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缜停下脚步,乖乖的站在门边问道:“管家爷爷,我可以进去吗?”
李伯原先曾是永宁侯的亲兵,俩人主仆几十年,一直追随在永宁侯左右,可称是侯爷最信任的心腹也不为过!
李伯一见是韩缜就笑开了眼,对这个漂亮聪明嘴巴也甜的小少爷别提都软和了,温声道:“是六少爷啊,没事,你进去吧,侯爷正等着你一起用饭呢!”
“好的!”韩缜甜甜的笑,挥手跟管家告别,“那我进去了,管家爷爷!”
永宁侯一向少用人侍候,他的居所很安静,韩缜一进去就看到永宁侯坐在椅子上闭眼沉思,而手边的桌上还摆放着几张没有收起来的信纸。
韩缜的眼睛一亮,欢快的扑了过去:“祖父,祖父!是父亲来信了吗?我要看。”
听到韩缜的声音,永宁侯睁开了眼睛,冷硬的表情带上了慈爱。他无奈的接过韩缜扑上来的小身子,手中的小家伙毫无顾忌的迅捷的爬上他的膝盖,倾着身子就要去够放在桌上的信纸。
永宁侯一手牢牢的扶稳韩缜扑腾的身体,一手轻而易举的拿起信纸举高,就是不让小家伙够着。
韩缜的膝盖跪在永宁侯的腿上,试着向上跳了几次,结果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够不着。反应过来的韩缜端正的在永宁侯的腿上坐好,然后埋怨的看向自家祖父:“祖父,是父亲的信吧,干嘛不给我看,我想看嘛!”他撒娇。
永宁侯慢条斯理的收起信,斜了自己孙子一眼,哼了声道:“你都没见过你父亲,倒惦记着他?”每次收到信那热情洋溢的样子,搞得好像他们有多父子情深似的,其实压根连面都没见过好吧!
遗憾的看了眼被永宁侯压在手边的信,知道自己是看不到了,韩缜也不强求。听到永宁侯的话,他特真诚的点头承认:“是啊,我特别惦记,这不我就这么一个爹吗,不惦记他还惦记谁?”韩缜觉得自己特有远见,亲爹这条大腿是一定要抱好的。
废话,那你还想有几个爹啊,永宁侯白了他一眼。
韩缜舔着小脸凑上去:“祖父,我爹都在信里说了什么啊?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提到我,有没有想我啊?”
永宁侯嘲讽的回他一句:“你也忒自作多情了,你又不是什么宝贝,他哪里犯得上想你,没提,不想!”
韩缜狐疑的扫了他祖父一眼,很怀疑老爷子瞒报信息了,他爹怎么可能会不想他呢?要知道为了在从未谋面的永宁侯世子心里留下印象,他从八个月起就努力自力更生的用脚在白纸上作画,留下小巧玲珑的脚印一枚,然后把纸夹杂在他娘寄往边关的东西里一起寄给永宁侯世子,宣告自己的存在。从能站稳握笔起,他就找来木炭画了副抽象的自画像,让他爹能参与到他的成长过程当中来。到小手有劲了,他更是没少写家信,怎么肉麻怎么来,还要绞尽脑汁,尽量的童言稚语,看起来真诚可信,又要有趣生动。为了加深在世子爹心中的印象,不至于呆在边关久了就遗忘他们娘俩的存在,他可是一直拼了命的刷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