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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林原,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因为初中成绩好,所以考上了城里的重点高中,现在读高二。
    今天上午放学刚刚吃完饭就收到了一个让我崩溃的消息,我全家让雷给劈死了!
    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是我二叔,他在电话那头火急火燎的说道:“小原,你全家都让雷给劈死了,赶紧回来看看吧,有什么问题回来再说。”说完就挂了。
    听完这个消息后我整个人都是懵的,现在是冬季,天气干燥少雨水,别说雷了,就连小雨都难得下一场,哪里来的雷将我全家给劈死了?
    如果不是二叔亲自打电话给我,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的,不过二叔这个人平时非常严肃,几乎不开玩笑,所以我连忙当天就请假回家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泪水马上就涌了出来,双膝一软,直接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家中放了四口棺材,里面分别躺着我爷爷,奶奶,爸爸和妈妈,他们的尸体呈漆黑状态,还可以闻到焦味,看起来就像是二叔所说那样,是被雷劈死的,而且他们的眼睛睁得比鸡蛋还大,怎么抹眼睛都闭不上,显得有点诡异,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死不瞑目吗?
    想不到一天之间我四位至亲就这样离我而去,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二叔皱着眉头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他的眼眶有些红肿,在我没回来之前应该没少哭,他望着我不说话,任由我趴在地上哭泣。
    哭了半天后我就抽泣着问二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种天气根本就不可能有雷,怎么能让雷给劈死了呢?
    二叔的声音有些嘶哑,他吐出了一个长长的烟圈才缓缓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早上突然就听见你家传出一声雷响,天空上既没有闪电,也没有打雷的征兆,这让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等我来到你家的时候,果然你爷爷奶奶和父母都出事了,他们全都倒在了地上,样子就好像被雷劈过了一样。”
    “这也太诡异了吧?”我小声的嘀咕着,觉得这件事很邪门,老人们都说如果人坏事做尽就会遭雷劈,难道我父母他们生前做了什么违背良心的大坏事,所以才全家遭天谴的?
    二叔过了一会又接着说道:“我进来的时候你爷爷还有一口气,他跟我说了句话才咽气的。”
    “什么话?”我连忙紧张的看着二叔。
    二叔说:“你爷爷说,头七的那晚要你将他们的尸体都挖出来,然后把头砍掉再埋回去。”
    “啊?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惊讶的望着二叔,有点不知所措。
    “你照办就是了,你爷爷自然有你爷爷的道理。”二叔起身敲了敲烟枪,把里面的烟灰都倒掉后就起身离开了。
    我家只有我一个儿子,所以丧事大部分都是由我一个人操办的,二叔偶尔会过来帮点忙,但他一句话都不跟我说,只是眉头紧锁的坐在门槛上不停抽着旱烟,好像有心事。
    下葬的那天我父母他们的眼睛依然睁着,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不能让他们把眼睛闭上,我叹了口气,只能作罢。
    在棺材盖上的最后一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发现他们的眼睛变成了绿色,看着有点渗人,我的身子也情不自禁跟着打了个激灵。
    我将他们埋在了一个山头,墓也紧挨着,那一天我哭得死去活来的,但是二叔没有来,我曾经叫人去找过他,但满村都不见他的影子,让我有些奇怪。这么重要的日子,二叔到底去哪里了?
    到了晚上,我要披麻戴孝守着灵堂,这在农村叫守灵,一共要守七天,直到头七过了。
    虽然心情很沉重,但是今天实在太累了,守到凌晨的时候我眼皮重得跟铅球一样,睁都睁不开。
    就在这时候,突然灵堂上的白蜡烛闪烁了下,好像刮进了一阵阴冷的风,吹得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我紧了紧身上的麻衣,然后抬头向门外望去,发现门前站着四个忽明忽暗的身影,由于蜡烛的光线低,门外非常漆黑,我没办法看清楚他们的脸,只好大喝了一声:“谁?”
    那四个人没有回答,依然一动不动站在那,如同几根木头一样。
    我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凌晨两点了,到底会是谁那么无聊站在我家门前,我家刚刚死了人,难道他们也不怕晦气?
    我又喝了一声:“你们是谁啊?站在那里干什么?”
