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蔡成济本来蔫儿的不行,闻言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抓起椅背上的衣服就要往外冲:“人现在在哪儿啊?老子非亲手给他逮回来不可!”
“死了。”
“妈了个巴子……”蔡成济正要继续辱骂,却戛然而止,瞪圆了眼睛确认:“言妹子,你刚说啥?”
“刚才派出所来电话,说是裴安找到了,还在大安村,不过人已经……没了。”苏言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也紧握成了拳。
室内一时间寂静的纸张掉落在地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
砰!
随着车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苏言等人从警用面包上下了来,再次来到了大安村的那条布满鹅卵石的溪边。这里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周边照样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派出所的负责民警迎了上来。
“在哪呢?”江离眯起眼看向了溪边。
“那儿呢。”民警指了一个方向:“接到报案之后我们就迅速赶到了,人当时正在水里泡着,便给打捞了上来。这不……死者的女儿一直在哭闹,怎么都劝不走。”
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众人看到了溪边摆放的那具尸体,旁边裴莎莎正在隐忍的落泪,想来已经过了情绪最为崩溃的那个阶段。只不过任由旁边的民警怎么劝都不肯离开那具尸体半步,甚至还想趴在上面哭嚎,只是几次都被身边的警察给拦了下来。
江离带着自己队里的人,还有技术大队的同事及法医,抬起了警戒线,往溪边走去。
裴莎莎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泪眼朦胧的冲着他们的方向望了过来,忽而神情变得凄厉,猛地起身冲着他们撞了过来,嘴里还喊叫着:“是你们!!!是你们逼死了我爸!!!”
第17章
在最前面走着的蔡成济和项阳来不及闪避,加之他们干工作这么多年了,这种情况也遇到过不少,早些年还经常被一些情绪激动的死者家属给挠成大花脸呢。
两个人怂怂的挡住了自己的脸,一副准备听之任之的模样。而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却忽然从他们身后蹿到了前面,下一秒裴莎莎就被人从背后给钳制住了手臂,表情略微有些痛苦的叫出了声。
他们定睛一看,绞住人家手臂的那位不正是苏言吗?!
裴莎莎不安分的还在扭来扭去,试图想要挣脱出后面人对她的钳制,只是她越挣扎,手臂上传来的力气便越大。
过了几秒钟之后,苏言凑近了她的耳边,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沉静的道:“裴小姐,我们对您父亲的事情深感遗憾,不过袭警可是犯法的,视情节轻重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罚金,望您知晓。”
“看守所那里面可不好玩,您也不想因为一时冲动就进去待上一段时间的,哦?”
面色变了几遍,最终裴莎莎委屈的嘟了嘟嘴,带着哭腔的嚷嚷:“松开我,你弄疼我了!”
苏言眯了眯眼,依言松开了对她的钳制。裴莎莎重获自由之后就不停的揉捏着自己那酸痛的手腕和手臂,垂下眸子掩去了里面的情绪,后由项阳将她带到一边进行例行问询,因为裴安毕竟是她的父亲,她也算是比较早到达案发现场的人之一。
蔡成济看着项阳把人给领出了警戒线外,心有余悸的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冲着苏言说道:“言妹子,不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教育你,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冲动了知道吗?要是刚才她真犯起混来,告你怎么办?”
她浑不在意:“告啊,我只是个实习的,警号都没有。再说了,她袭警还有理了?”
“你……”蔡成济用手点了点她,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最终只是摆了摆手:“走吧,去张哥那边看看什么情况。”
江离这个时候已经在那里看着张启山进行初步的验尸,看见二人来了之后也只是深深的看了苏言一眼,不过到底没有说什么,三人站在一处,动作整齐划一的将视线聚焦在了平放在鹅卵石上的那具尸体身上。
“身上没有外伤。”张启山测完肝温给出了初步的结论:“死者符合溺死的相关特征,肢体的僵硬程度表明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
“溺死?在这里?”项阳指着旁边的溪水问道,大安村的这条小溪水不算深,但是有些地方也能将一个成年人给没了顶,可是……
“裴安熟悉水性,会游泳的吧?”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安村的旅游业还没发展起来的那些年,养活各家各户的就是周边的这些山山水水,就连现在许多村民也是常年与这溪水打交道,基本人人都会水。
“惊讶什么?没听说过一句老话?”张启山掰开了裴安的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而且……这酒味,喝成这种程度,掉水里都不一定能自救。具体血液中的酒精含量要等到会局里验过才知道。还有他肺里的水也要回去才能取样化验,和小溪里面的水样作比对,确定这里是否是第一案发现场。”
“嗯。”
看着张启山命人将裴安的尸体收好,江离直起身四处看了看,神色晦暗不明。
项阳有些挫败的爬了爬头上的短发:“得,这回所有的线索都彻底断在裴安的身上了,江队,这是有人想让你结案啊?”毕竟以目前的人证物证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裴安,裴安身亡这和案子就再次变得棘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