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天,卿绾就拿到了王管家收集过来的情报信息,想不到这风泽大陆上足足有一百多种春药,固体的,液体,内用的,口服的等等,种类多的令卿绾咋舌。
不过无一例外,春药或多或少都带有一定麝香香味,当时屋里面点燃了檀香,卿绾感觉不到还有其他的香味的存在。
根据王管家打听到的情报,当时确实有个小丫头在院外鬼鬼祟祟,不过当天晚上就被查出得了急症,挪出府了,后来也没熬过第二天。古府只得卷了草席子,随便埋在郊外的乱葬岗。
卿绾是打死也不信只是得了急症这么简单,很有可能是古姝瑗杀人灭口。若是只是在院外鬼鬼祟祟,根本没有必要结果了她的性命,还是那个小丫头确实干了什么。若是这样,那暗影为什么要对自己隐瞒。
卿绾突然想到了什么,或许暗影阻止了那个丫头的阴谋,但却纵容了春药这事儿的发生。那他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卿绾突然觉得暗影有些可怕,果然自己对他了解太少,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以为在小说里面看到,认为的,都是真的。可是她忘了这是个真实而存在的世界。
但是她该因为这个原因离弃他吗?毕竟她难得找到这么一个可以任由她掌控的男人,卿绾默默的将手中的情报放入生着热碳的金盆中,看着白纸黑字在盆中挣扎反侧,冒出火星,化为灰烬。
她需要好好想想,她要向他问个清楚明白。
卿绾被暗影的事儿弄的心烦意乱,表哥一脸谄媚,搓着双手,有些踌躇的过来找她。
卿绾支起脑袋,歪头看他:“别笑了,你又闯祸了?说吧,你这次是把姐姐的古董花瓶打碎了,还是把她的花草给烧了?”
祁昕一脸凝重,低着头不敢看她:“比这个还要严重,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卿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挑眉示意他继续。
祁昕咽了下唾沫,目光四处躲闪,只见他脸上飘过一片阴云,才慢慢开口道:“母亲有意为我谈一门亲事,是华阳派掌门的女儿代含烟,我早已钟情于她人,又怎能娶别的女子,况且我也不想害了那代含烟一生,只不过梦璇对我并无男女之情,若是直接告诉我喜欢梦璇,只怕母亲会认为我不过是年轻气少的少男情怀,到时候我还是得娶代含烟。”
“你打算怎么躲过这一劫?”
祁昕哭丧着脸,俊俏的五官扭作了一团:“我说我与绾表妹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母亲听后很是高兴,代含烟一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卿绾把桌上的宣纸揉作一团,狠狠的丢进火盆里,美眸冷冽的扫向他,朱唇轻启:“你这是在找死。”
祁昕被她看的背脊发麻,喉咙发干,仍然不死心道:“表妹你放心,只要在这次武林大会上让梦璇成功的喜欢我,到时候我在向母亲坦白一切,到时候不就皆大欢喜了是吗?”
“若是武林大会之后,梦璇姑娘对你并无男女之意,那我岂不是还得嫁给你?”
“不,不会,到时候我还是会向母亲坦白这一切,只不过要拜托表妹帮我躲过这一阵就好。表妹若是你这次肯帮我,表哥以后定当为你效犬马之劳,你提的要求我但凡说一个不字,就让我废了这一身武功。”
跟表哥假成亲......这甚至是比找暗影还要完美的计划,卿绾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与其舍弃暗影这颗棋子,不如选择知根知底的表哥,就算梦璇最后跟表哥情投意合,她也可以借用祈少夫人的身份一直拖到和亲结束。
她蹙眉沉思良久,淡淡说道:“废武功就算了,想不到表哥你还是一个情种,不就演场戏吗?我帮你就是了。”
祁昕大喜,连连点头:“表妹,你以后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卿绾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帮我把王管家叫进来。”看来得尽快把暗影给处理了。
祁昕见卿绾答应帮忙,乐不可支的抱拳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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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怀揣着松鹤堂的绿豆糕,绾绾平日里最爱吃这个当作零嘴,奈何松鹤堂向来只在早上卖出绿豆糕,而且一天只卖五十份,先到先得。
暗影今日凌晨练完刀法,便早早的换衣赶去松鹤堂的门口等着,他到的时候,街上只有普通小贩在支着摊子,空气干冷,北风呼啸。寒风刀割一般刮过他裸露的脸颊。暗影如挺拔的青松站在松鹤堂的门口,绾绾此时应该还在贪睡吧,她总是这样惫懒,若是没事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的,不过还是得督促她记得用早膳,绾绾向来对早膳兴致缺缺,平日里若是自己在,对她严加看管,她到会饮一碗白粥。今日不在,她肯定会不管不顾的睡到午膳再起。她肠胃不好,又爱辛辣,今天的红烧鱼怕是不能再吃了,让厨房换一批清淡一点的。
