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您坚持住啊。”
沙漠里一个瘦小的人儿,拖着一个比她高了半个身子的中年男人在沙漠力匍匐前进。
这是她进入沙漠的第四天,找到秦墨言的第三天,情况似乎越来越糟了。
自从那日晚上被大人责罚以后,大人就再也没有罚过她,教她习文习武,她原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直到她长大,可以保护他,为他卖命。
然而仅仅只是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也就是七天前,当她从床上醒来,她发现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她的床边放着一个包裹,里面是满满的银票,还有一封信。
跟着秦墨言学了一个月,她已经大致可以把信看懂。
里面七七八八交代的东西不少,但是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被丢了……
是因为她不够听话吗,惹大人生气了?
大人说过他喜欢听话的狗。
她失魂落魄的在城里找了三日,后来才打听到,大人他们似乎是出了城。
久安城乃是边城,地处贫瘠,城外不远就是一片沙海。
她自小在久安城长大,沙漠的危险她很清楚,但是大人是这么多年来唯一对她好的人,在他的身边她觉得很温暖,很安心。
虽然大人总是板着脸,但她一直觉得他亲切,即便他很可怕。
她花了一日时间,准备了粮食水,还有马匹,进了沙漠。
骑马她是会的,沙漠她也来过。
以前为了逃跑,她偷了马匹,闯入沙漠,不过最后还是被抓了回去。
也就是那次以后,她被印了奴印,戴了铁圈。
骑着快马跑了一天一夜,她幸运的遇见了她心心念念的人。
那时,秦墨言半边身子埋在沙里,身边也没有亲随、侍卫,被她刨出来时就已经昏迷不醒了,脸色惨白,原本红润的嘴唇干裂,而他的腹部一片暗红,是血。
年方十岁的她,由于自幼孤苦,会的不少,然而眼前的情况着实让她手足无措。
笨拙的给他喂了些水,然后按照以前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方式,给他重新处理伤口。
他的伤不深,但是出了很多血,是刀伤。
“二哥——,”
听见声音,阿玺停下手里的动作,侧身看他。
“咳,咳,”秦墨言咳嗽几声,彻底清醒过来:“阿玺?你怎么在这?”
阿玺闷闷的低头,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帮他洗着伤口。
清水从伤口上流过,将上面的沙子冲走,血红的肉被冲洗的有些泛白。
秦墨言静静的看着她:“真是个傻子啊。”
沙漠的夜晚,寒冷且危险,阿玺去拾了些木材,点了一把篝火。
很安静,阿玺坐在沙地上,只听得见火星溅落的声音,以及,马儿用马蹄刨地发出的哒哒声。
秦墨言受了伤,伤口已经发炎,他躺在地上好像再次昏睡过去,脸色有些潮红,一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啪”
狠狠的一个巴掌,跪在地上的少年被扇倒在地。
“贱种,本宫让你照顾好小九,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坐在上座的女子,一脸嫌恶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条肮脏的狗,她的旁边是一位刚刚十岁的女孩,正抓着泛红的手背,哭泣,然而望向那少年的眼眸却是兴奋。
“是儿臣照看不周。”
少年不敢反驳,立刻爬起来从新跪好。
“既然是你照看不周,让九儿,被烫伤了手,那本宫就废了你的手好了。”
话音落下,便有人按住了眼前的少年,让他伸出手来,女孩手里拿着刀,蹦跳着走到他面前。
“住手!”门口走进一名气质如玉的少年:
“九儿的手是本殿喝茶的时候,打翻茶具不小心烫的,与墨言无关。”
说罢挥退了宫人,把他挡在身后。
……
……
四处都是喊杀声,四周都是血,一具具的尸体倒在地上,
他提着剑,架在太子的脖子上。
太子的身形很单薄,常年体弱,无法习武使他看上去弱不禁风,方才经历的事情让他有些狼狈,然而纵然如此,他浑身的贵气依旧抵挡不住。
太子抬手摸了摸脖子上滴血的剑,眼底透着些哀伤:
“吾说过可以把皇位给你,你何必弄得尸横遍野。”
秦墨玉!吾从不要你施舍!
“把太子关入冷宫,想来太子平日就喜欢习文作赋、侍弄花草与女子无异,在冷宫颇合时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