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说,商殷大人的伤口带du,du素不清,自然伤口不愈。”
du?!
姜宓眼神都变了:“何种du?”
瑟虹悲戚:“是银月,中此du者,全身血yè在一月之内变为水银色,后无yào可解。”
姜宓睁大了眸子,身躯摇晃了两下:“一个月?”
“对,”瑟虹点头,“方圆说,商殷大人只剩十日好活了。”
这话一落,瑟虹只觉眼前一花,再无姜宓身影。
她顿了顿,低头抹了把脸,脸上流露出愧疚的神色。
牲口!
方圆那个牲口,为了bi她说谎,竟然剪了她所有的小衣,不仅如此,还大晚上的说要来钻她被窝!
瑟虹抓了抓凉飕飕的前襟,面色铁青。
银蛇暗卫里,谁不晓得方圆那个大臭脚,十里八乡都能把人给臭晕过去,若是来钻她被窝……
那画面,瑟虹简直不敢想。
——
月白色斜纹被褥里,青年鸦发散落,长眉入鬓,凤眸紧闭。
这等模样的商殷,无端多了几分舒朗的俊美。
姜宓愣愣地看着他,不自觉就红了眼圈。
她抖着手,很轻地碰触商殷冰凉的手背。
“大夫人,”方圆低声道,“主人jiāo代了,不准小的跟您说这事的,不然您就当不晓得,回楼上歇着吧。”
姜宓没说话,像是没听到。
方圆又说:“大夫人您不必忧心,主人早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往后余生保您顺遂安康,小的也归大夫人管。”
“出去。”姜宓道。
方圆往纱帐里看了眼,踟蹰片刻,一步三回头地退出房间,并贴心地掩上房门。
“我知道你听得到,”姜宓冷着脸,“你是要死了吗?”
商殷睫毛颤动两下,没有睁开。
姜宓继续道:“你为什么不当你的皇帝?”
她以为自己不敢问的,但话到了嘴边,反倒很自然就问了出来。
“你当你的大夏皇帝,”姜宓半低着头,晕黄烛火照亮她半边侧脸,“我过我的快活日子,各不相欠过完几十年,死了一切就都烟消云散。”
这样,不好么?
“不好!”商殷睁眼,手一翻,紧紧抓住了姜宓的手。
姜宓指尖一颤,抬眼看向他。
“你我注定没法各不相欠。”他凤眸幽亮,显得霸道而固执。
商殷勾了下嘴角:“不过,我也没几天了,你就如从前那般乖顺一些,欠着我,让我好走,可行?”
这一句话,不知是哪个字眼,狠狠地戳中姜宓软肋,叫她压抑的情绪瞬间崩溃,宛如决堤洪涝。
“你……”一个字音,喉咙就哽塞了,“你不会死的,你是皇帝,震慑寰宇的商帝!”
商殷轻笑了声,目光变得绵长:“没甚意思,深宫禁庭的,没你太冷清。”
他揉捏着姜宓指尖,视线胶着,带着微末缠绵。
“保不了你救不了你,是我最大的憾事,”商殷叹息一声,“宓宓,陪我十日好不好?”
想都不想,姜宓接连点头。
她小小都抽咽了声,低下头埋在被褥里,不敢让商殷看到她哭。
她没看到,商殷像回光返照般,整个人瞬间精神了。
“这十日,你若对我有甚不满,不必忍着,也不必刻意装乖,尽可倾心告诉我。”商殷斟酌着说道。
姜宓继续点头。
“时日不多,你我没有来日方长,我只悔从前没有对你坦诚心迹,我以为你懂的。”
毕竟,除了她,他也没再对谁这样纵容过。
姜宓拽紧手,缓和了气息,稳着发颤的声音道:“我一直以为,你是存着狎玩戏弄的心思。”
商殷皱起眉头,差点没从床上坐起来。
他什么时候狎玩戏弄她了?
他一直坚定认为,彼此是情投意合!
姜宓嗤笑了声,带着自嘲,两人开始的时候太糟糕,磕磕绊绊的走了好几年,也没走上正途。
所以,即便是后来,她隐约猜测到了商殷真正的心思,也拒绝去相信。
她宁可自欺欺人,也不想面对两情相悦的局面。
姜宓扭头抹了把眼睛,觉得难堪。
“我去给你端盏热茶。”她仓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