等买完糕点,再转去东街的天香楼买点那里的山药百合大枣粥,绾绾平日里最爱吃那个。她未用早膳,午膳之前让她先垫一下,这样对肠胃也好。
暗影不由得想到前几日在首饰店里看到的那根白玉簪子,绾绾天生貌美,就算是平淡无奇的饰物,只要戴在她身上,都会成为一件精美的装饰。绾绾就要与他成亲,他却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未送给他,实在是自己不对。
只要一想到卿绾,暗影全身上下都洋溢着浓浓的愉悦的,薄唇微微勾起。松鹤堂怎么还不开门,暗影有些不悦,他才与卿绾分开几个时辰,可感觉像分开了好几年,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了。
等暗影忙完这一切,已经快接近午膳了,他纵身向卿绾的珍珑苑飞去,刚落下地准备拐进转角处,就听见一旁的小厮和丫头低声道:“诶,你听说了吗?咱们的绾主子和祁公子定亲了。”
小厮大惊,追问道:“这话真的还是假的,绾主子虽已年芳十六,却未曾许配人家啊。”
丫头得意的说道:“我刚去祁夫人房里添炭火,亲耳听到的,绾主子和祁公子亲口对祁夫人说他们两个早就情投意合了,只不过前些年绾主子身体不好,怕耽误祁公子,就一直瞒着大家。”
小厮恍然大悟:“难怪我就觉得绾主子和祁公子之间有点什么呢,绾主子身体好了也不近男色,祁公子也年逾二五未曾娶亲,原来是这个缘故啊。”
丫头捂嘴偷笑:“表兄妹从小长大的情谊自是不一样,可不就是书里写的良缘嘛,咱们就等着王爷回来宣布这个好消息吧。”
后面的话暗影根本无心继续听下去,忍住的胸腔里的滔天怒火,手指捏的咯咯作响,他在心里不断的劝告自己,相信绾绾,她不会骗自己的。这一切都是奴才们的捕风捉影。
他闭上眼睛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起身去往祁夫人的住所。他要亲自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暗影站在院墙的宽大的阴影下,院子里覆盖着冰雪的层层叠叠的植物很好的为他挡住了身形。
但眼前的一幕却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双眼,卿绾娇羞的依偎在祁夫人的身旁,脸色泛红的看向一旁君子如玉的祁昕,眼里女儿家的柔情蜜意毫不遮掩的展现在他的眼前,真是可笑,她从未对自己展露出这样的风情。
既然她早已对祁昕情根深种,为何还要欺骗自己。他对她而言到底算个什么东西,暖床的小侍吗?还是只是激怒祁昕的工具而已。
暗影握紧拳头,指甲深深的嵌进肉掌中,鲜红的鲜血随着指缝一滴一滴的打湿脚下的白雪,留下一片深红的印迹。
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千万把刀子狠狠的捅了一把,一刀还比一刀重,暗影轻叹一声若有似无的苦笑,抚上自己疼痛不已的心脏,踉踉跄跄的转身离去。这画面简直比要了他命还令他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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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独自躲在临安城郊外的湖边,他摸索着掌心里的白玉簪子,紧紧把它攥在掌心,尔后又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伸手将簪子扔向远处的灌木丛里。
见簪子消失在远方的草丛里,暗影有些后悔,或许绾绾是不是有难言之隐,他一遇到关于她的事就太冲动,只要她跟自己好好解释解释,他就当这事什么也没发生,他们还像之前那样。
暗影想到此,决定亲自去问个明白,说不定这是个误会罢了。
忽然四周穿来人影浮动的沙沙声,他警觉的握住刀柄,鹰眸探向四周。
树林的阴暗处,正慢慢的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王管家。王管家捻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暗影感受到周围空气的流动混乱,来此应该不止王管家一个,他慢慢抬起拇指,推刀出鞘。
暗影面色冷漠阴暗道:“管家这是何意?”
王管家有些同情的说道:“自然是来送你一程。”
暗影冷笑:“暗影不知是何缘故,还请管家指点一二。”
王管家叹了一口,说道:“也罢,让你明明白白上路,也不枉咱俩共事一场,暗影你身为暗卫部的统领,本来前途大好,可是你却挡了绾主子的道。”
暗影瞳孔一缩,面色发白,嘴唇颤抖的斩钉截铁的回道:“不可能!”
王管家怜悯的看向他:“绾主子说要与你共度一生不过是怕当今圣上突然指婚罢了,前几年若不是绾主子还病着,嫁去大漠的怕就不是淮南王的女儿,而是绾主子了。绾主子不过是因为你对她的喜爱,好掌控你,躲避圣上的指婚罢了,不过今日绾主子知晓了表少爷的情谊,正好应了绾主子对表少爷年多年的爱慕,你以为一条无用的狗,冷漠心狠的皇家人会这样轻易的放过吗?你若不除去,将来表少爷要是知道,绾主子可还有好日子吗?”
