桌布的桌子下面,我的灰色裤子和他的蓝色牛仔裤贴在一起。那是一张摆在靠窗位置的桌子,一张花园酒店三楼翠豪庭餐厅靠窗的位置。外面就是老城,外面天色灰蓝。望出去是能望到融江的。
他和我说,点了好多菜啊,老板今天胃口这么好。我说,再吃会儿,再坐会儿。我问他,你没这么着急回去上班吧?
不,我问他的是,你没别的急事吧?
不,不,我还问过他,你能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