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闵。
“这是莫家嫡长女莫如意的兰花佩吧?”姜宓摸着玉佩背面小小的“如意”二字。
她翘起嘴角,甜腻腻的道:“我若跟人说,你谷卿闵为讨我欢心,特送我此佩,你说莫如意还会不会属意你?你的老师莫大儒还愿不愿意意把女儿嫁给你?”
这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戳中谷卿闵的软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死到临头,谷卿闵还嘴硬。
姜宓起身,居高临下俯视他:“那咱们就玉石俱焚,用我名声换你谷卿闵一辈子前程,这买卖划算!”
话罢,她也不多费唇舌,转身yu走。
一步,两步,三步……
“姜宓!”谷卿闵率先开口。
闻言,走出三步的姜宓轻勾嘴角,暗影之中,点漆黑瞳生辉盈亮。
她没有回头,听谷卿闵说:“jiāo换,我拿你的定情信物jiāo换玉佩。”
姜宓缓缓回身,她上半身都覆盖在黑暗之中,谷卿闵并不能看清她的表情。
“我反悔了。”她轻声说着,恍如洁白翎羽飘落湖泊,“就在刚才,我忽然更想看到你身败名裂的下场。”
谷卿闵呼吸一窒,脸色青青白白,好半天才莫名其妙道:“阿宓,你变了。”
两辈子的委屈和怒意,虬结着轰隆涌上来,像滔天洪涝一般。
姜宓快步近前,一脚踹翻木碗。
她连牢饭也不给他吃!
“哼,”她接连冷笑,“莫不然我乖乖躺着让你利用,成为你平步青云的踏脚石,尔后还情深似海地把心挖出来给你,这才叫没变?”
谷卿闵愣了下,他虽不曾这样想过,但所作所为确是这样以为的。
如今既知后事,姜宓一眼就看出这狗男人恶心的黑心肠。
她被膈应的厉害,不想再看见这个狗男人。
遂道:“五日,我只给你五日功夫,五日后我没拿到信物,我就让全京城都晓得,你谷卿闵用莫如意的家徽玉佩朝我献殷勤。”
她说的决绝,半点都不给谷卿闵转圜的余地。
“不成,你得先让商殷放了我。”谷卿闵有些急了。
提及此,姜宓幸灾乐祸地扬起眉梢:“三日重刑,滋味会一日好过一日。”
她也不担心谷卿闵反悔,眼瞅时辰差不多,赶紧提起食盒,低头准备离开。
但才走没两步,冷不丁她余光瞥见私牢某处暗门yin影中,玄色的披风袍摆一闪而逝。
姜宓脚步一顿,她回身看着谷卿闵,表情充满诚挚——
“谷卿闵,你这样的人,连殷大人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了,我夫君商珥也好过你千百倍,有珠玉在前,你还当真以为我会多看你一眼?”
嘲讽的语气,让谷卿闵脸上火辣辣的:“姜宓,你……”
姜宓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飞快又道:“我早看出你居心叵测,假意虚以委蛇,就等着你自投罗网,戳穿你这副伪善面孔。”
“我姜宓这辈子,生是商家的人,死也是商家的鬼,”她忠心昭昭,说的热泪盈眶,“我夫君再病弱,对我也是疼爱有加,再说我小叔子,堂堂大夏第一辅政权臣,为君为民,他的抱负岂是尔等小人可以理解的?”
谷卿闵又恨又怒,他几乎咬碎牙齿:“商殷那种谋朝篡位的狗官,他也配为君为民,你……”
“闭嘴!”姜宓喝了声,细软的嗓音凌厉起来,倒真有一番威仪,“不准你污蔑我家殷大人!”
她这样维护商殷,拳拳之情,把自个都给感动了。
谷卿闵表情,像是被塞了一嘴的五谷轮回之物般,很是一言难尽。
他在姜宓眼里,看到崇拜,看到狂热,看到飞蛾扑火的热情,简直是……
有病!
姜宓扬起下颌,轻蔑道:“在我眼里,你连跟殷大人提鞋都不配。”
她说完这话,暗自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琢磨着差不多了,躲暗处的人应该都听到了,适才提着食盒施施然离去。
黑幽幽的私牢里重新安静下来,须臾,暗门打开,从暗影中踏出一双玄面锦缎金线勾勒祥云海纹的皂靴。
长随方圆一脸牙酸的表情:“大人,大夫人真那么想的?合着咱们都