暗影被震惊的浑身气血上涌,整个人仿佛失了七魂六魄。他张了张毫无血色的薄唇,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原来,在她心目中从头到尾他只是一个工具,那些闻言软语是假的,誓言是假的,什么的都是假的!就算知道她不爱自己,但凡她对自己有半点怜惜,他也会全盘接受,而她却想的是如何利用他......可笑他还想与她长相思守。
暗影觉得四周的天地都在崩裂,脑子嗡嗡作响,他的信念开始崩塌,就在他以为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时,会有一个温馨的家,而独孤卿绾却把他推入深渊,万劫不复。
他脑子里紧绷的弦断了,既然她不放过自己,那他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王管家见此,眼皮低垂,冷漠的吐出一个字:“杀!”霎时间,四周窜出无数黑影将暗影围得水泄不通,银色的刀光剑影直指正中心的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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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绾有些焦躁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这都快到晚膳的时间了,暗影到底去了哪?连个口信儿也没有,昨晚说是为自己买绿豆糕,刚刚她让糖豆儿去松鹤堂找人,结果松鹤堂那边说人一大早就走了。
卿绾眯着眼,烦闷的揉揉眉心,他和表哥真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卿绾正担心暗影的去向,突然前方传来暗影的低沉沙哑的声音:“主子在外面是在等王管家吗?”
卿绾蓦地睁开双眼,浑身是血的暗影就这样撞进了她的眼帘,玄衣被血渍染成了深深浅浅的墨色,刀削般的脸上有几处剑锋走偏的血痕。
卿绾大惊失色,连他称呼变了都未曾察觉,慌乱颤抖的抚上他脸上的伤处,连忙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会受伤?疼吗?快随我进屋,我屋里有伤药,不对,我先去叫人请大夫。”说着便要拉过暗影往屋里走去。
暗影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她的手,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大掌将刀柄捏的咯咯作响,他嘲讽的笑笑:“伤药?只怕是毒药吧。”
卿绾不明所以:“你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你先处理了伤口我们再细说。”
暗影恨恨瞪着卿绾,嘴里吐出的话让卿绾不寒而栗:“我的伤难道不是主子一手造成的吗?”
“我?我怎么会害你,就算我怀疑你是我中春药的帮凶,我也没想过要至你于死地。”卿绾颤抖的说道。
暗影讽刺的看着她:“都到这个时候了,主子何必还在我面前继续演戏,难道主子之前想与我成亲不是为了躲避圣上指婚,才选中了被你轻易玩弄于鼓掌中的我吗?”
暗影怎么会知道,卿绾发誓这件事她未曾告诉给任何人。
暗影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看着卿绾此时百口莫辩的神色,心里陡然生出一阵凌虐的快感,他继续说道:“如今主子与祁公子好事将成,就要摆脱掉我这个累赘了吗?你以为你做的万无一失,我就会如你所愿死在你的陷阱中吗?”
卿绾拼命摇头,抓着他的手,慌乱的说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害过你,表哥的事我可以解释,有我逃避和亲的原因,也有我帮表哥的逢场作戏帮表哥摆脱姨母为他订下的亲事。”
暗影的心狂跳了一下,但眼前又浮现出卿绾在祁昕面前羞若娇花的样子,他眼皮突突直跳,那一幕真的是太碍眼了。他将卿绾抓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扳开,疯狂阴鸷的眼神直指她的内心:“主子,春药一事不过是我太爱你了,若我不那样做,你根本不会看我一眼,我在你面前永远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侍卫。”
他爱恋的抚上卿绾的苍白的脸颊,幽幽说道:“事后果真如我所愿,你接受了我,但你怎么能给了我希望又活生生将我打入地狱呢,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我的心真的好疼,可惜你根本感受不到。”
他摩挲着卿绾颤抖的朱唇,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粗舌毫不怜惜的撬开她的齿贝,疯狂的在她的嘴里四下舔舐,毫无章法的缠绵似要将她的小舌卷出来一样,卿绾被他吻得头昏脑涨,使劲的推拒着他。
暗影拽住她推拒的右手,微微用劲,卿绾被他掐的生疼,只得任由他为所欲为,好不容易他放开了她的唇,还没来得及呼上几口新鲜空气,暗影突然之间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力道之大的让卿绾根本掰不开他的双手。
暗影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主子,你想让我死我怎敢不如你的愿呢,不过我真的好舍不得你,就算下地狱我也要让你陪着我一起,你不要怕,我很快就会去陪你,这样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他根本是个神经病!卿绾被掐的连个词都说不出来,恐惧一点一点侵袭了她的脑海,她感到双眼发黑,呼吸的艰难渐渐取代了脖子上带来的疼痛,她感到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被抽去。
就在卿绾以为自己要被暗影掐死的时候,祁昕正好来到卿绾的院子,他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得大喝一声:“放开她!”说完便拔剑飞神刺向暗影。
暗影眸色一暗,只得放开手中的被掐的快要昏厥过去的卿绾,转身拔刀一挡,随即与祁昕纠打在一起。然而纵然暗影武功略高于祁昕,却难敌车轮之战,之前的打斗已消耗了他大半的体力,还受了不少伤,祁昕每个招式都直指他的要害,他已无力再去反攻,只得不停的挥招躲闪。
卿绾倒在地上,捂住的自己脖子痛苦的咳嗽想要呼进新鲜的空气,可每一次呼吸,仿佛都要撕裂她的喉咙。她努力的集中涣散的注意力,表哥正与暗影缠斗在一起,就算此时他两打个平手,要是引来了侍卫,暗影就真的完蛋了。
卿绾脑子一热,豁出去的冲祁昕大吼:“表哥住手!让他走!”