    依然没有回答,我有点不耐烦了,直接站起了身,朝门外走去。
    等我来到了门外看清楚来人的脸时候,顿时吓得腿一软,直接一屁股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那四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刚刚死去的爷爷奶奶和父母,他们脸色煞白,两只眼珠子就跟死鱼眼一样,特别渗人,他们的两边嘴角好像裂开了,向上微微翘着,就如同在对着你诡异的微笑,最重要的是,我还在他们的身上闻到了新鲜的泥土味。
    这时候我的脑子里蹦出了一个恐怖的念头,难道他们全都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虽然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但是这种骇人的场面我哪里经历过,吓得我直接就对着他们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将地板都磕得砰砰作响,可是他们好像并不满意,将我围了起来,然后伸出焦黑冰冷的手掐向我的脖子。
    就在这时候,突然我从桌子上醒了过来,原来是梦!看来刚才太累,所以趴桌子上睡着了!
    不过醒过来的时候,我好像发现真的有一双手在我的脖子上移开了,我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看见有一个老太太站在我的面前,顿时把我吓得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哇!你……你是谁?”我捂着胸口喘着大气问道。
    老太太笑嘻嘻的说道:“小伙子,我是你爷爷奶奶的老朋友,从很远的村子赶过来祭拜的,没吓着你吧?”说完走过来将我搀扶了起来,嘴里小声嘀咕了句:那几个死家伙居然过来捣乱!
    “啊?什么捣乱?谁?”我还以为她说有人要来我家灵堂捣乱。
    老太太又笑了几声摇着头道:“没有,人老了,喜欢瞎嘀咕。”
    这个老太太的牙齿已经掉光了,笑起来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怪异,发白的头发随意披散着,就跟个叫花子一样,身上穿着件黑色的花褂子衣服,皮肤都已经皱得如同老树皮一般,枯瘦的手看起来就跟一条细小的藤蔓无异,好像随时都能将人勒死,她的眼皮拖拉着,眼珠子深陷,几乎已经到了看不见的地步。
    我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气,觉得有些奇怪,她一个老人家居然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千里迢迢赶过来,这也太神奇了吧?
    不过毕竟人家是怀着诚意过来祭拜的,我也不好怀疑什么,在供桌上拿了几柱香点着了递给她。
    老太太祭拜完后也不打算停留,直接就转身离开了,可她刚刚走出门口又停住了,回头对我说道:“小伙子,你能不能送我一程,只要过了你们村那条铁路就行,我老婆子反应慢,要是来火车了怕是躲闪不及,加上这天黑漆漆的,我这腿脚更是不灵活了!”
    我们村有一条铁路,要想到下一个村子就必须经过这条铁路,不过这铁路离我家并不算远,也就十分钟左右的功夫。
    我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劝这老太太在这里过一晚,明天再回去。但是她却不同意,死活要现在走,如果我不愿意送她,那就自己走回去算了。
    我有点放心不下,只好点头答应了。
    别看这老太太年龄大,走起路来脚好像生风似得,我搀扶着她很快就来到了铁路旁。
    这一条铁道已经有些年头了,两旁的铁轨看起来生锈的很严重,也从来没有人来整修过,每次看着火车经过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心惊胆战。
    小时候爷爷跟我说过这条铁道的故事,说铁路刚刚修好的时候就撞死过人,一个妇人和一个小女孩。
    有人目睹了这个过程,说是两母女过铁路的时候突然来了火车,这时候如果反应快的话其实还可以逃,但她们两个的脚好像被铁轨上的什么东西给缠住了,只能在原地拼命的挣扎,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
    等火车呼啸而过的时候,那两母女的尸体都找不全了,残肢乱飞,只在铁轨上找到了她们两母女的头颅,那头颅看起来也很渗人,整张脸都凹进来了,只要有孔的地方都不停渗出血来,将两旁的铁轨都染红了。
    后来有人报警了,警察来了后到处找她们的残肢,希望能将她们的尸体拼起来,但诡异的是搜了三天都没有发现,不知道飞去哪里了,警察只好作罢。
    火车道两旁的空地上是一片油菜花,村民经常会过来打理,但自从发生这件事后,每到傍晚太阳下山的时候就有人看到有一对母女以怪异的姿势在铁轨上爬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走近她们就钻进铁轨不见了,吓得人们再也不敢靠近。
    后来干脆连油菜地都没人敢来,现在铁道两旁已经变成了杂草丛生的荒地,那草的高度已经到了我的胸口,人猫着钻进去根本看不见。
    就因为这件事,爷爷从小就不准我靠近着铁道,曾经贪玩和小伙伴来过一次,结果回家被爷爷吊在树上打。
    长大一点后爷爷没有管的那么严了,但是依然不准我晚上的时候经过这条铁道,之前一时心软答应了老太太,现在来到了我又开始后悔了,因为这铁道周围阴风阵阵,而且还响起一阵诡异的淅淅声,就好像有人在耳边低语,那生锈的铁轨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就如同抹上了一层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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