祁昕虚晃了一招,跳出打斗圈,不解的回到她的身旁。
暗影见此,心下大恸,看向卿绾,见她双眼朦胧的看向自己,无声的张嘴说道:“快走。”
暗影按住血流不止的伤口,转身跳上树枝,借力运起轻功向府外飞去。
卿绾看暗影安然离去,这才放心的双眼一闭,不省人事的倒在了祁昕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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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好几天,卿绾都称病拒不见客,直到独孤卿凌回府。
卿绾没有向往常一样扑到她的怀里,而是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她。
独孤卿凌毫不在意的抚上她的额头,笑道:“绾绾没有发烧,怎么会病了呢?要不要我让大夫过来?”
卿绾看着她的笑只觉得无比刺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就是再重的病,也比不得你的好算计。”
独孤卿凌收了笑容,高深的看着她:“你知道了?”
卿绾嘲讽的笑笑:“我若是还不知道,那我就真是个傻子了,我早就该想到,你在我过敏之后鞭责了暗影,就不应该对他再抱有信任,真正令你信任的是王管家罢了,暗中与你飞鸽传书,传达府里任何动静的是王管家,这样就什么都逃不掉你的眼睛,你也知道前些年陛下有意为我指婚,我一直到现在都在担惊受怕,姐姐你太过了解我,连我最初选上暗影的动机你都知道。可你知不知道,虽然我把他当棋子,但我并不想让他死,在他对我没有利用价值之后,我只是想让他恢复自由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独孤卿凌坐到床边,淡淡道:“从你选择暗影的那一天,我就派人暗中监视你们,我早就告诉王管家,找个机会做掉他。因为他是北晋的暗卫,知道了太多秘密,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可是姐姐,我并不想害死他。况且和亲在即,给暗影一个假身份就是最合适最容掌控的人选。”
独孤卿凌眉头一竖,口气不善:“你想挑个毫无背景的我能理解,可是暗影一个妓女之子如何配得上你。”
“妓女之子?他不是在北晋东北的小渔村中长大的吗?”卿绾喃喃自语道。
“呵,妹妹你果然还是太过年轻,这样的假话你也信?若你想去暗卫部查暗影的档案,我随时欢迎,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他的母亲不过是临安城最脏乱的妓院中一个卑贱又可怜的妓女而已,生下暗影不久,就死于一场花柳病,一个连生父都不知道的人,又有这样的出身,我如何同意你和他的婚事,独孤家的列祖列宗又怎能同意。”卿绾仿佛全身被抽掉骨髓一般瘫在枕头上,她的心里有些针扎般的疼痛。
“所以你必须要杀了他。”她看向独孤卿凌。
独孤卿凌遗憾说道:“没错,他不应该还能活着回来见你。”
卿绾神色漠然的看着床边的暖炉,幽幽说道:“错的是我,我不该这般任性妄为。姐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见他,更不会爱上他,你撤下追杀他的命令吧。”
独孤卿凌怀疑的看着她。
卿绾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是真的病了,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表哥,我们打算过几天就要出去找鬼神医看病,还有我病弱之躯配不上那些身份高贵的世家子弟。”
独孤卿凌的胸腔扑通扑通的跳着,手心都在出汗,她艰难的开口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卿绾自嘲的笑笑:“我要是能知道就好了,你要是想知道就去问表哥。我如今都这副模样,生死未卜。姐姐算是为我积点德,放过暗影吧。”说完便把头埋进被子里,不再理她。
独孤卿凌走出院子时,神色莫测的对立在一旁的王管家道:“传我的旨意,暗影一事不再追究,让那些人都回来。”他今后是死是活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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